蝴蝶微生活
作者:侳梦家 | 分类:其他 | 字数:67.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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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挫败的超人
天气越来越闷热,每一吸空气中都夹杂着潮湿,犹如看不见的雾,让暴露在室外的人汗流浃背,仁超的衣服已经湿漉漉的,他用手抻起背心,一收一拉的呼扇着胸口,试图制造一些凉风,但是不管用,贴到胸口上的,都是一团团热气。
天气越热,人越烦躁,或者说人一烦躁,更感觉到热,此时的仁超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下雨还是没下雨,甚至在他的眼中,面前的澡堂也已经变了形状,扭曲着似一团迷雾,飘渺的隐藏着什么,他眨了眨眼睛,澡堂也跟着清晰起来,每一块墙砖每一道砖缝都清晰可见,密集的被无限放大,好像要迎面扑来似的。
真的是太热了,仁超的体质,倒还不至于中暑,但是那种烦躁,脑子里的画面,让他头昏脑胀,还有衣服上淡淡的酸臭也有些熏人,这是汗臭吗,这样和婷婷姐出去,不太合适吧。
天空中传来一声喳喳喜鹊,仁超忽然想起了什么,第一次和宇恒发现喜鹊的场景,他抬头望了一下天空,一个黑点从眼前落下,是鸟粪,并没有落在仁超身上,但是此刻,一股无名火起。
原来不是汗臭,是鸟粪的味道,你想害我在婷婷姐面前出丑,仁超扭头看向了澡堂左侧,在宿舍大院的墙边有一排树,那个喜鹊窝,就正好对着澡堂侧面的高窗。
为什么你可以看,你在偷窥吗,你都看到了什么,害我在婷婷姐面前出丑,还敢偷看我心目中的仙子,神圣不容亵渎,必须要阻止你,仁超走向了那颗大树,就算你是一只吉利鸟,也不容许做错事,偷窥,卑鄙可耻。
窝里有没有喜鹊他并不知道,那一声喳喳不知道是飞走还是飞回,反正仁超是拿定了主意,走到树下向四周看了看,有时候做好事也要提防被看到,当时并没有人,好象远处的宿舍也没人注意到,只要能上到树上,枝叶的隐藏,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成长的好奇心占据了强势,正常但不正确的一种心态,在于青春少年来说偷窥的事情应该很普遍,只是程度不一样,偷偷的多看女生两眼,有的关注女生的行为举止,好奇心强的,想要关注的细节就太多了,仁超算是比较克制的男孩了,大多都是女生在偷看他,但是现在的举动,要怪就只能怪天气太热,还有那只在天空中鸣叫的喜鹊,反正仁超是抱着阻止亵渎的目的很快的就爬上了树,但是到了树上,哪还管什么喜鹊,因为在他的眼中,出现了一窗仙境,清晰柔美,又十分飘渺。
这就是女人吗,好美的画面,婷婷姐在哪里,仁超怡神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眼睛里只有那一扇窗。
宿舍区的澡堂是处在一个角落,从侧面的这排树过去,澡堂的后间就是锅炉房,转角有一片被罩着的煤堆,过了转角往东就是几间杂物间,锅炉师傅,也是住在其中的一间,往东一直再走,过了澡堂,就是宿舍区与住院部的大门了。
在天下午在澡堂里已经有几个人,并且陆续的有人进入,天气太热了,小护士们也都很爱干净,但是并没有进入的人发现路仁超上树,他可能是拿出了豹的速度吧,而树上又有枝叶隐藏,应该是过了没多久吧发现他的,竟然是澡堂内的人,一声尖叫,偷窥,有流氓。
这一下子澡堂就炸了锅了,女人们纷纷隐藏,又穿的差不多的就站到了澡堂门口,冲着刚走过来的苏晴大喊,有流氓,那个喜鹊窝,在偷看。
原来被喜鹊偷看她们早已知道,并没有在意,但是这回换了个人,苏晴立刻明白了过来,一手挥伞一手舞盆,向侧面大树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抓流氓。
此时仁超已经觉察了不对,一紧张,更是有些手忙脚乱的下雨天树上也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雨,仁超一脚踩空,哎呦一声从树上摔了下来。
怎么会是他,苏晴吓了一跳,还差一段距离呢她停下了脚步,呆呆地在发愣。
身后又有人在跟近,抓流氓抓流氓的不住大喊,苏晴连忙扔出盆子,然后把伞挡在身前,大喊着,抓流氓,你还敢跑。
呯呯当洗脸盆在仁超面前跌蹦,他终于也清醒了过来,连忙起身向澡堂后面连跑带趴。
抓住他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我们都拦住看他能往哪跑,说话间苏晴身边已经多出了两三个护士,其中还有文婷,但她却是焦急的四下寻找着。
此时的文婷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仁超,仁超你在哪啊不要吓我啊没事的不要害怕,你快出来呀超。
一种焦急的表情看向了苏晴,你快帮帮我啊。
这个时候仁超已经跑到了转角锅炉房,但是出路上,锅炉师傅操着扁担正在细听,辨认着护士们的喊叫,抓住他,他是流氓。
再看看身后的大树下,护士们已经赶到,仁超有些无助,左右看了看。
其实这要在运动场上,一个锅炉师傅根本就拦不住他,很迅速地就能擦身而过,但这是仁超第一次遭遇,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只有慌乱如麻。
第97章 挫败的超人
苏晴连忙大喊,快抓住他,别让他从煤堆跑了。
这倒是个提醒,仁超连忙登上煤堆,一个跳跃从墙头上窜了过去。
有护士就追了过去,但是并没有登上煤堆,回过头跺了跺脚,苏晴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苏晴也很紧张。
你提醒了他。
我嘛,真糟糕,那你看清楚他了吗。
护士回答着,没有,他脸上有泥,又下着雨,那苏晴,你看清了吗。
我,我也没有啊。
此时文婷站在大树下,望着地上被雨水嘀嗒快要散去的点点血迹,真的是心焦如焚,怎么会这样,超你可不要有事啊。
苏晴上来一把拽住文婷的手,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追。说完两人一起向院外跑去。
有护士还在身后大声劝着,算了吧,你们追不上的他动作那样迅速。
怎么可能不追呢,出了这样的事,对于仁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是很关键的时候,但是文婷和苏晴的速度,真的是差上太多了,仁超已经是拿出了超人的速度,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清醒,但是这清醒的状态,更让他恐惧,这是超人的第一次挫败,也是第一次恐惧,或者说,是第一次打击,一个超人,一下子犹如过街老鼠,几乎害怕他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翻过墙头他迅速的跑出了医院,在大街上飞快地奔跑着,真犹如超人一样迅速,丧家犬般的超人无处可去,漫无目的的胡乱跑着,他只需要逃离,不管去到哪里。
文婷和苏晴也急速的跑到大街上,根本不可能看到仁超的踪影,文婷十分的着急:“怎么办啊晴,你快想想办法啊超他会去哪,身上还有伤呢也不知伤在哪了。”
苏晴也很生气,“你干的好事,为什么会这样。”
文婷连忙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他考上高中了只说是来庆祝,谁想到会这样啊,对,我们去他家,考试通过他一定会告诉家人。”
“我们两个人追出来,他肯定不会回家了,真的是我也没有想到。”苏晴有些后悔。
“是啊,他肯定知道我们回去家里找他,那他还敢回家吗,说到底,他只是个孩子啊这可怎么办啊。”
文婷做出了决定:“分头追,先好好找找,实在找不到再说,记住不能声张。”
“还不能嚷,真是急死人了。”文婷跺了跺脚,然后一南一北两个人分别追了出去。
有一点苏晴说的不错,她们两个如果是知情人,那人超肯定是不会回家的,最起码暂时不会,猜想着两个女人肯定会家里去找,根本就没办法面对,更不知道如何解释,仁超还没有想好,他只是一个劲的在跑,发了疯似地在跑,直到没有力气,雨水清洗着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这才知道,被树枝划破的不仅仅是手臂,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事情已然到了这样,该怎么办才好。
慢慢的冷静下来,速度也终于变成了走,雨还在下,仁超摸了摸脸,在靠近耳部的地方,应该发髻掩埋了许多,这难道是耻辱的疤痕,该怎样隐藏,都有谁看到了我,回去该怎么说,只是觉得口渴,看到了一处小卖部,他走上前去,想要瓶矿泉水,忽然想起了二十块钱,和老师给的奖励,我要是坦白应该是去找老师吧,不管怎么说,我的雨伞还在那里,要去把它拿回来,不然回家没办法交代。
没有做过错事的孩子出了错,往往不知所措,即便是当家老大,即便是超人他也无法面对,并且这些称号,反而给了他更多不安,我是超人,怎么可以去扒女澡堂,这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婷婷姐会不会怪我,觉得自己错看少年,晴姐会怎么想我,给妈妈丢人,更无法面对父亲那骄傲地眼神,实在没地方去了,仁超想起了老师,是不是该去坦白,到了那我该说些什么,算不算投案自首。
不一会,仁超敲响了何音清家门,三声紧,一声停,非常杂乱的敲门声,嘴里还不住地喊着:“老师老师,快开门,我该怎么办。”
何音清连忙打开了院门,真的是被仁超吓了一跳,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上打着屡衣服上有口子手臂还流着血,从没见过的狼狈的超人。
“超,怎么会是你,这是怎么了快进来。”
何音清连忙伸手拽进了仁超,一直把他拽到了屋子里,接着又递上毛巾:“快,快擦擦,你看你这样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真的是感到无比的温暖,还是老是最关心我,但是这种关心,我受之有愧,仁超没有说话,只是用毛巾在擦拭着。
“快说,跟谁打架了,这是怎么搞的是谁欺负你。”
何姿娜并没有在家,关键的一个细节被忽视,何芳在临走的时候想要接姿娜到家里住住,离开学没几天了该让一个老师,好好的准备准备,何音清并没有阻拦,这也真的是不i凑巧,如果姿娜在家,可能一切都不会发生。
仁超并没有觉察,他没那个心思,脑子里乱乱的,就是不知该如何说出。
“你快说话啊,真的是急死老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答的只有腹内咕咕在叫,仁超消耗了太多体力,闻到老师房间里的香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
何音清长出了口气:“你还没有吃饭吧一定很饿,老师下了面的,我去给你盛。”
很快的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应该食物能补充勇气,仁超有些犹豫,有了勇气,会不会说错了话。
“快吃吧我煮了很多,不要想太多了有什么事,慢慢说给老师。”
仁超终于狼吞虎咽。
何音清取出家里的小药箱,拿出酒精棉,擦拭着仁超的耳边,很轻很轻,充满了母爱的温柔,她生怕自己用大了一点点力气,让仁超感觉会痛,我最优秀的学生,不能受到伤害,这是谁给他留下的伤,我一定要搞清楚。
仁超只是歪头看了一眼老师,何音清靠的很近,居家服很随意,也是很自如地老师专注着他的耳边,轻抬着一只手臂,能看到锁骨很深。
“你吃你的,老师没弄疼你吧。”
仁超连忙回过头,继续着老师的面条,这面条很香,何音清会的不多,也就下面还算拿手吧,有家的味道。
何音清又转到仁超的手臂:“怎么胳膊上都是,这到底是谁弄得,超你一定要跟老师说,老师真的很心疼的,你不能让别人欺负的知道吗。”
“是我自己摔的。”仁超终于开口说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自己摔交,你是超人,还有这衣服,一些泥印。”
“真的是我自己摔的,从树上掉下来的,”仁超有些着急。
“好好好,老师信你,你别着急超,你先吃面,吃完慢慢跟老师说。”作为一个老师,她表现得有些温顺,竟然怕惹怒自己的学生。
擦拭完伤口,何音清取出云南白药,起身弓着腰仔细的整理着仁超的耳朵:“这被头发盖住了大半,不好包扎啊看来要剪掉一些,超你同意吗,怎么会一个人跑到树上去啊外边还下着雨,这怎么可能。”
仁超扭了下头,但马上又转了回来,几乎是相同的诱惑,他有些不知所措:“老师,我做错事了,真的是从树上摔下来的,你处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