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楼望月几时圆
作者:彼岸相逢 | 分类:仙侠 | 字数:5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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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丢下太子妃,成何体统?
易远青替屋里的公子处理好伤口后,便东奔西走去药堂配药,回来后便将手中买的药交给了店小二去煎。
宇文缬一直昏睡着,易清则坐在床边守着,二哥说,箭上抹了毒,幸好二哥给缬儿拔箭后,及时给他服了去毒丹。
易清则坐在杌登上守在床边,此时她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竟狠毒至此,要置她于死地,她在宫中很少与人为敌,究竟是何人呢?
亥时一刻,府上吃酒的皇亲贵胄,以及来吃酒的臣子陆陆续续地离开后,宇文濯才得以解脱,今日他也被灌了许多酒,脚下有些不稳,只好在下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步履维艰地走到了静淑阁。
静淑阁内,徐姝玉身绛红色金丝绣着凤凰图案的喜服,红盖头遮住了大半娇羞的脸蛋,只能看到金步摇的垂珠。
房内静谧无声,嬷嬷婢女端着东西立于两侧,直到看到房门被打开,宇文濯迈腿进来,她们忙跪地相迎:“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大喜。”
宇文濯推开搀扶着他的下人,站直了身子,径直走到喜床,坐在了徐姝玉身侧,对跪在面前嗯嬷嬷婢女,抬抬手示意道:“起身吧。”
一众人等起身后,两位嬷嬷面带喜色开始弄礼,先是撒帐,嬷嬷从婢女手中接过寓意“早生贵子”(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东西撒在了床榻上。
然后是挑红盖头,一位嬷嬷笑盈盈道:“祝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永结同心,举案齐眉,殿下,请用喜秤挑红盖头。”
婢女走上前半蹲着,将桃木托盘中的喜秤呈至宇文濯的面前。
宇文濯垂下了眼眸,此情此景,尽显无奈。
嬷嬷见他迟迟没有动手,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宇文濯这才缓缓拿起喜秤,一下子挑掉了盖头,入眼的便是徐姝玉头戴金步摇,娇俏的容颜在若明若暗的烛光下如玉般美好无暇。
宇文濯此时全然没有欣赏美人的心思,只是心中一直挂念着清儿,随后抬头对嬷嬷婢女道:“好了,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儿了,下去找管家领赏钱吧。”
嬷嬷婢女出去后,顺手合上了房门,而徐姝玉坐在床榻上,双手紧紧握着,房内只剩他们二人,自个儿倒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今日能嫁与心仪的男子为妻,心中不胜欢喜。
二人沉默了许久,直到房外有一下人头贴着房门,毕恭毕敬禀言道:“殿下,奴才有事禀报,事关宫闱。”
宇文濯忙起身,走了两步,才觉得不妥,于是转身对徐姝玉交待道:“孤还有事要忙,太子妃先歇下吧。”
徐姝玉闻言,感到十分诧异,待宇文濯出了房门,心中却失望极了。
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如今徒留她一人,这算什么,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宇文濯出来后,那位下人便附耳将所知之事告知殿下。
宇文濯眉头深锁,叹了口气,拉住那名下人嘱咐道:“孤先去鸿王府找一找,许是清儿他们出宫后忘了时辰,还未回去,宫里你差人去交待一番,让母后放心,记得。一定不许打草惊蛇。”
“是,殿下,奴才这就去。”那位下人领命后急匆匆地转身去办。
宇文缬醒后,已是亥时,恰逢店小二将药端了过来。
易清将药端到了手中,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后,递到了缬儿嘴边,笑道:“缬儿可算醒了,我便可以放心了。”
宇文缬皱着眉头喝了一勺药,嘴中都是苦涩,摇了摇头:“这药怎么这么苦?”
“箭上有毒,你虽服了去毒丹却还不能完全清除,这些药虽苦,但是有利于解了身体中的余毒。”易远青在楼下用了饭食后,顺便上来看看情况。
易清放下手中的白瓷碗,笑着夸道:“二哥,你的医术精湛,这么多年在庐月山总算没有白学。”
易远青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才一本正经道:“在外人面前,瞎说什么。”
易清惊呼一声,随后伸手揉了揉额头,引见道:“二哥,缬儿才不是外人呢,在宫里,也算是我半个弟弟,缬儿,这是我二哥,刚学医回来,顺道在这里逗留几日陪陪我。”
宇文缬起身,望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男子,抱拳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易远青摆摆手,浅笑道:“不用客气,公子的身子回去调养一阵就能痊愈了,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二人尽快离开吧,免得让人担心,我方才已经雇了辆马车,也方便你们回去。”
易清扭头望着窗外的天色,方才缬儿昏迷,她一直守着,竟没注意时辰已经这么晚了,于是催道:“缬儿,先把药喝了,咱们就走。母后若是知道我这个时辰还没回去,一定会担心的。”
易清盯着宇文缬将汤药喝完后,二哥送他们到客栈门口,才相互告了别。
易清搀扶着宇文缬上了马车,一路上马车平平稳稳的,约莫三刻钟后,终于到了鸿王府。
他们下了马车后,府中守门的下人迎了过来,背着宇文缬进了府。
易清见此,转身迈腿打算进马车里,却被拉住了手臂,不知何人猛拽了一下,竟将她抱了下来。
她害怕地下意识抓住了此人的衣襟,待抬头看到眼前之人,身穿绛红色喜服,头戴玉冠,黑发高高束起,却脸色阴沉,还有,满身的酒味。
她看着面前的宇文濯,有些不敢相信,失神了片刻,随后镇定自若道:“太子殿下,此时不该陪着太子妃吗?怎么会来了此处?”
立于一旁的马夫听到眼前女子,说这位身穿喜服的是太子殿下,腿都软了,忙跪下行礼。
宇文濯只冷冷地对马夫道:“你先回去吧,孤来送她。”
说罢,抱着她沿着回宫之路走着。
此时,已经快要子时了,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更夫。
“你放我下来,时辰不早了,阿濯还是回府吧。我自己可以回去,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丢下太子妃,成何体统?”易清拍了拍宇文濯的胸膛,三言两语尽是责怪之意。
宇文濯冷哼了一声,生气道:“你既知时辰不早,为何还要与缬儿独待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