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楼望月几时圆
作者:彼岸相逢 | 分类:仙侠 | 字数:5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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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只有担心吗?
折完梅后,来到未央宫时,已经未时三刻,因顾虑着母后还要午憩,他们二人将折的梅枝交给余兰姑姑后,便从未央宫离开。
时辰尚早,他们走了一路,有些累了,便找了个亭子歇歇脚。
许是天气寒冷,亭子附近竟没有宫人走动,很是幽静。
宇文濯收了伞,放在石桌上,粗糙修长的双手冻的红彤彤的,于是对着双手哈气取暖。
易清的元神属性于火,自幼便是体热,刚刚一路都是宇文濯在打着伞,所以此时她的手热乎乎的。
宇文濯就势坐了下来,易清则将怀中捧着的梅枝放在凉凉的桌案上,然后伸出双手握着他的双手,替他暖暖。
宇文濯呆了一下,直到手上的暖意袭来。他随即抽开手,双臂环住她如拂柳般的腰身。
易清四处观望,轻轻推开宇文濯,小心翼翼道:“宫中人多眼杂,如今你身份与往日已然不同,还是注意些吧。”
宇文濯一把将易清拉坐在腿上,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替她将垂在脸颊上的碎发,别在耳后,笑道:“清儿,孤虽已与往日身份不同,可还是清儿的阿濯,而且如今大雪纷飞,宫人哪会这么悠闲出来赏雪,即使看到,孤量他们也不敢外传。”
易清闻言,也不再拘着,环住他的脖子,取笑道:“如今阿濯已是太子,竟如此威风,连威胁他人都可以这般理直气壮。”
“好啊,清儿竟也取笑孤。”宇文濯说罢,开始上下其手,挠了挠易清的腰身。
易清腰部敏感,最是挠不得,此时却被被挠地哈哈大笑,忙抓住宇文濯的手,求饶道:“不要了,阿濯,我求饶,不取笑你了。”
宇文濯收了手,坏笑道:“亲孤一下,便饶了你,不然,加倍伺候。”
“阿濯,你闭上眼睛。”
宇文濯听话地闭上了双眼,易清斜头轻轻浅浅地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宇文濯睁开眼睛时,易清已经从他的怀中起身,害羞地别过身子,捂着脸颊。
温香软玉在怀,还在回味刚才被易清亲吻的感觉,怀中美人早已经推开他起身离开了。
“清儿,你好敷衍。”宇文濯起身来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耳鬓厮磨道:“真恨不得,早日把你娶了。”
易清听了,心中如被灌了蜜般甜。
天已迟暮,偶尔天空中也会飘出几片乌云,雪已经不再下了,他们才动辄离开,从亭子走到绾清殿不过半柱香的时辰。
宇文濯不舍地拉着易清的白皙柔软的左手,依依不舍道:“清儿,待我们成亲之后,定然片刻也不要清儿离身。”
易清左右看看,无奈道:“松手吧,这个时辰正是各宫传膳的时候,被宫人看见,不知怎么指指点点呢。”
宇文濯闻言,并未松手,而是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才放开她,坏笑道:“清儿,快进去吧,孤也要回府了。”
易清害羞地低下了头,双手抱着梅枝,健步如飞地进了殿。
宇文濯望着易清逃离的身影,满意地转身离去。
而在远处看着他们的一言一行的宇文缬,眼中尽是失落与伤心,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宇文缬身子颤了颤,扶着手边的宫墙,步履维艰地向前走着。
这阵子,父皇派他去监督赈灾之事,今日刚回宫复命,本打算结束以后,去绾清殿向她表明心意。
他本以为,等过段时间,赐婚之事风声过了,表明心意后,再去请父皇赐婚。
然而刚刚他们二人浓情蜜意时,却通通被他看了去。
此刻他心如刀割,无力地蹲在墙跟前。
直到有一婢女在这条路上瞥见他,走上前,忙行了礼道:“奴婢给鸿王殿下请安,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宇文缬叹了口气,扶着宫墙起身,冷冷答道:“本王无碍。”
宇文缬步履维艰地走回了王府,却在鸿王府门口晕倒了,倒在了冰冷的大雪中。
府中的管家看到时,宇文缬的身子已经浑身冰凉。
管家忙命人将宇文缬从雪中拉起,准备热汤沐浴,又遣人去请了大夫。
宇文缬缠绵病榻两日,易清才得了消息,赶忙出宫探望。
鸿王府的管家是位三十岁的男子,身材高瘦,面容和善,领着易清边走边道:“郡主有所不知,殿下之前忙着囹城赈灾一事,两日前才回来,去宫中向陛下复命之后,许是劳累过度,倒在雪中,奴才发现的时候殿下已经手脚冰凉,昏迷不醒,今日昏昏沉沉口中还一直念着郡主的名字,奴才当即去宫中请了郡主,而殿下昏迷的第二日,陛下与向昭仪来看过,不过,陛下政事缠身,没待多久,命人请了御医,就回宫了。”
易清蹙眉,问道:“如今娘娘还在府上吗?”
“昭仪娘娘自是担忧不已,这两日在府上住着,两日未合眼,今日实在撑不住,就去歇着了。”
说着说着二人已经走到了宇文缬居住的内室。
在易清进屋后,管家担心屋内进风,便合上了门。
宇文缬此时口中还微弱地喊着“清儿”,房内只有她一人,自是听的很清楚。
易清看着床榻上,因为高烧,脸颊发红,而双唇却没有丝毫血色的宇文缬。
曾经的翩翩公子,如今却毫无生气,易清见此,很是担忧。
伴着宇文缬的又一声低喃,易清趴在床边,晃了晃宇文缬的手臂,应道:“缬儿,我在,清儿就在你面前,你醒醒好吗?”
许是听见易清的声音,宇文缬的手胡乱抓着,直到易清伸手握住他的手,宇文缬才猛然惊醒,坐起了身子。
易清顿时笑逐颜开,紧紧握着他的手:“缬儿,你终于醒了?”
宇文缬抬头四下张望,他还记得那晚他早早遣走了下人,打算去绾清殿探望清儿,却不料看到伤心的一幕,后来他也不知如何出的宫,回的府了。
易清见他不语,转身去了桌案倒了杯水过来,递给他道:“昏迷了两日,一定口干舌燥了吧?”
宇文缬接过,浅啄了两口,才递给她道:“你怎么来了?”
易清莞尔一笑,接过后放在一旁,答道:“自是担心缬儿,所以才闻风赶来。”
“咳咳……”宇文缬咳了两声,易清从梨木木桁架上取下大氅,替他披在身上。
易清抽手离开,却被宇文缬握住了左手腕,质问道:“只有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