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直接把艾平给问懵了，没下水？对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艾平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爱沙尼亚语他还不是特别熟练，“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可以麻烦再说一遍么？”艾平问道。

“我说，你们没有潜水么？”金发小哥放慢了语速，好让艾平听清楚，同时自己还用手做了个划水的动作。

“啊？我们潜了啊，时间还挺长呢，您为什么会这么问？”

金发小哥晃了晃氧气瓶，指着刻度说：“你看，这里面的氧气还很充足呢，就像没用过一样，难道你们自己找地方又充氧了？”

“啊？！这个......哦，那个，应该是的了。”艾平很是惊讶，但是后来一想，也是，也许他们中途在哪儿又充了氧。

“不过这附近应该没有别的店可以提供充氧服务啊。”金发小哥边说边检查着归还的设备。

听到对方这么说，艾平站在那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金发小哥大概觉得自己让顾客有点尴尬了，赶紧又说：“即使氧气是满的，但是费用我们还是要扣的哦。”

“哦，没事，扣吧。”艾平赶紧说道，和于向海他们出门，从来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

......

由于天色已晚，再加上于向海他们也很累了，三人就在湖边找了个酒店住下。

晚饭后，已经是晚上10点了，于向海和蓝沣琏回房间休息，艾平则在酒店四周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可以带回去送给余海宁。

“难得请了这么久的假出国一趟，得抓紧时间多看看才行。”艾平心里想着，加上这一天他不是车上呆着就是湖边等着，也没有运动多少，现在还一点困意都没有。

酒店附近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店铺，再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夜里气温更低，大部分店铺都已经打烊了，只剩几家小酒吧还在营业。这周围值得一看的也就是那个无敌大湖景，但是艾平已经对着湖一下午了，有点审美疲劳。

正当艾平准备转身回酒店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路边的拐角处有家小书店还开着。

艾平喜出望外，赶紧快步走过去，生怕老板要打烊了，自己哪怕看一眼也是好的，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书籍。

艾平推门进去后，四下扫视了一遍，发现店里除了老板之外再没有别的人了。

老板是个年纪较大的大叔，一脸的花白络腮长胡很是显眼。老板此时正坐在收银台那看着书，手边还有一小瓶伏特加，看到有顾客进店了，抬头用俄语和艾平打了声招呼：“您好。”

“您好。”艾平也用俄语说道。

由于一些历史原因，爱沙尼亚的人民很多都会说俄语，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再加上这楚德湖的对岸就是俄罗斯，老板说俄语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老板打完招呼后便继续低下头看书，完全没有要打烊的意思。

“欧洲人爱读书，可真不是盖的啊！”，艾平心里感慨道。

在这么一个人口不集中的地方，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有书店能营业到这么晚。在欧洲人眼中，读书始终有着双重属性，它既是获取信息和知识的手段，也是一种优雅的生活态度或生活方式。

既然老板没有要打烊的意思，艾平便可以安心地慢慢浏览这一屋子的书了。别看这店不大，书籍却不少，艾平首先挑选的是本地出版社出版的书籍。

艾平挑好几本书后，便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了，透过窗户还可以欣赏楚德湖的夜景，远处还能看到湖边有个小灯塔正亮着略微泛黄的灯光......

当艾平合上浏览的第6本书后，他抬头看看窗外，顺便伸了个懒腰。这时，老板拿着他的伏特加朝艾平走了过来。

艾平一看表，都已经快11点半了，“哎呀，都这么晚了，您要打烊了是吧？”

老板摆摆手说；“不，我不着急，你慢慢看，我就住这附近。小伙子，来杯咖啡么？还是伏特加？”老板微笑着晃动他手里的那半瓶酒。

艾平看着老板手里的那瓶烈酒，心里直哆嗦，“那个，我不太能喝酒，给我来杯咖啡就好了。”艾平礼貌地说道。

“哦，可惜了！这酒真的挺不错的。”老板说完便转身帮艾平冲咖啡去了。

没过一会，老板端着咖啡再次来到艾平面前，当然，还有那半瓶晶莹澄澈的伏特加。

“小伙子，真的不来一口？”老板依然锲而不舍地推销着。

艾平腼腆地笑了笑，摆手说，“谢谢，真的不用了，以前朋友给我尝过，有点......怎么说呢，太刺激了，我有点受不住。”

“哈哈哈！”听到艾平这么说，老板笑得很开心，“等你多喝几口，就会迷上这种感觉，就像烈焰般的刺激，哈哈哈......”

老板笑着继续说：“小伙子，是来这旅游的么？”

“恩，是的，和朋友们一起来。”看来老板是想找人聊聊天，那就陪他聊聊吧，正好实地练习下俄语口语，艾平感觉对方应该是个俄罗斯人。

“你们都玩了什么呢？划船？”老板继续问。

“哦，我朋友们喜欢潜水，他们来这潜水来着。”艾平边喝咖啡边说。

“潜水？这么冷的天。”老板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下水多久了？”

艾平没想到老板会问得这么细致，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两个多小时吧。”如果照实说4个多小时，这老头肯定会起疑心，这潜水时间也太长了点。

这时候，老板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你们在湖里面，就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么？特别是天色暗了下来之后。”

“啊？”艾平惊讶道，“我没有下水，我朋友去潜的水，我一直在岸上等他们，没听他们说有看见什么啊。”

“这样啊，还以为你们会碰见呢。”老板失望地说道。

“碰见什么？”艾平对于傍晚时湖底泛出的绿光还有远处的歌声很是在意，感觉这老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想知道？”老板故作遮掩地问道，其实他巴不得马上告诉艾平，好满足一下自己讲故事的欲望。

“当然！”艾平流露出渴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