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后又参观了电影制片厂的原址，以及一些剧中人物活动过的地点，大都已经物是人非，中间顾暖还被路人认出来了一次，大方地和粉丝合影留念，态度很是亲和。而杨悄悄也被认出来了，粉丝却只是远远拍照，不敢靠近。

顾暖揶揄她：“看样子是你直播的时候太凶，威名在外了，粉丝都不敢上前。”

杨悄悄耸耸肩。“我又不吃人，不知道她们在怕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她的很多麻烦。她并不追求这种在大街上一呼百应的排场，反而觉得最好的状态是大家只喜欢她的角色，对她本人不感兴趣。

然而在现在的娱乐圈，想实现这种状态还很难，虽然流量为王的观点已经在改变，但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仍然有很多公司会优先考虑名气大的演员，所以为了获得更多的选择，必须要让粉丝关注你这个人，才能转化为持久的流量。

她每次一任性，整个公关部就都要操心，现在个人工作室马上要组建好，据说公关部转移到她这边的员工都做好了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准备，只希望加班费高一点儿。

对此杨悄悄表示：我也不想的，可实在忍不住嘛。

整个剧组在静安停留了一周，就转战耿导自己搭的拍摄基地，到这里之后，大家终于开始研究剧本和揣摩角色，据说他还想再晚几个月开机，但是投资方已经等不及，制片人追着他喊再不开拍人家就撤资了，他才把大家都喊过来。

杨悄悄最喜欢看的是耿导画的分镜，活灵活现到光看图画就能想象到电影画面。他每天在片场转悠，都会有新灵感，所以拎着一个折叠小马扎，随时坐下来写写画画。杨悄悄刚开始很不习惯，过了两天就开始跟在耿导屁股后面，猜他想什么，旁观他画分镜。

这是她两辈子以来体验过的最闲适的剧组，以至于她经常忘了自己是在拍戏。不过耿导当然不可能让演员们天天闲在这里，他给他们安排了不同任务，去体验自己的角色。杨悄悄除了在酒店，几乎都看不见顾暖，而她自己一边练习英语口语，一边跟着礼仪老师学习当时的各种礼仪，细节到穿旗袍要怎么走才好看。

最有趣的是饰演女歌星的演员，耿导发现她在舞台上表演还有些放不开之后，要求她每晚六点都在舞台上唱半个小时的歌，所有人都要到场，三天以后，她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表演，表现大方又自如。

饰演幼年陈玲珊的小演员则有些倒霉，因为陈玲珊小时候是少爷家的佣人，所以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现在在学着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手经常被冷水浸得发红，杨悄悄看到了感觉于心不忍。

但还有一件麻烦事是，她在这部电影里和两个男人都有情感纠葛，耿导让她和两个男演员熟悉起来，她不知道耿导需要的熟悉是哪种程度，便去询问顾暖。

“当然是越熟越好啊，最好让人一看就知道你对他有爱意。”

杨悄悄为难道：“这怎么可能？你当时是怎么训练的呀？”

顾暖微微一笑。“你忘了吗？我上部耿导的戏是和陆旸合作，根本不需要提前熟悉，真情流露就够了。陆旸还被耿导提示要收敛一点儿。”

杨悄悄：“……对不起，打扰了。”

“哈哈，我看小胡人不错，虽然戏里是个渣男，但是戏外很可爱，你不也是单身，正好可以和他好好发展一下呀。”顾暖说。

小胡是饰演小少爷的男演员，年纪和她差不多大，艺名苏沉，但他说这个名字是公司给他取的，还是喜欢大家叫他小胡。

杨悄悄能从顾暖的表情中看出来她是真的在关心自己，但她又不是单身，不可能真和小胡培养感情，问题是，她和舒洌的地下恋情，现在也没到能公开的程度，没办法告诉大家。

顾暖却从她的犹豫里看出了端倪。“我们悄悄不会已经有心上人了吧？让我猜猜，是不是舒洌？”

杨悄悄吓了一跳。“顾暖姐，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恋爱的可能》我也是看过两期的，陆旸看到你和舒洌的相处模式就说这个男人在你心里肯定不一般，据说你在学校里一直是高冷女神，对男生都爱答不理的。”

“我那不是爱答不理，是避而远之。”杨悄悄有些无奈。“如果我和男生走得太近，不仅闲言碎语多，我的女生朋友也会更少。我还是更喜欢和女孩子们一起。”

“网友也成天催你们在一起，哎，这周是不是就到最后一期了？能不能剧透一下，舒洌对你表白没有呀？”

杨悄悄赶紧看了一眼《恋爱的可能》更新进度，顾暖说得很准确，明天就是最后一期的更新，记录了三对CP最后一场约会和最终结果。

她看着顾暖期待的眼神，摇了摇头。“没有。”

顾暖表情有点儿遗憾。“哎呀……那你喜欢他吗？如果喜欢的话，你先表白也是可以的呀。”

“我先表白？”杨悄悄指了指自己。“那未免有些不够矜持吧？”

“这有什么矜持不矜持的。”顾暖满不在乎道：“我和陆旸在一起，就是我对他表的白。只要确定了彼此互相喜欢，谁先开这个口都一样，又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顾暖见杨悄悄没有说话，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关心道：“你是不是对舒洌的年纪有所顾虑呀？”

杨悄悄马上摇头。“没有没有。”

就算她介意，也不可能在顾暖面前说出来，要知道她和陆旸可就是姐弟恋，有年龄差的，她要是真表示这方面的顾虑，不是得罪了顾暖吗？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介意，和舒洌在一起越久，她越能感受到成熟男人的体贴与照顾。

“我只是……想把精力都放在事业上，我觉得我现阶段不是很适合谈恋爱。”她认真地看着顾暖，希望偶像能明白自己的顾虑。

顾暖果然表示理解。“那就把事业搞好，这确实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