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眼里噙了笑意，俯身吻了吻许星落的耳垂，继而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不想让你难过。”

或许是觉得第一次见面时她的脸红很可爱，或许是看到她看到校园欺凌，明明害怕到腿软还是站了出来，沈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她。

大概是不愿意看到她因为别人哭，大概是想合理地把她抱在怀里保护。

在听到韩风说她以后会成为其他男生的女主角时，心头凭空多了几分戾气。

陈林说除非自己能一直喜欢她时，他突然松了口气，觉得永远这个词也可以满怀期待充满坚定。

十八岁，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明明是该野蛮生长的年纪，他却甘愿收敛自己的锐气和棱角，去填补她童年造成的空缺。

大概是不喜欢她委屈，所以愿意努力留在她身边保护。

许星落缩了一下肩膀，没有躲，脚尖小幅度地晃了一下：“我以后会改的，让你喜欢起来不那么麻烦。”

沈致垂着头，轻笑了一声，直勾勾地盯着许星落，顿了顿，不徐不疾地开口：“那就谢谢——老婆，了。”

声量不大，调子也平平的，但那两个字仿佛在唇齿间厮磨了好久，被他清冷的声线说出来，偏偏带上了缠绵的味道。

许星落浑身一麻，像是过电了一般，耳朵都热了起来，抬眼看见沈致嘴角玩味的笑，踢了沈致一脚，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味道，声音小小的：“谁是你……”

许星落连那两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自认为凶狠地瞪着沈致。

门铃适时地响了起来，沈致眼里仍染着笑意，看着许星落酡红的脸蛋，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我又没说是你，你急什么啊？”

许星落嘴角低了下来，又想踢沈致被他一手抓住了腿：“不是你还能是谁？”

“乖乖洗漱，一会儿出来吃饭，嗯。”

说着拍了拍许星落的脑袋，心情大好地去拿餐了。

许星落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果然很热，把水温调低，捧了水拍了拍自己的脸。

沈致为什么喊她……许星感觉到了胳膊肘隐隐的疼，把袖子放上去，发现已经结痂了的伤口。

垂了垂眼皮，看到膝盖上也有淤青，嘴唇抿了一下。

沈致点的餐很丰盛，一品豆腐、炸烹虾段和四喜丸子、京酱肉丝和一个汤。

“我昨天……为什么会在这儿啊？”许星落看着沈致，有些纠结，“我不是跟关羽她们在一起吗？而且，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是挺厉害的吗？酒吧都敢去了。”沈致声线清冷，“现在知道担心了？”

“我又不是一个人，而且，我就喝了一杯茶。”许星落抿了抿唇，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记不起来了？是……被人下药了吗？”

沈致看着秀眉紧蹙的女生，眸子里流光闪过：“谁跟你说长岛冰茶是茶？”

许星落愕然了一下，有点呆：“长岛冰茶不是冰红茶吗？”

她觉得颜色和味道好像还有点像，都酸酸的，颜色也像。

“长岛冰茶名字像茶，味道也像茶，但它是用五种烈性酒混合而成的，度数多在40°以上，又叫，”沈致顿了一下，“失身酒。”

许星落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尖冒了上来，脚趾无意识地抓着鞋底，后背也隐隐有些凉，那个人是故意的！

一时坐立难安，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你，在哪儿找到我的？”

沈致见她的小脸一下子苍白了起来，指尖无力地小幅度颤抖着，问道：“还去酒吧么？”

许星落摇了摇头，眼睛无意识地氤氲了一层雾气。

沈致坐了过去，拿纸巾擦掉了她眼中的雾：“现在知道怕了？”

“我去的时候你刚醉，下次呢？”沈致叹了口气，“你如果喜欢去酒吧，可以把家里……”

“不喜欢，”许星落摇了摇头，认真盯着沈致的眼睛，“不喜欢。”

“乖。”沈致让许星落靠着自己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额头。

过了会儿，许星落迟疑着开口：“‘失身酒’是被失身，还是主动失身啊？”

沈致楞了一下，咬痕随着他的动作露了出来。

许星落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两秒钟，憋了半天，表情要哭不哭：“我主动的？”

沈致眸子垂了一下，眸子闪过一丝玩味，又遮了下去：“你不是说就算你侵犯了我，也定不了强奸罪吗？怕什么。”

顿了顿，思考性地点了点头：“忘记还有猥亵罪了，好像也能定罪。”

“你胡说。”

沈致挑了挑眉，以为她是脑子清醒过来了，就听见女孩佯装强硬却虚得厉害地说：

“刑法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猥亵他人或者侮辱妇女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你觉得，”许星落阖了阖眼皮，声音有些软，“我能强迫得了你吗？”

听完女生的辩解，沈致垂着头，低笑了一声，咬痕彻底露在了空气里。

对上沈致的目光，许星落心虚把视线收了回来。

看到女生的反应，沈致不徐不疾地抬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伤口，饶有趣味地看了许星落一眼：“怎么能算强迫？就算有，也一定是我自愿的。”

顿了顿，沈致喉结动了动：“所以，在法律上和情理上，你占有我，既合理又合法。”

说着又询问似地请教道：“我这样理解，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