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媛媛自然是不能别他抢去，声音无助绝望，“你知道他杀死的是谁吗？”

“不管是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没有妈妈了，难道你还要失去爸爸吗？姐，你疯了吗啊？”

“我没疯，爸爸杀了妈妈！是爸爸和潘然杀死了妈妈！”

黄媛媛嚎啕大哭，泣不成声。声音绝望而无助。

“你胡说！妈妈早就死了！”黄橙橙自然是不相信，“失踪的不是小姨吗？为什么死的却是妈妈，十年期前车祸去世的又是谁？”

“十年前是小姨去世，可是阴差阳错地被医院弄错身份，后来爸爸获赔了千万意外险，有了现在的公司。妈妈就成了小姨…”

这一番解释，黄橙橙算是彻底明白了。

整个人也瘫软在了座椅上。

抱着保险箱的手也松开了。

脸上的表情，也从震惊，绝望，痛苦，无助到放声大笑…

真是讽刺，真是讽刺极了。

“橙子，我们一起去警局。”黄媛媛伸手抓住了黄橙橙的手。

他看了看姐姐，眼泪哗啦坠下来。

“算了吧…姐，我们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失去爸爸了。”黄橙橙看着她，带着几分哀求。

黄媛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弟弟，“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样？你要大义灭亲，我做不到。我都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了，早就没感情了。可是爸爸才是陪伴我们长大的人啊！你真的要不顾这一切的亲情了吗？”

黄橙橙大叫着，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黄媛媛突然伸手“啪！”地一声，打在了黄橙橙的面颊上。

不可置信地看着姐姐，黄橙橙呆在原地半天都无法动弹。

“我去，你在车里。以后不管是道义上的谴责还是良心上的痛苦。我一个人承受，你要为了这件事情和我断绝关系，我也毫无怨言。”

说完，将保险箱拿过来。转身毫不犹豫地走进了警局。

黄橙橙坐在车里，拳头紧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怒吼一声，打开车门下了车。狠狠地关上了车门。

几步追上了黄媛媛，把保险箱抱在怀中。

“姐，我们一起去。”

黄媛媛扭头看了一眼弟弟，咬着唇，泪水欲出，却强忍了回去。

段落一和左乐已经在等了，开锁公司的人也喊来了。

将保险箱放在桌子上，黄媛媛和黄橙橙站在一起，拉着对方的手。

左乐此时也十分紧张。

保险箱打开，段落一看了一眼里面。

有一盒珠宝，几份股权文件。

“没有其他东西了。”段落一皱眉，脸上带着几分失望。

黄媛媛瞪大眼睛，“不可能啊！我找遍了，只有这一个保险箱。”

“也许她没有藏在里面，没关系。”左乐安慰黄媛媛。

“等等。”

黄橙橙突然开口，走到段落一面前，将首饰盒接过来。

“这些首饰，是小姨，也就是我们的妈妈，戴过的。”他闭着眼，轻声说。

段落一将首饰盒递给了身后的方芝芝，“去查一下上面的指纹。”

“是。”

方芝芝拿去化验首饰上的指纹了。

黄媛媛和黄橙橙拿起股权文件来看，发现潘然像蚂蚁搬家一样将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了她弟弟。

黄橙橙气得将文件摔在地上，这一个薄薄的U盘地被甩在了地上。

段落一眼疾手快，捡起来U盘。

“拿台电脑来。”

赵瑜急忙去拿了。

电脑拿开，插入U盘，打开里面的文件。

一切真相都了然了。

这个U盘里记录了黄昭和芮霜的争执，以及失手杀死对方的录音文件以及照片。

“可以批捕了。”段落一看了一眼赵瑜说道。

赵瑜点点头，去局里开逮捕证了。

这时，黄橙橙和黄媛媛都瘫在了椅子上，许久都不发一言。

“黄昭和潘然都会被带走，接下来我会帮你们介绍一个专门处理这一类事情的律师，到时候他们会为你们物色靠谱的信托机构。”左乐蹲在椅子前，抓住黄媛媛的手。“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姐姐，我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黄媛媛呆呆愣愣地说了一句话，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随即扑到了左乐怀中。

在场的人，都潮了眼角。段落一微微撇开头去，眸子微敛，隐匿了所有情绪。

黄昭和潘然被逮捕之后，案件交给赵瑜处理后续。补充完笔录以及相关证据就会移送至检察机关。

案件告一段落之后，左乐和段落一心情都沉郁了几日。

黄媛媛和黄橙橙也在处理完公司和家里的事情之后搬去了美国投奔一位姑姑。等到完成学业后回来接受公司的事情。

——

这天，左乐在家整理东西，看书。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作为被害人家属，左乐被法院通知参加方大刚故意杀人案件的旁听。

这时，左乐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

这三个多月，和做梦一样。

书架上放了左欢和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照片中的两人笑容永远灿烂，明媚。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照片上左欢的面孔。记忆袭来，种种过往好似昨日才刚刚发生。

到庭审那日，左乐穿着一身正装，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坐在了旁听席的座前端，这个位置可以正好看到方大刚的脸。

在看守所几月的时间，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头发几乎全白了。可那双眸子依旧刚毅，他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左乐。眼底是一片讥讽和冷漠。

“爸爸！”坐在下面的方超喊了一声，说话间眼泪已经出来了。看到高大、坚强的父亲此时成了这样，方超的情绪早已经奔溃。

左乐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段落一也随后来了，坐在了她的身后，她不知道。

庭审开始，公诉人宣读起诉书之后开始了讯问环节。

“被告人，请你把整个杀人过程在庭审中再复述一遍。”公诉人说道。

“我和在公安机关作的供述一致，没有必要再复述。”方大刚冷淡以待。

“对你杀人这一事实，你是否承认？”公诉人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