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野出去之后明言又开始描述那个律师多么一表人才...

“对了，有他照片，给你看看。”明言嘴里塞了颗小番茄含糊不清，翻着手机相册。

“就这张，你看看，真的是极品！超帅有没有？”

安野看着照片...嗯...帅是挺帅，大叔类型的，留着络腮胡，看着像是那种社会精英人士，精致满分。

但是，为什么安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明言越看照片越喜欢，安野突然拍了明言胳膊一下。着急又说不出话。

只能在手机上打字，打得飞快：你说他叫什么来着？？？

“季向空啊。”明言说完之后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多念了几遍：“季向空...季向空...哎，怎么这么熟悉啊...季向空，季向空。”

安野白了明言一眼，她都急死了，这个不开窍的。

安野又手指飞快在手机上打字，手机屏幕都被她敲得梆梆响。

安野：姜暮晚死党啊，比咱们大一级，季向空啊！！！

“我靠！是他！”明言想起来了：“学长！姜学长！”

姜暮晚被紧急召唤过来，看着这张照片也是...

没错了，确实是他。这个小子回国了？

说实话他俩好多年也没见过了，得有十年吧。主要高二的时候这货突然转学了，他们一家都搬走了。因为他妈妈的工作需要。

最近一次见面还是七年前吧，在小区见到的，他好像是回来找什么东西，当时是上大学的时候吧。后来还是听姜晓光说才知道这个家伙去美国留学了。

“他当律师了？”姜暮晚真是想不到这个家伙一本正经辩护的样子。

“嗯，和朋友开得律所。完全是成功人士。对了他那个朋友好像也单身。”明言撞了撞安野的肩膀：“咋俩一人一个，嘻嘻嘻，以后就是律所老板娘。嫁给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啊。”

“哎，跟我去厨房打下手。”姜暮晚脸色有些黑要明言给他帮工，真的是，他这么多年还没排着号呢，突然来个人就要插队，净想好事儿呢。

明言不情不愿进了厨房，但是估计马上就出来了。

明言这么多年一个人住完全靠着吃外卖活着的，最擅长的也就是烧得一手好白开水了。叫明言去打下手...估计是灾难。

果然，厨房里发出一阵哀嚎之后明言就被赶出来了。

明言不久又回到安野的怀抱，躺在安野旁边刷手机。

“没个电视机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明言刷着手机吐槽。她当时租了房子，什么都可以不买，到那时第一时间买了个小小的电视机，虽然也不见得看，但是总感觉放在那儿就安心，就感觉这就是我的家。

安野倒是没想那么多，不看也就没买。放着她还嫌占地儿呢。安野的沙发是对着客厅窗户的，沙发前边一个小木桌，窗子很大，前边一层薄纱罩着，现在正是太阳下山的时候，薄纱被镀上火红的颜色。

安野站起来拉开薄纱又躺在沙发上，一天之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日落时分。

躺在沙发上，旁边窝着白娘子，放一首喜欢的音乐，就静静看着窗外发呆。很舒服很安逸，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有人说故乡是一个人的归属，安野觉得不是，这个异地的小窝才是她的归属。

明言抱着手机翻看季向空的朋友圈，很有生活气息。大多是一些风景照，偶尔还有加班的照片。最开始的一张照片是四年前，应该是他们律所刚刚开张，还是偷拍，照片最中心是他们律所的名字，左下角是季向空的半张脸。右上角应该是他们的另一个合伙人，在看什么文件，穿着黑色西装，只能看见额头。看着也很年轻。

文案比较有趣，写的是：和冷面杀手共事的第一天。

明言没怎么在意这些细节，微信来了一条消息。

是季向空的。

季向空：在干嘛？

季向空抽空下楼吃点东西，吃完之后还要回去看案子，开个会。最近案子多比较忙。

明言：朋友家吃饭。学长，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是吧。

季向空看着明言发来的消息低着头笑，回复道：你倒是好记性。我这个老学长就这么没存在感？

正打着字呢，突然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季向空看了眼来电显示，冷面杀手。

看见这个名字他就叹了口气，转身往回折返。晚餐是吃不成了。

“委托人来了。”

“马上回去。”

不带一点闲话，说完就挂电话。这么多念季向空也习惯了。他工作起来完全就是旁若无人，闭关锁国...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姜暮晚从厨房端出菜，明言很捧场：“姜大厨，佩服佩服！”

明言竖了个大拇指。

“还没吃就这样。”姜暮晚吐槽。

安野说不了话，也竖了个大拇指。

姜暮晚揉了揉安野的脑袋，笑着说：“都是你喜欢的。”

明言突如其来被塞了口狗粮还真是...想口吐芬芳...

“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明言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真香。”

姜暮晚给安野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可能会口腔溃疡，注意多吃点水果蔬菜。”

安野点点头。姜暮晚最擅长的就是蛋炒一切。特别好吃。当时第一次吃姜暮晚做的饭还是她大四的时候胃溃疡，做手术正好在姜暮晚的那个医院。

当时她抱怨了一句医院饭太难吃，第二天姜暮晚就给他带了盒饭，当时就是西红柿炒鸡蛋，当时是第一次做，没现在好吃。

明言打开啤酒从厨房找了三个玻璃杯，倒满。

“友谊地久天长，另外祝我幸福啊各位。”明言举着杯子。

安野和姜暮晚也举起杯子。

叮的一声脆响，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翻滚，异常好看。

“这玻璃杯声音好好听啊。”明言喝了一大口。

“这水晶杯姐姐。”这杯子还是安野当年剁手买的，当时刚毕业没什么钱，但是疯了似就是想买这个杯子。咬咬牙买的。

买了也没有用处，一直到现在放着落灰。

“少喝点。”姜暮晚给安野倒了杯水递过去。

拔牙之后安野嘴里不太舒服，也就喝了一口。姜暮晚碰杯之后就没喝，还得开车。

倒是明言，这个家伙自从学会喝酒之后简直是酒鬼。但是酒量也不大，就是爱喝。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杯酒解千愁。”

明言的杯子已经见底了：“上回我来你家带的whiskey呢？”明言站起来跑到冰箱里找whiskey。

那酒还是上回明言失恋的时候带来的，当时安野刚买公寓没多久，托明言的福来了个大扫除，那个吐得呀...

明言拿着whiskey回来，安野和姜暮晚都不说话，抓紧吃菜扒饭。明言喝完酒十分钟之内必耍酒疯，看完明言的呕吐物估计也没心思吃饭了。

果然，半杯whiskey下肚...

“我跟你说啊...”明言眼睛已经发红，这是要疯的前兆。每次喝多，开头都是这句话。

安野站起啦扶着明言，姜暮晚利落地把桌上的菜往厨房收拾。严丝合缝，熟练得让人心疼。

“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就是...飘，飘忽不定...”明言趴在桌子上，手还挥来挥去的。

“安野，你相信爱情吗？”明言突然站起来指着安野问。

安野摇摇头。明言身子往后倒，还是安野赶紧扶住才不至于掉地上。

“我可羡慕你了，你和...和许东啸。当时我觉得那就是爱情。”明言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可是，可是怎么老天就不赐给我一份儿爱情呢！”

“我不想一个人了，太孤单...太孤单你知道嘛！”明言抱着安野大哭：“一个人好累啊，你知道吗，灯泡坏了我修道半夜，还有下水管...都是我修的。回家之后...空落落的，我难受啊..”

姜暮晚收拾好桌子走过来，说：“先弄到卫生间去吧。”

安野点点头，看她说话这个进度，估计快吐了。

姜暮晚推开卫生间的门，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小猪图案...挺突然的...

安野也看见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自己的胸罩撤下来...

“咳...放在这儿吧。”姜暮晚低着头，脸又红了。

把明言放在卫生间，没一会儿就听见...呕...呕...

过了很长时间没动静了，姜暮晚进去冲掉那一堆，然后拖着明言出来。现在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看明言这样子今晚是回不去了。

明言躺在榻榻米上睡得特别安详，安野蹲在明言旁边，拿手机打字：你说，明言这次能成功吗

安野真是撑不住了，这么多年不能可着她一个人坑啊...

“你相信爱情吗？”姜暮晚没回答安野的问题。这是刚才明言问安野的，他也想知道答案。

安野

安野还是摇摇头。

“我信。”姜暮晚看着安野，他看着安野心脏就特别强烈地跳动。

安野看着姜暮晚叹了口气，又打开手机准备说些什么。

姜暮晚一把握住安野拿着手机的手，猛地一拽。

现在安野和他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姜暮晚抱住安野，声音很轻地说：“要是你也喜欢我，那多好。”

安野轻轻拍了拍姜暮晚的背，像是哄小孩儿。

姜暮晚不想撒手：“累了，今天我睡客厅了。”

昨天到现在，他不过睡了三个小时。现在累得很。

安野的床不大，勉强能挤得下明言和她。

安野抱了一床杯子给姜暮晚。

“晚安。”姜暮晚躺好之后对安野说。

安野关了客厅的灯进房间了。

第二天早上安野醒来的时候姜暮晚已经走了，被子叠好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餐桌上是一张纸条：小米粥在锅里，包子热一下再吃。

明言再醒来已经是十一点，安野和她说了昨天她的战绩。

当事人就是后悔，非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