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者伊利斯彻底疯癫后，嘴里一直喊着‘奴役、奴役你们！’

他攻击眼中所见的一切生物，不列颠位面之上的强者无不为之扼腕叹息，一位与魔神抗争终生的斗士与先驱，最终被魔神腐化，堕落为疯子与狂人。”

——巨熊安普罗修斯《对魔神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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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在夏克这个旁观者眼中，伊利斯的精神状态就此出现了异常。

他嘴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目光如同燃到尽头的火烛，虚弱的身躯跌撞走向封存魔神的罐子，沿途被实验台突出的腿角绊倒在地。

“呼！”

正当夏克的心被伊利斯的狂相揪紧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再度变换。

再回神时，实验室已经修缮一新，看来又过去了很长的时间。

伊利斯孤零零地面对着墙壁站立，许久沉默无言，足以让人误以为是一尊雕像。

“不能杀他们。”伊利斯终于开口，低沉喑哑的声音在空寂的实验室中回荡，平白生出一股刺骨寒意。

“不能杀他们，我不能杀他们......”

夏克困扰地摇头不已，他不知道在伊利斯发现魔神可以陨落的秘密后又经历了什么，但是伊利斯的精神肯定已经出了问题。

伊利斯一直在重复“不能杀他们”，这位药剂大宗师、圣者，中了邪般改变了杀死魔神的念头。

“他终于还是被魔神侵蚀了心灵了么？”

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发现敌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后，却放弃了抵抗，反常至极，令人无法理解。

“喀——”

沉重的石门被推开，一个高瘦的身影在逆光中试着呼唤伊利斯：“大宗师阁下？”

伊利斯突然突然转过头去，面目如青面金刚，狰狞恶煞：“我要奴役你们！奴役你们全部！”

那个身影大吃一惊：“伊利斯！你？难道你被魔神影响了心灵？”

“奴役！奴役！从不列颠位面到阿兹特克-印加位面，从永恒之都到圣城，全部将你们奴役！”

“你疯了...伊利斯...”来者戒备着一步步后退，“巨熊校长最怕的一幕还是发生了，你已经不是伊利斯了。”

“奴——役——奴役。世界，为我所有！”

.......

夏克脑中一痛，眼前的场景轰然破碎，化为虚幻的流光冲刷他的意识。

他从深陷的记忆中脱出身来，听觉与正常的视觉重回他的身上。

“没事吧？”栋恩关切的声音传来，接着他充满担忧的脸映入眼帘，“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呆滞了？”

夏克晃晃脑袋，笑道：“想到了一些事，太投入了。”

同时，他在意识中飞快地问向墨夫人：“这就是伊利斯癫狂的根源吗？识破了魔神可以陨落的秘密，却被魔神趁心神不稳的时候干扰了心灵，成为了一个疯疯癫癫想要奴役人类的魔神帮凶？”

“你还是先解决摆在眼前的难题吧。”墨夫人说道，“魔神的‘误导’一计，将地上万族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可以借鉴一二。”

“是啊，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啊...”夏克在心中重重叹气，“所有人都被魔神们晕弄，傻乎乎地以为魔神只能被封印，错失了多少彻底消灭魔神的机会。”

远虑尚且放在一边，夏克先行考虑近忧。

“男爵的问题，两天之内我会给大家一个答复，大家各自奔波，都有些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战吧。”

......

入夜，夏克的房间里闯入一位不速之客。

夏克躺在床上翻看蛛爪水晶，听到动静立即低姿翻身，手中亮出银制短剑戒备。

待看清来者一头火红的头发后，夏克不确定地出声询问：“罗恩大德鲁伊阁下？深夜造访，我有些不太适应。”

“我也是为了躲掉康诺特的眼线，天知道莫瑞甘教派中有没有暗中接受了康族王恩惠甘愿做他间谍的人物。”

巨马之岛的叛教者高层，红发罗恩摆摆手：“不用那么紧张，刚刚我从传送门出来时，马上感到了一股强大力量的威慑示警。迪安克特的半神莎木赫蕊大人就在莱恩湖附近吧。哪怕没有那位大人的警告，我也不会携带恶意而来的。”

他正色道：“王立第一学院的夏克，我教的教首，圣德鲁伊以奥斯大人，完全地同意了我们之间提到那个想法。他还征询了农神教派圣者格兰瑟姆大人的意见，两个教派在这件事上，同进同退。”

“这么说，你们愿意将新生代的德鲁伊们置于帝国的阵营中？”

夏克一喜，这意味着敌人凭空少了很多，而那个德鲁伊女孩泰温妮也有了比被迫参加战争更好的选择。

“我们打算将巨马之岛分出来，作为分裂出的德鲁伊的驻地。”红发罗恩表示了具体的意向，“当然，帝国可能会筛选我们的德鲁伊，但我会保证交给你们的都是向往和平与秩序的孩子们。还有四王那边...毕竟我们两个教派凶名赫赫，让王国士兵和普通平民接纳我们，恐怕还要有很长的路要走......”

夏克略一思索，隐隐勾勒出一个计策。

他想借叛教德鲁伊与平民之间的隔阂，一举解决男爵与叛教者的归属。

既然新生代叛教者需要融入绿岛的正统视野，而他若要登上男爵之位，也要凡俗的认可。不如找个契机，一起消除横在其中的隔膜。

“大德鲁伊阁下，兹事重大，我要立即联系学院秘队在绿岛的总部。”夏克当机立断，“此外，为了让贵教分出的德鲁伊们不被凡俗所排斥，我想请求你演一出戏。”

......

第二天一早，鸡鸣划破了昏沉沉的云杉镇的宁静。

轻纱般的薄雾从云杉林中滑落到镇子里，镇子南侧的雾气却无端绞动，像揉皱的床单杂乱不堪。静谧的空气中夹杂上了一丝压抑的气息。

从迷雾中走出几个疲乏的人影，他们均穿着棉质的纯白长袍，泥水污渍粘在白袍服上，干成一块块龟裂的结块。

其中的一人的接骨木杖甚至断成了两截，被他紧紧握在手心中，模样狼狈不堪。

云杉的行会长之子米泊追着他那只躁动的狮鹫跑出来，他的狮鹫迈开四肢脚步如飞踏出云杉镇，似乎嗅到了危险，立在镇子的大门前冲来者低低嘶吼不已。

“你发什么神经...”米泊气喘吁吁跟在狮鹫身后，抬眼注意到了向镇子里走来的几个德鲁伊打扮的人，“他们...是巨马之岛上的德鲁伊吗？”

“救救...救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