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骨木被认为是与灵魂相关的树木，在中古时期，接骨木与女巫时常被一同提起。

适用于制作亡灵、精神以及黑魔法相关的物品。日耳曼位面的巫师、不列颠位面的魔灵、绿岛位面的叛教德鲁伊钟爱这种材料。”

——夜神赫卡忒侧《指环、法袍与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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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在我的意识中！”

夏克以为这个可怖的心魔似的声音只存在于白色矮塔内的那个第二层空间中，但是他明明已经离开了白塔，这个声音却仍然阴魂不散。

“我教授你的传染术，是不是非常出色？我猜想你需要更多的好东西。”

夏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起初他推断，所有人都被白塔内的不明力量影响了心智，去拿取不该拿的星光。

而夏克不比他们各自有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追求，小铁匠柏渴望突破与实力，墨水希望治好他的妹妹，也就是窝在夏克怀里的猫国小公主。而纳尔森则愿意死在封印魔神的道路上，为此不惜以生命换取魔神真名。

白塔中没有夏克想要的东西，夏克认为这种影响心智的力量便化成了在他意识中激起他负面情绪的魔音。

但是现如今魔音仍未消除。

“你不是白塔的产物。”夏克在心底质问，“你是什么？为什么会沾染我的意识？”

他甚至有些怀疑是自己精神分裂，是从主位面到异世的突然转变带来的压力让自己和自己说起了话。

不然，为什么这个声音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它连雪莉尔的事情都清楚。

“我可以再给你几个法术，几个足以令你真正傲立于同阶的强大法术。”

“呵呵。”夏克在心里讽刺它，“等我回到王立第一学院，诸位面最好的学府教育会将成千上万种法术摆在我面前，任我采用。而且蛛爪水晶是一个堪称逆天的魔法物品，第九魔神‘主天使之王’拜蒙的造物，各类法术记载在水晶的数据库中，其他势力中的人花费几年时间摸索、体悟的一个法术，在蛛爪水晶的辅助解析之下，学习的时间压缩在几周内。你可以比得上第九魔神？”

“原来那个水晶有这么大的用处。”

听到这句话，夏克马上推翻这个声音产生于自身的猜测。他现在可以断定这个蛊惑魔音绝对来自于外界，但它又很清楚自己的内心想法，这又是为什么？

“我向你证明我的价值。”

“任何人都不会安心地将一个未知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意识里。”夏克果断否决，“更何况你可以篡改我的记忆。”

那招狠毒的传染术，抽取受诅咒者生命力进行诅咒传播，威力堪称一种灾厄，但再诱人的力量，也不及自身的安全重要。

一个寄宿在脑海中的诡异声音，能够将一个法术烙印在脑中。难保它不会烙印其他什么记忆进来。

“不用惧怕这种记忆的变动。”那声音放得舒缓，“那时你的心绪不稳，我才能堪堪将不带任何情绪与杂质的纯粹知识送入你的脑中。仅仅像是你读了一本书、观望了一场教学示范而已。”

“我不再接受你的任何‘馈赠’，我始终相信你绝对有所图谋。”

夏克加快赶往返回芬尼亚驻地的传送门。

“看来我需要付出更大的诚意。”

夏克断然道：“你最好安静些，我会拜托士师级别的强者检查我的意识，将你找出来，彻底焚毁。”

“嗯，为了我的安全，我也要努力展示我的价值。”

“不必，你只需闭嘴。让我的脑袋清静清静。”

“前面那一棵半朽树。”那声音以不容置疑的语调强调，“半朽的那棵，树心被虫蛀成一个刀痕的那棵。你放出一丝魔力去感知树心中残存的元素。”

夏克警惕道：“想引我进入陷阱？”

“只用一丝外放的魔力，你能立即舍弃掉这丝魔力，就像被剪去的指甲一样。”

仅仅是外放魔力，确实不会反伤本体，但一丝魔力也不足以探明情况，以夏克的精神强度，他不是主修感知法术或者精神法术的施术者，恐怕这一丝魔力触及树心撞散后，他才能稍稍有所感觉，根本不能凭魔力摸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夏克本不想理会它，然而就在这种时候，白塔中传染术灭绝二百多只恶灵精的景象从脑海中冒出来。

“你听到过高阶神语的传说...我们的神语是猫语者...夏克没有任何的遗憾与不甘吗？...夏克真的没有感到任何一丝的不公平吗？”

“夏克很清楚，他不可能一直如此幸运下去，他总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泯然众人。”

......

“世界的主角？多好的海市蜃楼。”

“夏克想站在世界的顶峰，我们想一直接受众人的朝拜与敬畏，一直随心所欲地支配力量。这是最接近于原始的欲望，夏克没什么值得羞赧的。”

鬼使神差地，夏克放出一丝微弱的魔力，探向那棵半朽树的树心。

在魔力进入树中的一刹那，夏克的眼前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某种精神禁锢法术？”夏克生怕迟而生变，马上断掉了对这一丝魔力的控制。

他的这一丝魔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强化了一样，此时成为夏克外延的“眼睛”，在这只眼睛慢慢闭合之时，夏克看到了黑暗之中浮现出一种不同的色泽。

两点猩红骤然放大，带着滔天的威势，战栗感如潮攀上海岸般袭来。

那是隐藏在深深黑暗中的一副脸孔，夏克看不到那双猩红眼睛之外的任何细节，却对这张脸升起莫大的恐惧，在他面前，整个世界都在离自己远去，好像下一刻他就会张开大口将自己彻底吞噬，溶于一片暗色之中。

夏克断掉魔力，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已经流了一头的汗。

“魔神...你是为魔神效力的信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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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杉镇。

石头垒砌的墙壁掉落碎块，帕特被砸到几下后才意识到，自己小时候走过的荒僻小径已经容不下他的个头了。

这是一个大磨坊的背阴面，磨坊的石板正对卡住这一面石墙，算得上一个小小的半密闭空间，帕特在童年时经常把这里当作一个小秘密落脚点。

“帝国的神语者，考虑得怎么样？”

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着白袍、手持接骨木杖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帕特瞟一眼身后，又两个叛教德鲁伊并肩站立，前后的去路都被堵住。

“三个...”帕特的心脏猛烈跳动，他的前二十年里从未做过如此惊险的事情，因为他接下来的举动会危及自己的性命。

“夏克可以做到，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