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娇故地重游，回到杏花村。这里依旧是生产队时的大电井，暴满的清泉吐入池中，再经分闸流向四方。

朱雪娇在这里看见了石溪竹，便藏身在紫穗槐后，只见石溪竹很忙碌，他放下铁锹再将闸水开大。这时过来几个人将他围住：

“哎，石溪竹，你看我们小组稻子是怎么回事……”

“你看我的西红柿叶子怎么这样了呢……”

“你说我那没断奶的六个猪崽怎么都拉灰稀了呀……”

她只见石溪竹一个个讲给他们，最后那些人愉快地和他招手话别。

另一条小水渠的堤上，走过来了几名女工来喝水。就有一中年女子喝了水笑道：“嘿嘿，石溪竹啊，只从你一小到杏花村来，咱们就是东西院住着，从小我看着你长大的，那时大伙儿，一直以为杏花村这个地方肯定留不住你，真没想到哇，嘿嘿，你也和我们一样，留在村里这个小地方种地了。一些根本什么都不是的人，这些年还都出息出去了，哈哈”。

听了这一席话，石溪竹陷入沉痛的深思，悲愤之余，他那不屈不挠的个性，此刻从灵魂深处迸发出一句话：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我体现人生价值，贡献祖国贡献世界的决心！

几位女工扬长而去。忽听身后一声银玲般呼唤“石溪竹”！他回头看去：

“呀，是朱雪娇回家来啦”！

“怎么，就专门来看你不成吗”？

“看我，噢，怎么来的”？

“乡里的森林消防吉普车。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乘车兜兜风，你有时间吗，我现在是轻松了，工资不差，丢十天没人找。我们乡又不是林区，挂牌林业干部了”。

“乡里好在没忘了，还你一个公平的承诺”。

朱雪娇皱了皱眉头：“现在可干的大事很多，跟你说吧，我也不似以前唱高调那样了。你可以下海呀。那种地是人都行，你看老皮袄、老皮裤、王大柱都能种……”二人边谈边奔大路上的吉普车走来：“老初让我买菜，说是要和你喝上两盅”。

“他也要抓钱了”？

“是呀，我也盼着你们能合作修好，我也有个慰藉呀”。青年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恭候着他二位上车。这时迎面驶过来一辆黑色皇冠骄车，他二人不约而同看去，只见骄车减缓了速度，最后停在了他们的吉普车的前面，那油光的车门一推开，便传来熟习的齉鼻子声：

“二位老同学，幸会呀”！朱雪娇忙迎上去：

“哎呀！是李实老同学，这是忙什么呢”？

“谈点小生意，关于高速公路的工程”，李实瞟着红眼，那嘴也闭得扁扁的，还从怀中掏出了洁白的手帕沾了沾红眼，然后抹拭了一下乌黑发亮的皮鞋浮灰，便将手帕扔在了路肩的杂草上。石溪竹看了很不习惯：

“真浪费”！李实一笑：

“那只不过是一顿便宴使用过的一次性餐巾。哎，对了二位可否赏脸挤出时间，到我的沙石场一叙”？朱雪娇瞅了一眼石溪竹：

“那好哇，反正也没什么急事，也真想家乡的风景了，成长的记忆，就坐我的吉普车吧，乡里消费的油。你那车搭人情花租费的，快让人家车回去吧”。李实一本正经，歪着头：

“吉普，那车坐上不舒服，打发它回乡吧，还是坐我的吧”。

“你的”？石溪竹往皇冠门里细看，那司机果然是李实的外甥刘小虎。石溪竹开玩笑扭向雪娇，双手卡腰：

“大西洲一夜间沉没了，李实就不能一夜间发迹了吗”。雪娇红了脸，提示石溪竹：

“要我怎么说你也应该下海呢”。说着她叫吉普司机开车回乡里了。同石溪竹一并上了李实的皇冠轿车。

朱雪娇看着矮小的李实，她赞不绝口：“嗬，这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原来李实竟是个金娃娃呀！竟在我们身边埋藏了这么多年。我倒想起了童年奶奶讲的故事，说是仙人怜悯读书人，在赵州桥上扔了一个大金疙瘩，一个很穷的书生被拌倒，见是一块烂石头踢到一边，被另一个人看见，哇，好大的一个金元宝哇……”

听了朱雪娇开天劈地，还是第一次如此肉麻的赞美自己。李实一时间，自己也弄不清是冲动还是激动了，感觉如似憋尿了一般。这简直是自己想都没敢想的事。早就高兴得小眼晴眯成了一条缝儿，小舌头舔着嘴唇，忙给大家发放泡泡糖：“是的，连同我自己也没想到过，我也会真正有过上了人的日子时候。”当他将泡泡糖递给到开车的外甥，那外甥刘小虎说道：

“我有口香糖，这麽大人了谁还吹泡泡啊。”李实自拍脑袋一笑：“这扯不扯，我看有人用就也买了，竟然原来不是一样的呀。”他又递中华香烟给石溪竹，石溪竹摆手笑道：

“烟也换牌子啦，你不抽猫烟了？”李实拿回，自己点燃了一支：

“今年主要只是开发区建筑大上，用沙石。来年将打入高速公路的铺设工程。总之如今的砂石走俏得很”。雪娇十分羡慕：

七十一回、人才辈出

“李实老同学是时代娇子，有敏锐的与实俱进，市场经济思路和魄力，所以成功。谈一谈企业管理经验给我们吧”？

“那就是用人问题了，不讲究长幼为序，不在于好坏人，而在于人是否有用。有用的却不好用的也不用”。

“有道理”。

黑轿车三弯两转，驶进了美丽的杏花村段的沉香河湾。远远望见岸上那绵延着金黄的砂石堆，和几台抓沟机、叉车。李实得意冲客人们讲：“再过两年抓沟机就不好使了，得安装水上涝沙设备了”。石溪竹亦似说笑亦似谈正事：

“这里是落神姜艳的家呀，她在助你人生，你也应该维护这里的生态环境，万不可见利忘义疯狂开采，让姜艳伤心”。李实听了无话，眼角堆出白色。车停在小楼前，他下车引路，雪娇紧随下车，并且扭头低声埋怨石溪竹：

“说话一点水平都没有，不得罪人了吗”？石溪竹不以为然笑随其后。

那李实一蹬上台阶，便迎出来两个漂亮的厨娘，那远两步的瞥了近两步的一眼：“比曹操还快”，便歪着头生气地先进了房门。李实引客上了二楼，又叫两厨娘调些酒菜来。石溪竹靠在沙发中往事历历：

“还记得我们埋藏在这里的童年梦吗，我们都而立之年了，却仍没有实现什么。这里的变化只是河面上时而可见城市发展的油花。还望李实老同学不要只顾疯狂开采，作保护水草和鱼类的事情，可以净化水质”。李实点头：

“说的对呀，我是得考虑一下了，将水净化了再建立个水浴沙滩”！见酒菜摆上了桌，他便礼让二位宾客入席。石溪竹主动拿过一瓶啤酒，李实抢回来，歪脖瞧着他道：

“在我这怎么能有劳你呢，先是我敬各位，然后有招待员呢，哪能喝这个当地的啤酒，先来一杯茅台再来德国黑啤酒”。三杯满了：“来，干一个”！

喝了酒，李实冲朱雪娇肯切的侃谈起来：“老同学呀，我们都是这个年龄了，我也不想再那么费劲地，跟你勒些细词儿了。说心里话，你是我们男生心里的校花，班干部。现在我们班混得最成功的也是你，谁不喜欢你呀！九年学崖都被你管怕了。由其是我们学习不好的，长的又不成样子的同学，你从不给我们好脸。而我们又最拿你当回事，就觉得你歪嘴打哈欠那都是美声的、好看的。我过去就常想，如果朱雪娇要是肯给我一次笑脸，让我去死都行……”

朱雪娇嫣然一笑谛听着，李实颤动着头：“可有一点我就纳闷了，刚才我在外面其实就听见你埋怨石溪竹了。哪个村的同学不知道你和石溪竹的关系？上次那个在军分区给司令员当警卫员的刘星同学、还有从部队转业到省公安厅的曲中同学都打听过我，问，朱雪娇和石溪竹结婚了没有？如今你俩的结局，竟让全班同学感到非常的出乎意料。你不能因为，为了今天的我成就点事，就说石溪竹是没有水平，他是正直正义的呀。说实在的，尽整一些马马虎虎的阿谀奉承，啊怎么怎么夸赞一番，一阵忽悠拍马，要不然就筋鼻子，说话有水平，却让人背后核计没味道。还不如象石溪竹这样一针见血，让人感觉到了痛痒刺激，却回味无穷。石溪竹言行无恶意，说实在的，我真愿在他的领导下呢，经他指挥的效率高。他在我们心中并没有名落孙山，而且永远不会。他是开拓形的那种另类人才，他所面对解决的问题，都是别人感觉扎手的。自然要得罪一些人。而雪娇你呢是跟包的那种，顺利发展，你肯定会八面玲珑，你俩人正好互补”。

朱雪娇听了虽然不高兴，想今天遇见这李实同学，竟是一个横顺不吃的家伙，当然还得撑着。

三人又齐下半杯酒。李实笑与石溪竹商量着：“你留下来和我一起干，把生意再作大得了”？雪娇见状忙抢话：

“那怎么行呢，我也是来动员石溪竹出山的”。李实低下了头：

这我也就不能……当然应该成人之美了，哪个同学遇着这种情况，都不会打扰的”。朱雪娇听了脸红了，石溪竹责备李实：

“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怕什么，我什么都清楚着呢。你们俩呢，因那个时代不能走到一起了，。唐珊珊和你是因日子在变好，不能到一起了。你那穷家不让你上大学，而你又自知这块土地留不住唐珊珊，因此不能与她一同远走高飞，所以默默含泪分手！够疚心的”。李实眼圈更红了，他掏出手帕向外走，朱血娇不知哪来的劲儿，举杯一饮而尽：“我也不愿意是这么上去的，我也是希望靠本事考上去的。”

二人随着李实身后徜徉。绕过一片片柳林，那李子园和鱼池尽在眼前。他们来到了一处，青花冈石前。那石碑上刻着：“姜艳、小燕花园”。李实诚恳地面对两位贵客，头略颤抖：

“我也是个情厚的人，我就是得志了也不会忘记身边人的。不能象初建涛只故自己发展。石溪竹，你看我没有只故疯狂开采吧，我也在搞生态工程”。石溪竹环绕花冈石一周走开。李实见朱雪娇在为丈夫初建涛脸红，知道她这是介意自己说的话了：“我没有初建涛的身份也没有他的负担，我还是要随口说。你还是应当多多教诲初建涛，他从我这里熊去许多钱不知干什么花了”。

七十一回、人才辈出

朱雪娇只是陪笑。这时见石溪竹抱着一束野花过来，放在了刻有姜艳陈小燕字目的花冈石前面。且沉默蹲了片刻，从石顶兰天燕飞看到石坐下边七彩花冈河石，如似在自语：

“久违了，我们可爱的同学可爱的女人们，我们男人活在世上的意义，就是为着让你们活得更美好而奋斗，可我，连保护你们活着的能力都没有。如果我有高效能的话语权，我相信会好。”朱雪娇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石溪竹拍了一下李实的肩：“我代表所有不幸的人们向你敬礼了！”石溪竹向李实鞠躬。这时，那抓沙遗下的泡子中，一条巨大的鳙鱼“咕咚”一声穿出水面。

“这么大的鱼怎么还不卖”？朱雪娇惊讶，李实不以为然：

“卖它干啥，我现在这里是黄金遍地，这么说吧，我的重孙子的重孙子都不用劳动，足可以活得很好很好的。这些鱼是我特意买来的大鱼种，就是为着看着跳水玩的，这些土鱼又不好吃。哎对啦，你们等一会，我去了就来”！看李实走远，朱雪娇说石溪竹：

“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原来你与李实是周瑜打黄盖呀。这在机关里还了得。我是忘了场合。”石溪竹瞅了她很久：

“怎么会呢，我为你朗一首台湾作家席慕蓉的诗吧：一棵开花的树。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雪娇的眼睛湿润了，她含着笑回道：

“我也给你朗一首吧，

山路我好像答应过你，要和你一起走上那条美丽的山路，……”

三人回到了酒桌上来。这时那位生气的姑娘抹得跟白脸狼似的，到李实身边撞了一下：“老总，来了一个老头子找你，说是他让你有了今天”。李实笑眯眯地转脸面向白脸狼：

“你告诉他一个小时后昭见他”。这个姑娘转身走了，李实又挑起了公鸭嗓喊她：“喂，我说白玫瑰呀，你，告诉红牡丹，把冰箱里的烤鸭切了拿来”，说着，李实捂了一下嘴冲二位笑道：“这，好玄没被叉开弄跑题了，我酒有点来劲了。沙场那边我刚才都安排好了的事，这边我翻桌请二位，去市里的世界水产馆，去品特色渔产风味。要不是鳙鱼跳水告诉我，我还真没想起来石溪竹爱吃鱼呀”！石溪竹即刻阻止：

“算啦，就别破费啦，这已经酒足饭饱了”。

“你看，这怎么叫破费，现在，已经不是要想吃饱饭，就得拿命换的时代了。我们是品味去，现在已经进入了享受风味品尝时代了。不光你一个人，还有高贵的朱雪娇老上级呢，要是换了前些年，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请不来人家呀。”石溪竹想道：

“那时你倾家荡产卖房子，也不值你现在你一天的收入。并且，那还是父辈十年八年的积蓄。”

朱雪娇只是笑。这时就听门外传来破锣般的嗓音：“怎么着，我他妈的还得等三个小时吗”？应声推门进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黑大汉，三个年轻人忙站起来：

“啊呀，孙庆文队长，这可是我们第三小队的老队长啦。来来来，快上桌喝几杯”。石溪竹忙邀请，孙庆文队长摇头，李实忙相劝：

“就喝两杯吗，你又不是不馋酒。”

孙庆文看见酒，嘴里口水多了起来，他咽了下去：“别整那没用地，你们年轻人喝你们的，我能坐这儿看着就挺好了。哎呀，没想到把个李实出息成这样。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呀。我是在家抱堆了，高丽裤子一堆到底。先是队长变片长，然后就干脆让回家吃了。当队长时你们背地里都叫我什么，孙大虎，现在变猫他妈拉巴子的了！虽然下来玫策，村里一年给五百元养老，早头儿够花几年的了，现在不够花了，所以我是来找李实赶圈儿的。是不是用个看堆望门儿的，对付一碗粥喝呗。”

“呀呀这……”

“要是觉得难心那就算了”。孙庆文起身就走，李实紧追上去，在走廊里，孙庆文嚷起来：“在屋里当着石溪竹、朱雪娇的面儿，我是没好意思扒址你，当初你在小队是干什么什么不行，我是想总得给你一条挣工分的生路。让你有一份饭吃，有用没用的，让你在河边传沙子筛石头子儿，其实谁不知道这满河床都是，来了就装，还用什么传堆筛的。我是睁一支眼闭一只眼，让你一晃就混到了改革开放，工分是照拿不误……”

“猫头鹰。孙大哥，我不是还没说不行呢吗。”

李实回到酒桌边，眼角堆出了白色：“这老家伙非要卡我的油。我自己住在这就是为了省一个打更的。也好，他小的时候，不是给日伪警察署长的老爹家，放过好几十口猪吗，我就买一百头猪让他喂”！石溪竹眯缝眼：

“你要把孙队长累死呀”？

“不累的，给他招两个女工由他领导，现在都是干料法。二位走，上车去吃水鲜”！雪娇推让：

“我看就免了吧，还是等你什么时候喝喜酒，再招呼我们一声吧”。李实忙问：

“老同学是有相当的了，要给我介绍吗”？石溪竹一啧嘴：

“装什么糊涂吗，又是红牡丹又是白玫瑰的，现在的李实不是李实了”。石溪竹这番话李实爱听，他的小红眼笑成了一条缝儿，囔声囔气道：

“是啊，想当初我找对象该有多难哪，不就是因为家穷人多房子破吗。嗯当然了，长地也哈不是很轻松，一年里要是能偷看见一眼朱雪娇老校花儿，就算过了年了。现在就不同了，可以说，现在的我那真的不是我啦，我还没打扮收拾就都挤破门框了。这要是象光复抢厂子那阵儿，我非被人抢了亲不可”！石溪竹风趣道：

“美女吗”。

“说真的，你二位也是我们这方圆百里最有造旨的人，谁不为你们垂涎三尺”。朱雪娇忙纠正：

“造诣”。李实笑了。

世界水鲜大酒楼展现在眼前。

三人进入了水晶宫，巨型玻璃屏壁里面各种鱼甲，游动在增氧气泡间。如此屏壁构成许多隔段，里面设满了餐桌，所交会的中央区域便是舞池。

李实指着玻璃里面：“你们就替我看看，我们点什么样的龟，马逊龟”？雪娇问：

“那得多钱啊？”

“它们都不过是两千元一个。”

“不可以吗，太贵了”。李实笑了：

“这是贱的了，还有一万多元一尾的呢”。朱雪娇摆手：

“算啦李实”。

礼仪小姐将三人请入另一个厅，她指着一条银白色身长的，转体灵活的鱼告诉三位：

“这是银龙，还有金龙。你们还可以再尝一尝黄鱼、中华鲟、娃娃鱼”，石溪竹说话了：

“还是吃条非洲鲫鱼吧，不会特贵”。朱雪娇指另一处：

“我看吃中国的武昌鱼也不伤大雅吗”，李实飞眼瞧着她：

“嗨，好好好，九年同窗又加上十来年的老团委，什么事不都得听你的”。

不大功夫，野生老龟长寿汤和其它一些风味配菜，还有西班牙红葡萄酒送入樱花厅。那女招待员以日本女子那拘谨碎步动作送餐盘，石溪竹怜悯打工的服务员：

“好板人的，都是中国人就免了东洋礼节吧”。那些宫女果然就改了动作。李实却埋怨石溪竹：

“你真是的，我们花了钱的为什么不享受一下子，再说了，一个陌生人你同情她干什么”。石溪竹反驳：

“不好，我看不惯让女人受气的样子。”三人坐在绿叶围栅中举起红酒杯，呷罢，略品鱼鲜。

李实瞅了瞅朱雪娇拿起遥控器递给石溪竹：“你替我点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又咬住石溪竹的耳朵：“我跑调，外国歌曲朱雪娇听不出好坏”。石溪竹忍不住诡笑一下，即刻控制住，冲荧光屏用摇控器点开。

李实南腔北调地唱了一遍，朱雪娇拍手鼓掌贺睬，石溪竹也随鼓掌。李实陶醉得脸上只能看见一个嘴了。

又见大厅舞池那边有唱的有跳的，三人的舞瘾上来了。石溪竹便放下高脚杯：“大厅那边热闹我们也去那边凑个热闹吧”。三人来到舞池前。

李实非常自信地冲朱雪娇伸过一只手：“能和校花，当今乡长夫人跳个舞，是我三生有幸”。

李实与朱雪娇旋入舞池。他心里确还清醒，在暗想：初建涛，你个坏蛋！今天我终于出了这口气了，搂了你老婆！打小你就没少说上句欺负我，老他妈拿我当驴骑……现在又以乡里的名誉压制我，熊我的钱花。

石溪竹见李实衣着不整便叫住他，待音乐衔接之隙，为他扣好了衬衫领扣，又教他重新系紧了领带。李实冲他压低声音：

“对不起了，今天雪娇让给我了，象你这样潇洒的靓男，只要舞池边一站就有波斯猫主动上前的”。石溪竹略笑遥头。朱雪娇冲李实一笑：

“我不太会”，

李实当上了教练：“其实跳舞很简单，就是不好好走道……”朱雪娇无奈回头看石溪竹一眼，便随即旋入舞池，随入逆时针的华尔兹人流中。

樱花厅的责任女招待端红酒在石溪竹身边，见状便放下托盘儿来请他跳舞，石溪竹腼腆：“如果说跳舞不是我的冷门儿也算是久违了”。

“没关系的，我会教你新潮十四步、十八步、二十二步……并且你看谁跳得好也可以去请她”。

“谢谢”。

新乐曲奏响了。石溪竹二人随乐曲跳起平四步。这时，石溪竹竟被一个，与大富豪共舞的女子盯上了！

责任女招待看出来了，便告诉石溪竹：“先生，你很荣幸，交谊舞皇后看上你了。”

石溪竹顺她的指点看去，那浓装艳抹的“皇后”竟谢退了自己的舞伴，穿梭人群向他走来，招待悄然退出。不料那“皇后”的舞伴也跟了过来，并且拽住了她：“啥意思？与他比，我差什么吗？他无论出多少小费，我都要比他高，满意了吧”？

“皇后”很平静地低声回答他：

“谢谢了，可我不要你的小费，就这样吧”。那大富豪急了：

“我，我去找你的老板，让他炒你的鱿鱼，我，我汚告你三陪”！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你等着”！便出了舞池，去找大堂经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