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文暂时舍弃了生离死别的悲伤，向两人问道：“芭丝茜达，还有尼可，你们对巨石阵了解多少？”

“巨石阵？”芭丝茜达眉头微皱，“我还以为你要问关于那面镜子的事。”

“镜子的事先放到一边，我暂时也对它无能为力了，”卡尔文绕开这个话题，“现在我确实想多了解一点关于巨石阵的事。”

“巨石阵，”尼可用指节敲敲桌子，“我只知道是个它很古老的魔法阵，英国魔法界对它的保护甚至早于《保密法》的推行。”

卡尔文又看向芭丝茜达，希望她能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别看着我，”芭丝茜达耸耸肩，“我的年龄比尼可小多了，知道比他还要少。”

“好吧。”卡尔文有些无奈，没想到魔法界的两个老古董对巨石阵了解的都不多，只能再问问别的更古老的人了——比如四巨头。

卡尔文从袖子里拿出记录着魔文的羊皮纸，放在芭丝茜达面前，“这些魔文，是我从巨石阵的石头上临摹下来的，你能翻译吗？”

“我看看，”芭丝茜达放下酒杯，拿起羊皮纸，仔细端详起来，尼可·勒梅也将脑袋凑过去看着。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芭丝茜达一边看着羊皮纸，一边用手指在空气中勾勒着纸上的魔文符号。

“这些并不是翻译性魔文，而是实用性魔文。”芭丝茜达用手握住一个勾勒出来的魔文，试图驯服它。

“实用性魔文，”卡尔文想了想，“就是你办公室里的那些用来加热和照明的魔文吗？”

“没错，就是那种魔文。”芭斯茜达点点头，“比如这个魔文，是‘保护’。”

芭斯茜达控制手中的魔文的附着在一个玻璃瓶上，然后往地下一扔，瓶子完好无损。

“那这整页的魔文都是起到保护作用吗？”

“这我还不能确定，有些魔文我也没见过，得回去研究一下。如果你着急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别人，我认识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他对实用性魔文很有研究。”芭斯茜达说道。

“用不着问别人，”尼可·勒梅从芭斯茜达手里拿过羊皮纸，“这些魔文我认识。”

“你认识这些魔文？”芭斯茜达有些不服气。

尼可·勒梅淡淡地笑道，“哦，芭布林，我比你大了三百多岁，知道的多一些很正常。”

“好吧，那你来说说。”芭斯茜达气呼呼地说道。

“我敢说这些魔文符号是全欧洲最古老魔文了，甚至说全世界最古老的都没有问题。”

“这些魔文最早出现在法国多尔多涅省的拉斯科洞窟里，那里有着一个距今一万五千年的魔法遗迹。”

“一万五千年？”卡尔文和芭斯茜达同时惊呼道，“怎么可能保存那么久呢？”

“确实是一万五千年前的魔法遗迹，洞穴里是史前巫师绘制的超大型魔法画，我在五百多年前发现那个洞穴，并用里面留下的远古魔法成功制作出了魔法石。”尼可说道。

“一万五千年，”卡尔文微微摇头，“我想不出有任何办法将我的魔法画保存八千年以上。”

尼可·勒梅摇了摇那张羊皮纸，“答案就是这张羊皮纸。我在那个洞穴里看到了这些魔文，整个洞穴除了那副超大型的魔法画，空间都填满了这些魔文。”

“我在炼制出魔法石后，花了三十年时间，完全破译了这些魔文，其中最常出现的四个魔文，是这四个。”

尼可·勒梅用手指着羊皮纸上的魔文符号：“‘保护’、‘稳定’、‘安全’、‘封印’。”

“其余的魔文都是辅助这四个魔文运行的，总的来说作用都是保护魔法画，延长魔法画的存在时间。”

这么一说，卡尔文和芭斯茜达很轻易的就能理解了。

“也就是说，制造巨石阵的史前巫师，和绘制拉斯科洞窟壁画的巫师，用了同样的办法来保存他们的魔法。”卡尔文说道，“那这种魔文的保护会失效吗？”

“很难，”尼可说道，“基本不会失效，拉斯科洞窟中的保护魔文，即使过了一万五千年依然有效。如果这些魔文出现在巨石阵的石头上，我想巨石阵应该很安全。”

“那可就太有意思了，”卡尔文慢慢摩挲着下巴，“巨石阵。”

“怎么有意思了？”芭斯茜达饶有兴致的问道。

卡尔文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出实情，“魔法部每个月要花费两万加隆配置魔药，用来抑制巨石阵产生大型魔法波动。”

“这就是来骗钱的，”尼可直白地说道，“在那么长的时间里，魔文确实可能出现损耗，但是每个月用两万加隆，那不如直接把巨石阵拆了。”

“你说的没错，尼可，魔法部里管理巨石阵的那些人确实在贪污魔法部的经费。现在的问题就是，我能从这件事里得到什么好处呢？”卡尔文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那就是你的事了，”尼可淡淡地说，“我老了，对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不感兴趣。不过你要是打算研究巨石阵，记得把我叫上。”

“放心，勒梅先生，我永远不会忘了你的。”

“哦，对了，卡尔文，”芭斯茜达突然说道，“我们两个把你叫来是想问问你对那面镜子研究的怎么样了。”

卡尔文撇撇嘴，“那面镜子，只有一些很基础的进展，但是如果想有更深入的研究，时间不够了。我已经打算找个时间把神秘人放生掉了。”

“你要是暂时不用的话，把镜子借我用用。我想试试能不能用着四个魔文把镜子加固一下。”芭斯茜达向卡尔文伸出手，要那面镜子。

卡尔文犹疑地问道，“你确定没有问题吗？我记得上一次你差点被神秘人蛊惑堕落了。”

“给她吧，卡尔文，”尼可·勒梅开口道，“她不会有问题的，我保证。”

芭斯茜达得意地看着卡尔文，好像在炫耀着什么。

卡尔文觉得有些好笑，几百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随即从袖子里拿出装着银镜的水晶瓶，交到芭斯茜达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