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彘？炮烙？

0823从未听过，但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胖头连摇：“不了，不了，不用麻烦了，我马上就睡着了，不用听睡前小故事……”

薛念脸色一沉：“不行，人彘，炮烙，二选一，要么两个都听。速度选！”

“那个……那个……炮烙吧。”

“好的。”薛念重换笑颜，在搜索网页上输入“炮烙”，点开头一个百科词条，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说道：“炮烙亦称炮格。《列女传》释日：‘膏铜柱，下加之炭，令有罪者行焉，辄堕炭中，妲己笑，名曰炮烙之刑’。即堆炭架烧铜柱，令人行走其上，以致落火被焚身亡。”

……

薛念原原本本地读完，并尽量生动地描绘出受刑者的悲惨场景。

0823尖牙发颤，咯咯作响，大脑袋上流下汗珠。

薛念搜到个视频，递到它跟前说：“百闻不如一见，你快看。”

“我不看！”0823赶忙闭眼。

“睁眼！”

“不睁。”

“当真不睁？”

“打死不睁。”

过了片刻，薛念站在了0823身后，双手扒开它的眼皮，正前方的手机里，正是播放着影视作品中炮烙酷刑的行刑场景。

薛念还鬼使神差地在0823大脑袋两侧找到两个极为隐蔽的小洞孔，并认定了这是耳朵，然后就塞了耳塞进入，音量调大……

影片很短，薛念来来回回地播放，直至感觉手中的0823身子发僵发硬才停下来。见它脸色发黑，一下子蔫吧了许多。

“好看么？”

“不……不好看。”0823战栗着说。

“还想不想看了？”

“不想！”

“那说说吧，来这里干什么了？”

0823纠结起来，最后呜呜大哭：“不行，我不能说，我绝不能背叛女王大人……”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薛念出言安慰，还慈爱地摸了摸0823的大脑袋。

0823很是意外，泪汪汪的黑眼睛注视着他，说道：“你……不逼我了？”

薛念点点头：“不逼了，但是以后每晚咱们都得听一个睡前小故事哦。”

0823要崩溃了：“求求你，做个人吧。”

“呵呵，交代，是你唯一的出路。”

……

一转眼到了周末，薛念向秋枝枝问到了东江市售卖灵力用品的店铺地址，并邀她一同前去，但秋枝枝却说自己有事，推脱了。

隔壁的张铁牛也一直没有修炼垫，薛念一招呼，他就跟着来了。

两人先乘地铁又倒公交，最后骑了一段公共自行车，来到一条几近城郊的小巷子里。

据秋枝枝说，这里便是东江市灵力用品买卖一条街。

进去街道，行人渐稀，但店铺林立，没有一家不开门的，一块块老旧而朴素的招牌一个挨着一个，上头写着店名和经营范围。

薛念相中了一间名为“老王灵力用品专卖”的店铺。

主营范围是各类灵石、灵器灵具、入门灵法解析书。

居然有入门的灵法书卖，这倒让薛念颇为吃惊，因为学校是明令禁止将任何关于灵力的书籍、修炼功法泄露出去的。

但跟着又想，校规校纪并不等同于法律，而且知识入门灵法，普及极广，也没有什么保密的可能与必要。

正如潘淑云所说，在理论上研究研究当个爱好，官府是不反对的，但动真格的那就违法了。

就像地球上，可以了解军事方面的知识，也可以当个军事迷，对火箭、核武器指点江山，都没问题。

但要是做把真枪，那铁定得进局子。

走进“老王灵力用品专卖店”，发现里头布局像极了八十年代的杂货铺，一排玻璃货柜，里头摆了形形色色灵石；后头墙壁上是三层展示柜，上面放满了各种灵力器具。

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中年男子坐在货柜后面，他胡子拉碴，头发中秃，脑袋周围有几缕长发，不自量力却又倔强着支援中央。

这显然就是店主老王了。

老王正用一台dvd播放机看经典老片《铁达尼号》，全神贯注，来了客人也不起身招呼。

薛念等了等，看老王看得越来越投入，只得出声：“王老板，打扰了。”

“唔，小伙子，你们要买点什么？”老王终于回过神来，摸出遥控器按下暂停键。

“我们想买修炼垫。”薛念说明来意。

“哦，修炼垫啊，好说，好说。你们想要什么价位的？”

“这个……”薛念没想到一块垫子还有价位之分。

“最便宜的多少钱？”一直沉默的张铁牛忽然开口。

老王脸上立马少了几分热情，躬身在柜台下面摸索一会，摸出一个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粉红色垫子丢在柜台上：“最便宜的，九块九。”

垫子一被丢出来，立马有一股刺鼻的劣质塑料味道。

“这个……也太差了点。老板，那你们这最贵的修炼垫多少钱？”薛念试探地问。

“呵，最贵的。”老王指了指背后展示柜上一个莲花式样的修炼垫，“本店真垫之宝！‘宝莲修炼垫’，最上等的的灵气隔材料，最优质的灵气反射材料，最先进的灵气凝聚材料，强强联手，使你的修炼事半功倍，犹如神助！”

“那价格……？”

“一百九十九万。”

“一百九十九，有点贵啊，也就造型别致点，其他什么的都是噱头吧？”张铁牛瘪了瘪嘴说。

薛念瞠目结舌，扭头望向张铁牛，幽幽地说：“铁牛……你是少听了个‘万’字吧？”

“啥？少个‘万’？”张铁牛一凛，愣怔数秒后，呆呆地说，“一百九十九万？”

……

老王看着两个呆若木鸡的少年，显得尤为得意：“呵呵，你们两个是灵大大一新生吧？修炼垫的水深着呢，我这是小店，最贵的也就百万级别，再往上还有千万，上亿的都有！不过，其实能叫上价的那都不能算最好的，真正的好货，那都是无价之宝，被几个大的灵力世家所掌控，小老百姓，那是连见都难见哦。”

薛念听到这里，才深切地感受到蓝星上的阶级，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回想慕容尔福以前说过的话“根本没有什么人人平等。灵能者不是谁都能当得了的，没有家族的支持，根本成不了事！”

现在想想，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