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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无度:冷帝你有种

作者:公主没钱 | 分类:古言 | 字数:432.7万

第314章 以恶治恶

书名:宠妃无度:冷帝你有种 作者:公主没钱 字数:4453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4:36

曾有说人死后会下地狱,那么六扇门绝对不辱人间地狱之名,刑具在光线良好的地牢中,发散着彻骨阴森的寒意,触目惊心。

有白帝城的口谕,楚迦楼的带路,风扶摇七拐八拐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见到一名灰衣男子,坐在草席上,身上淡漠的像一本充满故事的书。

楚迦楼命人将他领出来,要给他上枷锁,风扶摇的眼睛扫过了他的身体状况,肺病,病入膏肓的肺病,干枯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眼睛饱含沧桑,阻止了楚迦楼的行为。

风扶摇笑着对楚迦楼说:“让我们单独的谈一谈。”

楚迦楼不放心,风扶摇不得不搬出白帝城的话,“这是公子的吩咐。”

楚迦楼无奈,只能作罢,屏退了左右,房间里顿时只留下她与周秀才两人。

风扶摇对这件案子了解不深,透过纸上的片语与白帝城只言,稍微了解到一些事情,关于周秀才的杀人动机,更是匪夷所思,想要片面的拯救那些命苦的烟花女子。

茶水冒着缕缕青烟,风扶摇站起来,微笑地望着周秀才,双手作揖,笑道:“先生,在下备了一些茶水,希望能与先生品尝一二,请。”

姿势标准,那不是对待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杀人狂魔的态度,反而像朋友一样,有些人一见便能如故。

周秀才一怔,身未动,“你是何人?”

风扶摇笑道:“在下是一位局外人。”

“局外人?”

即便周秀才被抓住在现场,风扶摇没有从这位周秀才的眼中看到厌世与不可一世的傲慢,“因为是局外人,所以看得更加清楚。”

周秀才见风扶摇转过身去,继而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与椅子,风扶摇走到桌子旁边坐下,再一次向周秀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周秀才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破旧的身子骨,释然地走了出去,坐在了风扶摇的对面。

风扶摇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送到周秀才眼下,笑道:“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子泡茶,不是什么好茶叶,喝着味道不对,请不要见怪。”

周秀才疑『惑』地打量了风扶摇一样,见风扶摇眉宇英气,细皮嫩肉的,“你是女子?”

风扶摇笑了,“是。”

女子怎么能够进入六扇门?而且是白帝城管理的六扇门,“你是谁?跟凉王有什么关系?”

风扶摇听周秀才问这问题,不禁噗呲一笑,“先生真有趣。”

周秀才一愣。

风扶摇放下水杯,“今日,在下是奉凉王之命来询问先生,到了现在,在下还没有开口询问,先生反而急不可耐地询问在下与凉王的关系?对在下是女子的身份也颇有微词。”

“这……”周秀才默言,眼睛闪烁,堂皇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从小小的动作中,风扶摇能察觉到周秀才不留痕迹的紧张,譬如眼睛下意识地往右上方瞄,双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眼睛不敢直视自己等等。

风扶摇笑道:“先生不必紧张,我只是前来投靠凉王的一介江湖人士,名叫风安,凉王认为此案疑点重重,他又身兼重任,特意想用此案来试一试我的能力,周先生,不知道能否给风某一个方便呢?”

周秀才喃声道:“风安?”

“是。”

“姓风吗?跟云族有关系吗?”

“云族?”风扶摇对云族相对比较陌生,知道母亲出自云族,原主对云族的印象几乎为零。

“在这天下,能姓风的只有云族的高贵血统,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周秀才看风安对云族之事不太了解,侃侃而道:“大齐之前出有曼陀夫人,如今也只有一位风郡主了。”

“云族很特别吗?”

“特别与否,周某不知道,周某只知道云族相当神秘,从云族走出来的女子个个惊为天人,能在大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当年的曼陀夫人差一点引得皇家兄弟互相残杀,好在先帝提前做好防范,将曼陀提前许配人家,这才幸免一难。”

风扶摇听着有着菩萨心肠的曼陀夫人怎么到读书人口中变成了一名红颜祸水的罪人呢,好像没有曼陀夫人,便没有众皇子夺权争位之事。

风扶摇轻笑道:“看来先生对漂亮有才能的女子多有偏见,反而怜悯那些命运凄苦的烟花女子,一心想要当独裁者,救她们出水深火热的苦海。”

这些话呛得周秀才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风扶摇道:“周先生喜欢当英雄吗?关于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风安十分不赞同,自古以来,是谁规定女子一定要处于劣势?一定要委身于男子?正因为这种懦弱的想法,需要周先生英雄心理去拯救与帮助她们。”

若是她们有能力好好生活,又何须沦为这世上最悲切的卖弄『色』相的女子呢?

本是凄苦世界,谁又不是在苦苦煎熬。

周秀才说:“风安你一定没有过过艰苦的生活吧。”没有过过艰苦的生活,才会将艰难的生活想的风轻云淡,认为坚定不移便能克服困难。

第314章 以恶治恶

世上许多问题或许看似简单,实际生活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风扶摇抬眼望着周秀才,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对这个尘世的另一番见解。

周秀才苦笑,道:“也对,你即便不是云族人,看姑娘的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想必没有过过什么贫困疾苦的生活吧?”

风扶摇笑问:“没有经历过,没有发言权吗?”

周秀才默认,“既然提到云族,我们用身在俗世的两位云族女子为例,来说一说出生不同,命运不同,还有烟花女子的凄苦之处,想必能为姑娘解答一二。”

风扶摇颔首:“风安洗耳恭听之。”

周秀才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却希望有人能够理解他的行为。

“世上奇女子有二,最厉害的南陵国公主风千年,大齐最糟糕第一郡主风扶摇,两人的母亲皆是云族高贵血统,公主与郡主的心『性』尽管不同,但是她们的出生无疑肯定着打她们一出生后,便能享受到某些人渴望一生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到达的高度。”

风扶摇感叹自己躺着也能中枪,节奏醉了。

相比较她的反面教材,千年公主?

传闻这位千年公主也是随母姓,此人传闻颇为神秘,风扶摇曾略有所闻。

说这个什么千年公主拥有惊世之才,武功极高,能够以一敌百,说她的容貌更是天下一绝,见过她的人寥寥无几,皆说她是世上第一美人。

美人难免会拿来作比较,跟大齐的倾城雪一比,大齐自然不愿意服输,说倾城雪美于养在深闺无人见的千年公主。

南陵国的子民则说,我们公主出生高贵,向来淡薄这些名利,不与俗世同流合污,更不屑与什么齐国第一美人比美那么肤浅,千年公主是内外皆美的圣女。

因为第一美人之争,大齐与南陵国的关系一直处于较为紧张的局面,直到南陵国的公主发话说,禁止谈论此事,时局才略微缓和。

世人皆知,风千年公主是喜静不爱喧哗之人,因此她的流言也多半为风传,衬得千年公主更加神秘。

可是,风扶摇怎么觉得这位千年公主越发低调,显得整个人更加高调呢?

那么,风扶摇呢?

身上与风千年一样,留着一半云族血统,花痴行为极为大胆,让众人大跌眼镜,津津乐道的在一旁看着笑话。

风千年与风扶摇南辕北辙的『性』格与能力,却有一个共同点,她们不是平常人家的出生。

风扶摇道:“周先生,你是说那些需要被你拯救的烟花女子,即便是一生委身于男子也无法达到风公主与风郡主的人生高度,她们所有的不幸都是源自她们的出生地位?”

周秀才问:“难道不是吗?”

风扶摇不可否认,看似是门第之见,恰说明有些人的确是幸运,毕竟在封建传统的社会状况下,哪里有女子甘愿出卖『色』相,去讨好男人呢?

风扶摇问道:“因此,你使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想要救她们逃出苦海吗?”

“是。”周秀才爽快的承认,拿出了“敢做敢当”的行为气魄。

风扶摇道:“周先生是将死之人,将生死看得如此豁达与人生看得剔透。再用自己最后的生命想为那些你自以为她们过得凄苦的日子里点亮一盏烛灯。”

周秀才心头一惊,和煦地笑道:“是。”

风扶摇切入案子,“那些人是你杀的吗?”

周秀才答:“是。”

风扶摇问:“凶器呢?”

周秀才道:“石头。”

风扶摇再问:“怎么杀的?”

周秀才开始冷静地陈述杀人手法,简单粗暴。

首先,利用对方毫无防备的心理。

周秀才常年为那些不识字的烟花女子写家书寄信,一次又一次,那些女子用自己身体换来的钱财寄给家中补贴生活。

书写回家的书信中,女子们浑身青青紫紫,对家中是报喜不报忧,期盼能够给家中更好的生活。

对着外面,她们是行为不知廉耻的青楼女子,卖弄『色』相与肉体,博取男人欢心。

但是,有多少人能够看到她们褪去脸上浓妆之后的心酸与渺小的期望,与奉献?

一入青楼深似海,从此良人是路人,这是现实。

世人不理解她们不要紧,她们不惧,可怕的是人心,是最亲的人那种不理解与背叛,人『性』的贪婪与欲望,要求越来越多,像一个无底洞般,永无止境。

那些信被寄回之后,她们第一时间是找他,让他念给她们听,家中状况可好?父母可有想念她们?

她们却不知,自己正是因为被卖了才过着这样凄苦的生活,身子有些遭受『性』病的折磨,有些女子甚至没能活过十八岁,尸骨未寒,等来的家书却还是要钱,对她们的关心只言片语都没有。

周秀才夹在其中,是她们与过去的一条枢纽带,这一条枢纽,让她开始怀疑了,怀疑圣贤书与现实。

都说人之初,『性』本善,为善是必须的。

那么,那些贪婪,恶意来自哪里?

周秀才没有找到答案,却发现自己病了,被病魔侵蚀掉的身体,在一封家书的催化下,让他启用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杀掉害虫,他们是可怜女人身上与精神上的寄生虫。

事情『操』作原理十分简单,周秀才为青楼女子写家书,顺便请那些贪婪不知足的亲人过来京城一叙。

那些渴望进京的人希望来京城长长见识,自然愿意前来,而周秀才约他们在不同的地方,说自己是来跟他们汇合的,许多人误会周秀才与青楼女子的关系。

每个人都被京城的繁风气势震得消失了防备心,周秀才冷静将他们『迷』晕,并且残忍杀害变成了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

为什么要毁他们的容貌与烧掉他们的衣物呢?

是不想让人认出他们的身份,那些需要写家书的女子,一般都是从外边拐卖进来,有些是直接因为家中太穷,将她们卖入京城,更残暴的是有些只有八岁,八岁都沦为世间男人摧残的一出悲剧。

周秀才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也无法改变什么,只是知道这个世上的一切与书中的圣贤之道相差甚远。

计划产生之后,周秀才开始实施,没想到一切进行起来是那么的简单与轻松,人被喜悦冲昏头脑之时,对周边危险认知能力随之降低,所以成功了。

他想要用有限的生命来救助一两个凄苦女子,让她们正视自己,为自己而活。

风扶摇问:“你杀他们时,鲜血直流,就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吗?”

周秀才笑了,反问道:“姑娘,那周某要问你一个问题,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人可为之吗?”

风扶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如这一场对话的开始,便注定了辩题,没有经历过,没有发言权。

周秀才见风扶摇陷入沉思,笑道:“周某认为他们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害虫。仅此而已。”

风扶摇不言不语。

周秀才望着风扶摇陷入思量的模样,微微一笑,说:“姑娘,周某看得出来,你与在下是同样的人。”

自始至终,他说话很平静,交谈也平静,滚烫的茶水,已经凉掉了,转而,风扶摇换成了滚烫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以恶治恶,是极端的办法,但是佛法中常言道的,我不入地狱,谁又入地狱呢?

风扶摇走出来之后,胸口闷着一口浊气,不知道该对白帝城说些什么?

即便周秀才说的话很有道理,风扶摇不敢认同周秀才的人类害虫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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