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当即精神了不少。

瞪着颜歌的双眼，即便肿的近乎看不清他瞳色，却也不难猜出，他此刻有多么憎恨。

“醒了？”

颜歌漫不经心地往柴火里扔进一把干树枝后，便单手撑起下巴。

模样看起来有些无辜。

“把灵鸟借给我。”

白澈：“……”

他冷哼一声，拍去袖袍上沾染的灰尘，阴冷道：“做梦。”

颜歌笑了笑，随后便慢悠悠地拿出灵芝，有意无意地用它撩着火焰。

“这灵芝我只采了两个。本打算一个留给父后，一个留给你。可现在你并不打算把灵鸟借给我，那我就……”

说着，她将灵芝又往火焰中探了探，火苗仅在瞬间将它舔舐。

白澈修长的手指握起拳头，盯着颜歌的双眼，满是愤怒之色。

若这愤怒能化形，颜歌早已被烧为灰烬。

“借，还是不借？”

纤白的指，缓缓松开一根，颜歌像是随时都会把这灵芝丢进火中。

眼见，灵芝即将被毁。

白澈忍下这口恶气，将灵鸟召唤后，扔向颜歌。

接到了灵鸟，颜歌这才吹灭灵芝上的火焰，把它重新收好。

见状，白澈瞪起肿胀双眼，咬牙道：“你戏弄我？”

颜歌微笑着揪了揪灵鸟头上的毛，挑眉着无赖：“怎样？你打我啊。”

白澈：“……卑鄙无耻！”

见人气的不轻，颜歌这才闭上双眼，将灵鸟轻轻握进双手之间。

传信的灵鸟，可以将它所见的画面，展现给想要得到消息的人。

同样，它也可以感知传信人经历过的事，并将这画面一帧不落地传讯给收信人。

收到信息的灵鸟，身上的羽毛越发靓丽。

它抖了几下翅膀，向颜歌点了下头后，便在她掌心中化作雾缭，极速离去。

直到那雾团消失不见，颜歌这才慢吞吞地掏出佩佩给她的白瓷瓶，对准白澈脑袋，砸了过去。

被砸的白澈，一声不吭地瞪着颜歌，双眸的阴沉，似乎能滴出墨汁。

“不用你假好心。”

闻言，颜歌扫了白澈一眼，“你现在的样子丑到不忍直视，我怕待会儿会做噩梦。”

白澈：“……”

见他还是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动作，颜歌突然一笑，狡黠如狐，“你莫非是想，让我来帮你擦药？”

闻言，白澈立刻捡起药瓶。

他可不想让她碰。

可，白澈还没等打开瓷瓶。

一只素白的手，便将那它夺取。

颜歌笑着摇起了手中瓷瓶，“其实我很乐意帮你忙。”

说完，她便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沾取药粉，轻轻涂上白澈脸上那道鲜明的蛇尾印迹。

白澈以为，她会将药粉狠狠拍上他的脸。

可，落在脸上的温柔，却让他有些发愣。

火光在颜歌身后照亮，此刻她的面容藏在暗影中。

促进伤势好转的药粉，在接触到皮肤后，便化作了淡淡的流光。

这星点的光亮，晃进颜歌瞳底，映着她专注的神情。

白澈的心，重重一跳。

旋即，他瞳孔便是一震！用力挥开颜歌的手。

掉在地上的瓷瓶应声而裂，药粉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