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落地，林凌的额上布满了细汗，苦笑道：“其实这也很好解释。我在入飞花门之前，以有修行，要修炼飞花门心法，必须散去以往修行。我不愿，便未学。”

“呵！真是有意思，你可知我飞花门的心法，在这世间有多少人求之不得！而你……却宁愿学习那些粗鄙不堪的心法，放弃了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雾人眼中尽是看井底之蛙的笑意。

“并非晚辈看不上飞花门的心法，而是晚辈的这套心法，来之不易，同样不想放弃。”林凌不卑不亢回答道。

如今林凌所学，练体为《锻星辰》，练气为《凡月诀》，皆是当今世上少有的天字级心法，其中凡月卷更像是林凌的精神寄托一般，叫他如何放弃。

“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这天下之间难道还有比我飞花门心法更加绝妙的功法吗？难你学的是九天灭神录不成。”雾人的笑意更浓了。

“九天灭神录……晚辈不知这是什么，但是如前辈所见，晚辈天生能够练体与练气双修，其他功法未曾学习，不知它们能否相容。若是其中出了一丝差错，自己也会死于非命。”林凌眼神坚决，“晚辈很惜命。”

雾人沉默片刻，不屑道：“粗鄙功法尚且能够让你活着，更何况我的飞花门心法？！练体与练气双修……我确实未见过如此神奇之人。而且你能破我阵法，将来成就，说不定不在我之下。”

雾人的这番评论，若是在他所在的那个年代，足以让林凌横行天下而傲视群雄！但沧海桑田，雾人的话不再如同从前，只是显得那般苍白……

“你且说说，你之前所在是何门派？”

“天下三大巨擘之一，苍痕派。”

“苍痕派？……从未听说。”雾人的言语十分肯定，没有一丝犹豫。

林凌心念急转道：“苍痕派成立至今，至少已逾千年，难不成前辈你的那个时代……已经过了千年……”

雾人的眼里闪过一丝苍凉，如凛冽的寒风，吹散夕阳下的晚霞。英雄尚未迟暮，眼中的苍凉，却寒入骨髓。

“千年？还是万年……我已然不知，但我既然还能以这样的形式出现，那一切应该都还不算太晚。”雾人的话语顿了顿，竟然透着一丝欣慰，“从你体内的灵力来看，确实没有阴邪之气。既然破阵，那我也不能违背我当初立下的规矩。”

雾人长袖一扬，周围空间的环境瞬间化作了一片黑暗虚无，十颗色彩不一的光芒若隐若现，看似真实，却根本虚无缥缈。

“吾，乃黑白子，主掌空间之道。当年，空间神石便是在我的手中掌握……”

“空间神石？！前辈说的可是创世十石之一的空间神石？”林凌瞪大了双眼，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听到创世十石的主人介绍神石。

“嗯……看来我们当年十大主神的传说到了今天，也终究会让人遗忘……”黑白子眼中的锐意渐渐生出了一丝落寞。

“十大主神？黑白子前辈，难道说你们已经是神？”林凌再也不是牛坑村里，以为那些高来高去的便是神仙的乡村小子。

“确实有人称我们为神，但是这世间真的有神吗？若是有，为何我从未见过。但若是说没有，那我们的存在又是什么？”

“前辈，你所说一共有十大主神。也就是说，除了你，还有其他九位主神。您是主掌空间神石，难道说其他九位主神的手中，也各自拥有一颗神石？”林凌思绪飞快，立刻问道。

“那是自然，在我们那个时代，我们十人便是创造万物之神。所有凡人对我们顶礼膜拜；所有修仙者，视我们如同神灵。我们十人，掌握着世间法则，平衡着万物共存。当然，这一切的力量全都来源于这十颗创世神石。”黑白子的目光落在虚影之中，遥遥看向那十颗光芒迥异的石头，“与其说是我们十人掌握着法则，不如说是这十颗神石选择了我们，给予了我们掌握法则的能力。”

“神石当真如此神奇？”林凌目不斜视，心中却早已翻起了滔天巨浪。

如果说创世十石当真有如此恐怖的威力，面前的黑白子仅仅只是得到了空间神石，便成为了十神之一，是一方霸主，那么自己……不也拥有了一颗水之神石吗？！

林凌目光冷峻，强自镇定。

“神石的掌管之人皆是世间对法则领悟最为顶级的人物。这，也是神石识人的标准之一。若是世上有人对法则的领悟超过了神石掌管人，那么神石便会自动重新确认它的掌管人。”

“这一规则从未打破，直到那一天，那个家伙背叛了我们！十大法则原本平衡着世间的一切秩序，一法错则万法皆乱。世间秩序由此打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和平景象，大地之上一片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十大主神有四人相继叛变，两人生死不明，只剩下了我和其他三名主神全力对抗他们……”

主神之间的战争，至高无上的法则相争！

林凌难以想象，那样一个时代，会是怎样一场天翻地覆的场景。

“我们八人这场战斗持续了七日之久，你可知道这世上现在有几块大陆？”

林凌微微一愣，回想起养云阁里的记载：“据我所知，书上说有九洲四海。”

“九洲还是九洲，你可知道原本这世上，只有一个大陆。那一战，便将这块大陆，硬生生地划出了九块。”

大陆……被划出了九块？！

林凌瞪大了双眼，任他博览群书，但因为一场战斗，能够将大陆劈成九块？！

根本就是匪夷所思！

“或许这就是天谴吧……在第十一日，我们双方都筋疲力尽之时，出现了一个人。他手持巨鼎，而那个巨鼎竟然将我们八人所掌管的八颗神石尽数收去！随即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此刻，黑白子的眼中依然满是不可思议：“连同神石一同消失的，还有世间最为纯净的鸿蒙之气和浓郁的法则灵气！一夜之间，天地之间的灵气变得极为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