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善，陆言川出生的时候，特别的爱笑，见到人就笑着伸手求抱抱，但每一次得到的都只有一个不耐烦的眼神，还有空荡荡的墙壁。

当时他的父亲出轨，母亲意外怀孕，因为身体原因，不得已将他生了下来。

陆言川从出生开始就不受欢迎。

母亲把他当作一个累赘，父亲根本就不在意。

他们每天就是各种吵吵吵。

陆母偶尔开心了就给陆言川喂个母乳，如果难受了，甚至连奶粉都不喂一下。

陆言川能健康地活下来，可以说是上天怜悯了。

有哪个小孩子不期待爸爸妈妈的怀抱呢？

有。

陆言川。

他从小就知道爸爸妈妈不喜欢他，不会抱他，不会夸他。

看他的眼里只有厌恶和不耐。

所以陆言川从来就没有期待过。

陆言川在家听话，不哭不闹的时候还好，一旦闹个小脾气或者不听话，轻则饿上几顿，关进狭小黑暗的房间里面。

重则上手就打。

陆言川学会了听话，学会了乖巧，从幼儿园开始，他就是老师口中又听话又懂事，还聪明的孩子。

乖得连老师都开始心疼他了。

各位邻居也对他赞不绝口，有的就去向陆父陆母询问教养孩子的方法是怎么把孩子养得如此乖巧礼貌，懂事听话，而且学习又好的。

陆家父母根本就不知道陆言川的成绩，只是讪笑着应付说是陆言川自己学习的。

出于面子，才勉强对他好了一点，买了几件新衣服。

后来他们还是成功地离婚了，陆父直接把他们母子两个的东西给扔了出去。

陆母一直都在抱怨，埋怨。

“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早就离婚了，早就找到下一个家了！”

“也不会在这个恶心的家里再住那么长时间，都是因为你！”

陆言川乖乖地提着自己的小包，一句话不说，娇嫩的掌心里勒出了红痕，磨出了血泡。

包里是老师送给他的一个玩偶，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

那个玩偶是陆言川唯一的一个玩具。

他只会在晚上透过月光，用针尖将血泡给刺破，因为会影响写字，影响做家务。

后来陆母带着陆言川嫁给了现在的继父。

陆言川变得更加听话更加乖巧了，他还没有赚钱，自己生存的能力，只能依附于陆母。

从初中开始，他就已经自己赚取生活费了，在网上写几篇文章发表，赚取稿费。

怎么会不害怕呢？

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面对吵骂声，面对挥下来的巴掌，面对同学们一个个异样的目光。

云瑾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摸索着，紧紧地抱住了陆言川：“我在呢。”

陆言川回抱住云瑾：“嗯。”

“不怕了。”

陆霄看着自己变得微微有些透明的手掌，没有说话。

……

……

“瑾瑾，昨天晚上的时候陆言川的黑化值降了半颗星，现在他们两个都只剩下三颗星了！”

云瑾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身上数不清的痕迹，一脸的麻木。

“我下次如果再心疼他，奶糖，骂醒我。”

奶糖：“？？？”

云瑾这一次躺床上休息了两天时间才重新恢复。

看陆言川的眼神里总带着一股幽怨。

陆霄变得越来越粘人，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抱着云瑾不肯撒手。

云瑾艰难地从他怀里把胳膊给抽出来，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点。

陆霄怀里跟个大火炉一样，太热了。

“阿霄，太紧了。”

陆霄特别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

云瑾：“……”

“？？？”

云瑾拍了拍陆霄的胳膊：“你松开一点。”

陆霄摇了摇头，抱得更紧了：“不要！”

大脑袋在云瑾颈窝里拱啊拱。

云瑾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养了一只大型犬的错觉。

陆霄很快又粘糊糊地亲了上来。

“姐姐……姐姐你说喜欢我，你说只喜欢我。”

“好不好，就说一次。”

云瑾犹豫了一下，实在是拒绝不了此时的陆霄。

大不了的再给陆言川一点补偿。

“喜欢你，只喜欢你。”

云瑾像没有骨头一样软倒在陆霄怀里，眼角微眯，一个又一个滚烫的吻落在耳尖，落在颈侧，落在唇角。

“我喜欢陆霄。”

“姐姐，我也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特别特别特别的喜欢。”

陆霄说不出来那些甜言蜜语，只能不断地加重语气。

表示自己真的很喜欢，真的是真心的。

到了做晚饭的时间，陆霄特别主动的退了出去，将身体交给陆言川。

云瑾还有些心虚：“陆医生……”

抱住陆言川的腰，半抬着头：“我也喜欢你。”

陆言川把陆霄揉乱的头发给整理好：“我也喜欢你。”

陆言川离开之后，云瑾盘腿坐在床上。

“奶糖，你有没有感觉他们两个有点不对劲？”

奶糖：“啊？”

“有吗？”

云瑾：“……”

“没事，可能是我的错觉。”

陆言川医院的工作很忙，最近肿瘤科来了一个肿瘤的患者，肿瘤是良性的，只要切除就可以了，但是难就难在这里。

这个肿瘤的位置，在心脏旁边，挤在密密麻麻的血管当中，而且肿瘤的个头还挺大，如果再拖下去的话，很有可能发展成恶性的。

必须马上切除。

手术需要极其的精细，一点点的差错都不能有。

陆言川被喊去帮忙了，一连研究了好几天具体的手术方案。

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很多时候回来，陆言川回家之后，云瑾早就已经睡着了。

等云瑾睡醒，陆言川早已经起床去医院了。

严格算上来，两个人已经三天没有见过一面了。

云瑾只能在微信上偶尔聊上两句，还是那种聊着聊着对方就没人了，然后过了好久之后才回信息的那种。

云瑾趴在桌子上，手指无聊地拨弄着桌子上面，台灯垂下来的流苏穗穗。

然后编成了一个麻花辫。

云瑾突然想起，陆言川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一些白衬衫，比较严谨的衣服。

“奶糖，我们去商场，买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