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门中央的苍海倒是识趣地往旁边让了让，肖俪明拿钥匙开了门。

刚进去，正要反身关门，却见苍海一个闪身跟进了屋。

肖俪明怒斥：“我说苍海，你还要不要脸了？”

苍海像是没看见她恼怒的表情，更没听见她的怒斥似的，不仅没有就此出去，反而将门顺手关上，急切地说：“俪明，我离婚了，上星期刚办完手续……”

“你有病吧！你离不离婚关我什么事？我郑重地告诉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再考虑你！”为灭了他的贼心，她只能用狠话攻击他。

苍海却不服输地冷哼一声：“当初你为什么要考虑我？”

“当初是当初。”

“当初能考虑，现在也完全可以再考虑。”

肖俪明实在佩服苍海的死缠烂打，过去追她时可能他也是这副德行，但那个时候的她正被孤独和无助包围，任何一只救援的手向她伸出，她都会感激不尽。

而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伤心无助的小女孩了。

她长大了，也坚强了，看人的眼睛自然也更加雪亮了，她怎么可能再走回头路，去接受一个曾经背叛过她的男人？

趁肖俪明愣神的工夫，苍海突然抓住她的双手，急切又诚恳地说：“俪明，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滚！”肖俪明一个激灵后，猛然甩开他，眼睛里跟着喷出了怒火，“苍海，我实话告诉你，除了汪清风，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别人，所以说，你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苍海没想到她会有如此过激的行为，身体趔趄了几下后站稳脚跟，一时愣在了原地，再不敢上前。

肖俪明深深地吸了口气，冷笑一声后，继续说：“过去，你总说我不够爱你，其实不是不够爱，而是从来就没爱过，因为……他在十年前就已经占据了我的心……”

“你在说什么？”苍海有些听不明白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你还不知道吧，如今的汪清风，当年的沈寻，正是你过去追问过我多次我却总也避而不谈的……初恋……”

苍海缓缓睁大了眼睛，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了然一切后的愤怒：“这么说，你当初接受我，也只是在弥补他失踪后你感情上的空虚？”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现在只能说，我很抱歉，或者说我要感谢你，幸亏先背叛的人是你。”不然，在她再遇到汪清风后，都不知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苍海站在原地愣了良久，呆愣愣的眼珠终于能转动了，肩膀却渐渐垮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不相欠了？”

“你能明白就好。”

苍海终于走了，肖俪明想，今后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每个人都不可能一直站在原点，更不会重走已经失败的道路，错综复杂的生活早已教会我们该如何及时调整目标。

……

肖俪明把留了十年的长发又剪短了。

她坐在探视窗前拨弄着利落的短发问汪清风：“是不是没有长头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