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随笔
作者: | 分类:奇幻 | 字数:36.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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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初露锋芒
徐真暗暗叫苦,田伯光明白告诉自己,要砍上十七二十八招,他只觉身子已然疼痛起来,心下直打退堂鼓,说道:“田伯光,咱们今天比武,你也用不着砍我十七二十八刀,只要在我胳膊上砍一刀,我没法用剑,不就完了?但有句话我得说在前面,我打不过你,大不了死在这里,我名侦探是甚么人,难道还怕你威胁吗?”
田伯光摇头道:“我只是要你服输,何必伤你性命?”
徐真大喜,脸上却装作深有忧色,说道:“你输急了,刀子一阵乱砍,我一样没命。”
田伯光道:“你不用以言语激我。田伯光一来跟你无怨无仇,二来敬你是条有骨气的汉子,三来真的伤你重了,只怕旁人要跟我为难。出招罢!”
徐真道:“好!动手罢!”
田伯光虚晃一刀,第二刀跟着斜劈而出,刀光映日,势道甚是猛恶。
徐真待要用“独孤九剑”中第三剑的变式予以破解,哪知田伯光的刀法实在太快,甫欲出剑,对方刀法已转,终是慢了一步。他心中焦急,暗叫:“糟糕,糟糕!新学的剑法竟然完全用不上,他妈的,这老小子刀法太快了。”再拆数招,额头汗水已涔涔而下。
岂知自田伯光眼中看出来,却见他剑法凌厉之极,每一招都是自己刀法的克星,心下也是吃惊不小,寻思:“他这几下剑法,明明已可将我毙了,却为甚么故意慢了一步?是了,他是手下留情,要叫我知难而退。可是我虽然‘知难’,苦在不能‘而退’,非硬挺到底不可。”他心中这么想,单刀劈出时劲力便不敢使足。
两人互相忌惮,均是小心翼翼的拆解。
又斗一会,田伯光刀法渐快,徐真应用独孤氏第三剑的变式也渐趋纯熟,刀剑光芒闪烁,交手越来越快。
徐真眼看打他不过,心下急转念头,忽见田伯光一脚踢来,其势猛恶已极,他身子急速后退,也已不及。
小腹上一股大力撞到,徐真哼也没哼一声,昏晕过去。
田伯光见他晕倒,也吓了一跳,但知徐真狡诈,不敢上前查看,横刀身前,走近几步,叫道:“徐兄,怎么了?”叫了几声,才见徐真悠悠醒转,气息微弱,颤声道:“咱们……咱们再打过。”支撑着要站起身来,左腿一软,又摔倒在地。
田伯光道:“你是不行的了,不如休息一日,明儿随我下山去罢。”
徐真眼前金星飞舞,却不说话,伸手撑地,意欲站起,口中不住喘气。
田伯光更无怀疑,踏上一步,抓住他右臂,扶了他起来,但踏上这一步时若有意,若无意的踏住了徐真落在地下的长剑,右手执刀护身,左手又正抓在徐真右臂的穴道之上,叫他无法行使诡计。
徐真全身重量都挂在他的左手之上,显得全然虚弱无力,大骂:“谁要你讨好?你奶奶的。”一跛一拐的回入洞中。
风清扬道:“伤的很重么?”
徐真眉头紧皱,小腹委实痛的厉害,便连呼吸亦觉困难,颤声道:“他不肯再让我了……明天……明天打不过他……我就没命了……”
风清扬伸掌按住他肩头,一股柔和且浑厚的内力度入,过不多时,徐真浑身暖洋洋的,疼痛已非难以忍受。
风清扬见他脸色好转,道:“咱们把独孤大侠的第一剑和第三剑再练上一些。”当下又将独孤氏的第一剑择要讲述,待徐真领悟后,再将第三剑中的有关变化,连讲带比,细加指点。
后洞中所遗长剑甚多,两人都以华山派的长剑比划演式。
徐真用心记忆,遇到不明之处,便即询问。
这一日时候充裕,学剑时不如前晚之迫促,一剑一式均能阐演周详。
黄昏时分,谷寒茵送饭上崖,见他全身大汗,脸上神色兴奋之至,淡淡一笑,徐真脸上登时红了,想问她笑甚么,又不敢开口。
谷寒茵带上山的食物果然多了不少,还有几套衣衫。
徐真仔细查看,见饭食不多不少,正好三人,联想到谷寒茵先前古怪的一笑,心下了然,暗想谷寒茵八成知道山上之事,她看过电视剧,怎会不知道剧情?在洞里不跟自己说,多半有她自己的理由。想到这里,与谷寒茵对自己照顾之情,更加感激几分,再看谷寒茵之时,只觉世上亲人,除岳灵珊之外,便只有谷寒茵一人了。
谷寒茵下崖后,徐真睡了两个时辰,又再学招。
次日清晨,田伯光只道他早一日受伤不轻,竟然并不出声索战。
徐真乐得在后洞继续学剑,到得午末未初,独孤式第三剑的种种变化已尽数学全。
风清扬道:“今日倘若仍然打他不过,也不要紧。再学一日一晚,无论如何,明日必胜。”
徐真应了,倒提本派前辈所遗下的一柄长剑,缓步走出洞来,见田伯光在崖边眺望,假作惊异之色,说道:“咦,田兄,你怎么还不走?”
田伯光道:“在下恭候大驾。昨日得罪,今日好得多了罢?”
徐真道:“怎么可能会好?腿上给你砍了两刀,又踢我那么多脚,疼得厉害,没把命送到你手里,已经很不错了。”
田伯光道:“昨日多有得罪,还望徐兄莫怪。倘若徐兄跟着在下离开,这许多事端,也不必多起。”
徐真道:“说甚么我也不会跟你下去。”
田伯光道:“既如此,田某只好再领教徐兄剑法。”
徐真怒道:“你缠了我好几天,还说甚么领教?老子就跟你拼啦!”话音甫落,刷的一剑刺出。
田伯光挥刀挡驾,忽见徐真长剑一摆,顺着钢刀削了上来。
这一招秒到毫巅,贴着田伯光的钢刀,若自己仍然砍下,必被徐真削去手指。
田伯光咦了一声,手腕一抖,单刀猛然一竖,变直劈为横砍,去势凌厉。
徐真避无可避,刃锋横过,削田伯光臂弯。田伯光一招使老,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徐真变招又是急速,他吓了一跳,抽身急跃,却已不及。嗤的一响,袖子竟被他削下一截。
田伯光脸色数变,忽然纵身抢前,挥刀往徐真肩头斩下,正是一招血之灵气。
徐真长剑斜举,刺他右肩。
田伯光单刀不及劈下,徐真长剑却已刺到,真正便是料敌机先。
田伯光一声怪叫,往左侧滑出一步,钢刀回圈,猛砍徐真剑刃,欺他力弱,要以刚猛刀法破去。
徐真手臂回缩,剑尖昂了上来,刺田伯光右颊,仍是后发先至,凌厉无比。
田伯光又往左侧滑出一步,刷刷刷连砍三刀。这三刀威猛之至,凌厉狠辣,兼而有之。
徐真全不理会,他领悟到‘料敌机先’四字精要,剑法陡然大进,只觉自己每一剑刺出去,田伯光必然变招,彷如自己随意出手,田伯光却如孩童一般。
他每一剑都刺往田伯光右侧,田伯光连连避让,不过三十余剑,已来到悬崖边上,眼看再走一步,必然跌入深谷,死无葬身之地。
便在此时,徐真一剑刺来,直指胸膛。田伯光心下一狠,钢刀砍下之时,也不再收招,竟要跟他两败俱伤。
徐真见田伯光单刀来势猛恶,身子微微一侧,手腕一动,刃尖点在田伯光喉头之处,再也不动,那一刀,却是让了过去。
田伯光脸色惨白,闭了双目。
徐真生生制住田伯光,凭的是自己本事,心下喜悦之意,难以言表,收剑后退,笑道:“我昨天睡了一晚上,田兄就没怎么睡觉,肯定是精神不振,这一局不算,咱们再来!”
田伯光睁开双眼,喝道:“好!我再领教徐兄剑法!”
二人走到场中,田伯光心想,刚才一刀砍下,这小子不闪不避,才逼的老子回刀防守,又想跟我玩昨日的阴谋,嘿嘿,当我姓田的好欺负?等下你若再不闪避,非得割你几刀不可。想到这里,刷的一刀猛砍,砍到途中,忽而一圈,自右至左,横掠过去。
徐真一眼便看出这招破绽所在,田伯光手臂横掠,腋下便露出空门,他刃尖一挑,刺向田伯光右腋。
田伯光钢刀尚未砍到,徐真长剑却已刺到,招数诡异,狠极辣极。便如他钢刀劈出,使了半招,却被人打断,不得不回刀格挡。徐真第二剑不停,直刺田伯光右胸。
田伯光几欲上前砍徐真一刀,但长剑直刺之际,手腕一动,去向便已改变,委实凌厉非常,他侧滑一步,正欲上前,徐真又是一剑刺来。
接连数十剑,徐真剑势连绵不绝,初时尚不太纯熟,过得数十招,以独孤九剑中‘有进无退’几字深有心得,每一剑随意挥洒,随意劈刺,与徐真性格之吻合,仿佛这剑法便天生为他所创一般。
田伯光一剑一退,过不多时,竟尔重蹈覆辙,又退到悬崖边上,徐真挥剑直刺,左手并指如剑,点在田伯光胸口,凝而不发。指尖离他膻中穴不过数寸,显是手下留情。
前几次被徐真点中穴道,他昏晕在地,这次若被点中,就不是昏晕在地,而是跌入深谷,尸骨无存了。
田伯光大怒,坐在大石之上,闭目思索一阵,忽然跃退数丈,站在山壁之前,大叫:“徐真!有种再来斗过!?”
徐真得意之极,这个时候,反而装模作样,道:“田兄,你打不过我,我看还是算了罢。”
田伯光怒道:“少废话!”纵身而前,提刀猛砍。他看的清楚,左侧靠着山壁,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重蹈覆辙。这一刀映着余晖,猛恶已极,甫未及体,跟着一转,往右侧空出砍去。忽而刀柄回撞,击徐真腰间。
原来他那一刀乃是虚招,徐真眼中看来,却是田伯光身子微侧,下盘露出老大破绽,当即长剑一挑,刺他小腹。
田伯光单刀竖砍,与他对攻。
徐真身子微侧,刃尖一竖,刺他臂弯,这次却是刺他左臂。
田伯光竟不回刀挡驾,心想:“你小子跟我比快,老子就跟你比比,到底是你快还是我快!”
独孤九剑有进无退,徐真变招只以手腕动作,自然远远快过田伯光,田伯光不避,徐真长剑刺他左胸,嗤的一响,已划开一条口子,并未伤到皮肉,同时右跨一步,让开了单刀,说道:“田兄,你不躲开,我这一刀就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