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估摸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的一切，一群巨大的猛禽，围着一具娇小的尸体啃咬着，而那尸体已经呈现出了白骨状，那一地的鲜血和碎肉，还有染了血的衣衫碎片！

纵使他经历过太多血腥的事，这会儿也忍不住往喉咙泛酸水。

“主子！”

他还在愣神之间，封玄燚已经浑身暴戾地冲了过去，直接徒手去撕那些猛禽，一手便捏爆一只猛禽的脑袋。

转瞬间，那一堆猛禽就被他撕了个粉碎。

玄一和暗卫们都傻了眼了，只见他们家那主子，浑身燃尽了红色的鲜血，与一堆猛禽碎裂的尸体之中，一步步地走向那具娇小的尸体。

瞧着那地上落着的熟悉的匕首和那白骨上的乾坤戒，封玄燚眼前一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觉得胸口处有什么东西碎裂了，疼的厉害！

玄一也已经猜到了那具尸体的身份，这猛禽山平日里不会有人来，而这衣衫布料，就是当日琉璃姑娘离开时穿的那件水色的。

还有主子亲自送的那把鸳匕和乾坤戒……

他这会儿如雷轰顶，那腿仿佛坠着千斤重的石头，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那边封玄燚也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突然间发出一声极其悲鸣的吼叫声，然后一口鲜血洒了出来，倒了下去。

玄一这才回过神来，急着上前唤了声：“主子！”

封玄燚只觉得浑身疼的厉害，听不见任何的声响，眼前一片黑，只愿一切都是梦，醒来后，她还在！

而这猛禽山的另一处。

墨琉璃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黑衣银面人，冷声道：“宇文释，你装神弄鬼的，到底想要干嘛！”

那黑衣银面人，取了面上的银质面具，露出宇文释那张病态白皙的俊脸，眸子里却不在温柔无害。

“你如何知道是我？”

墨琉璃拧着秀气的眉头道：“你告诉我的，嗅觉是一个药师必备的能力。你身上的药味太独特了！普通的人可用不起这般金贵的药材！”

宇文释笑了笑，可那笑却和之前的笑大不相同，让墨琉璃产生了疑问，觉得前几次见到的人和今日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

可身形，模样，气味都没错！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她与他曾经那般近距离接触过，居然没有发现他藏得这么深？这不可能！

一个人即便再能装，眼神骗不了人，之前的宇文释眉眸之间十分平和，毫无杂念。

而眼前的这个宇文释，眉目之间堆积着煞气还有掠夺的气息。

可即便是双生子，这世上也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甚至是气味都相同的人。

“不，你不是他！”小姑娘凝着眸子，再次确定道。

宇文释那笑里依旧带着阴森：“你说我不是他？不是宇文释吗？你可要看清楚了！这张脸，这个身子，怎么可能不是他！”

墨琉璃拧着唇，淡漠地看向他道：“双重人格症，简单的说，就是他的这个身体里，藏着两个不一样的灵魂，一个是你，一个是他！”

宇文释这会儿笑不出来了，笑容凝结在那俊脸上，眸子里掩藏不住惊色。

“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世上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