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长安解尸语
作者:寒流大侠 | 分类:古言 | 字数:5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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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交换秘密吗
第33章交换秘密吗
她拼命压制心神,伸手去推他,想离这样的他远一些。
却被他趁机一把抓住手掌,她感觉到,崔佑粗粝的手指正细细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如同一只蝴蝶自她的手腕,轻拍柔嫩双翼,扑簌簌的,向她的心口徐徐飞去,轻轻重重,一下一下撩拨着心弦。
“长卿,你的肌肤怎么比女子还要细腻?”徐胜男一听,吓得连忙抽手,挣扎之间,害的崔佑一个重心不稳,闷闷的压在她身上。
又来,一个压身梗能不能别用两次!
她欲哭无泪,整个人都快被压得窒息而亡,连连去撑他推他,崔佑却如同一只巨型犬,稳如泰山压顶,一动不动,只伸出柔软如云的墨色乱发在她颈窝里一点点的蹭着。
直痒的她满面绯红。
“嗯,好舒服,好香好软啊。”崔佑喃喃道,往日里低沉的男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徐胜男彻底放弃了挣扎,口中念着清心咒,感觉自己承受的压力,基本等同于胸口碎大石的街头艺人,而自己承受的诱惑力,则比之唐僧面对女儿国国王更胜一筹。
忽然身上陡然一轻。
就见崔佑从她身上翻身爬起来,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甜甜一笑,歪着头,可可爱爱的道:“长卿,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敢情您刚才没在玩我吗?徐胜男欲哭无泪的点头答应。
“咱们一人写下一个自己的秘密,然后交换,怎么样。”
崔佑说罢,又递了满满三杯潇湘泪给她。
自己一口接着一口饮尽,撑着竹塌,略带挑衅的望着她。
她豪气上涌,也将三杯酒几口闷了,许是喝的太猛,没一会儿,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而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是真的有些醉意了。
好不甘心哪,她好不甘心,为什么她爹爹就这么去了,她不要,她不要,为什么查到现在,也没有一点进展!
她爹爹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吧,为什么她过去不知道,她爹活的这般委屈,为什么?
她到底要扮成她爹到何时,她什么时候,才能以真身面对世界?
她到底要将这个秘密守到什么时候?
徐胜男又哭又笑,执起一支羊豪竹杆毛笔,在舌尖上舔了舔,脑子一热,便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写在纸上。
团成一团,大义凛然的放在面前,两眼斗鸡的盯着纸团儿。
崔佑也写好了,两个人如同斗蛐蛐一般,头对着头,将自己手中的秘密缓缓放在对方手心,又将对方掌中的秘密慢慢抓在自己手心里。
“一,二,三”二人一起念罢,同时打开对方的纸团。
徐胜男满心期待和紧张的展开了崔佑的秘密,缓缓念出声:“其实,鄙人自认并非东都第一美,在鄙人心中,崔某乃是是东、西、南、北四京第一美人,袁朗与我相比,也略逊一筹。”
什么?就这?这算什么鬼的秘密!
愤怒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她扑过去,拼命要将自己的秘密从崔佑手中抢过来。
谁知,崔佑竟然像无赖一般,仗着自己个子高,将纸条展开,高高举过头顶,任徐胜男在他面前乱蹦乱跳够不着。
以极轻极轻的声音念道:
我是你爹爹
二人的动作瞬间静止,徐胜男一把抓过自己写的纸条,晃了晃脑袋,盯着中间这个‘你’字,有些傻眼。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道:真是天助我也,方才醉酒,竟然把‘我是我爹爹’硬是误写成‘我是你爹爹’了。
“你怎敢如此?不但不告诉你的秘密,还占我便宜。”崔佑横眉怒目的坐在塌上,一脸控诉的数落徐胜男。
“那有怎样?还好我没告诉你,你自己看看你写的是什么玩意儿,你是四京第一美男,这算什么秘密!我早就知道了好不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崔佑炸了毛瞬间被抚平了,却仍一脸沮丧,蹙眉郁郁道:“我向来自持,自小便被教导喜怒不形于色,君子必当和煦谦冲,平日里,怎会将心中所思所想如此袒露。”
她默默望向他,见他不似做伪,确实发自内心,不由得心中微微自责。
往日种种一一浮现。
静了半晌,她组织好语言,才借着酒劲儿,坦言道:“崔寺卿,你在我面前,实在不必刻意演绎完美无暇,在我看来,你自恋也好,脆弱也好,恶趣味也好,怕鬼也好,有起床气也好,甚至偶尔有些残酷、可怕都好……这些并不会有损你在我心中的样子,反而,他们构成了你,让你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为一个真实存在的……我的……我的朋友。”
崔佑睁大双眼,十分认真的听着,眼眶竟然有些微红,他转过脸去,深吸一口气,勇敢的看向徐胜男,坐直身子,抿紧双唇,略有些紧张和期待的轻声说:“长卿,你可以抱抱我吗?”
崔佑,一个平日里如此傲岸绝尘、器宇轩昂的谪仙,一个不怒自威的大理寺卿,一个善恶难辨的明空内卫‘月司’大司长。
此刻,竟然请她抱抱他,徐胜男如遭雷劈,呆了许久,才木木的伸开双臂。
崔佑一把拉住她的双手,将自己团团围住。
她的手臂不够长,人也不够高,实在没办法给他一个坚实的怀抱。可崔佑不在乎,他轻叹一声,将脑袋别扭的窝下来,轻轻贴在徐盛男的肩上,接着伸开猿臂,一把用力的圈住徐胜男的肋骨。
那么纤细的腰肢,够他环绕两圈了,而她,抱他一圈都抱不住。
两人的呼吸皆是一滞。
徐胜男感觉崔佑把热烫的嘴唇紧紧压在在她锁骨的凹陷处,听到他的声音闷闷的传过来:“谢谢你,长卿,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我好高兴。”
徐胜男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躺在春日温暖的草地,忽然被一只出生不久的小熊抱住了腿,一点小小的困扰,被大大的柔软紧紧包裹住。
明明比她年长8岁啊,他怎么会这么像一个……像一个从没未被好好疼爱过的小孩子。
忽然,她记起他曾说过,小时候因为一块糖,被父亲当做犯人审讯的事,不由得胸口一痛。
两人就这么抱着,许久许久。
这拥抱不带欲望,因为崔佑不敢紧紧贴着她,怕被她听出自己激荡的心跳,愈发狂乱的呼吸。
和恼人的,身体的变化。
“喏,送给你!”崔佑解下自己腰间的一对白壁,将其中镂雕着丰硕朱栾果实的那一枚递给徐胜男。
徐胜男讷讷的接过来,借着灯烛细细端详,见是依着一块和田籽料镂雕而成。
可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籽料,更难得的是,匠人依照着白壁上金黄的沁色,细细雕琢出一个裂口的果实,金黄的果肉与沁色完美融合,剔透温润,泛着淡淡的柔光。
“这太贵重了!”她连忙还回去,崔佑抿了抿嘴,正色道:“我不是在送你礼物,我是在跟你交换信物,从今天起,你我结为好友。”
交换信物?结为好友?也可以用命令的口吻吗?
她扁扁嘴,将自己浑身上下的口袋翻了个遍,也没扒拉出一件贵重物品足以和他交换。
崔佑早等的不耐烦了,一把将她的帕子拿过来,在她面前抖了抖,说:“就是它好了。”
说罢便仔仔细细的将帕子叠好,揣进怀中。
徐胜男望着他,心里一暖,也只好将那朱栾玉璧放在锦囊里,又将锦囊紧紧栓在腰间玉带上。
这时,突然间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二人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他们结拜活动的全过程,都落在门口围观的小倌儿眼中。
在小倌儿们或感怀、或如老母亲般欣慰、或倾慕、或嫉妒的目光中,崔佑付掉了茶果酒钱,徐胜男正要付一半给他。
却被他拦住了。
“从今往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什么?交朋友,这么开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