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能怕他？很是正经样，眼睛都弯了弯，“首长。”

话没说完，秦牧将她手腕握住，就这样盯着她，将杯子直接拽到自己面前，就着这个姿势，他喝水，沉稳从容。

周思而被他拽着，脸皮都发红，又不好吭声，旁边军装们不自在的很，秦牧喝完水，将周思而松开。

李沙轻咳一声，声音很是板正，“秦上将，对韩山的处分是不是有些严重？”

他一说，屋里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这问题算得上敏感。

秦牧微抬眸，神色不变，“做错了事，就要有承担的勇气。”

李沙眉头一下皱起来了，还要说话，韩山摆明了没做错噻。

但旁边，有军装将他给拽住，笑眯眯打圆场，“确实，做错事就得承担。”

事就这么定下了，那文件也签发了下去。

可想而知，韩山接到这文件的时候，何等的悲愤，就一个念头，这是高九和周思而使了手段的，他静默坐在办公桌后，盯着文件，逐字逐句的来回读了几遍，慢慢握紧了拳。

周思而还在医院，等军装们都走了，她往秦牧床上一坐，板板正正，乖乖巧巧的样，抬着眼看他，“这次去昌南，要走多久？”

秦牧看她，分不清她在打什么主意，时间说的含糊，“看情况，一星期左右。”

遇见特殊情况，时间都是有弹性。

周思而点点头，垂下眸，脑子里很糊，还在琢磨事。

秦牧干脆问她，“想去？”

他一问，周思而就又看他，还咬了咬唇，“不是，我就是有点事。”

欲言又止的样。

等着秦牧问。

秦牧眼神落在她小脸上，压根没接她话茬，“这次下去，确实需要个宣传干事。”

要及时跟进拍照，写信息，做新闻。

周思而眉心拧了下，他不问噻，她主动说，身子慢腾腾往前挪了挪，腿都挨住他的，“小少的事。”

还是有些怵。

他现在不记得她，不一定能轻易饶得了她。

秦牧嘴角轻抿，“说。”

事关荣棠，这种敏感时期。

周思而这是打算坦白噻，怯生生样，声音极低，“我上次，在祁双山脉，射了荣棠一箭。”

她说完还不敢看他，垂着眸，等着挨训。

她现在神经都紧绷，但等好半响，秦牧都没出声。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秦牧肯定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去的祁双山脉，但，她说射伤小少，这事肯定不小，尤其是以小少的性格。

周思而抬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面无表情，“你和高九？”

问到点子上了。

荣棠这明显就是冲着高九和她。

周思而还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动的手，但。”她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声音闷的厉害，“高九和小少说，是他动的手。”

秦牧没吭声，身子往后靠着，极其冷静样，盯着她看。

周思而脊背都挺的直直，手心都是冷汗，也望着他，但很没有底气，“我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噻！

但没用，将人伤着就是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