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手心还有些发烫，刚刚打他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但现在，他根本不在乎。

他抬手，捧着她脸，花洒落在地上，水流四溅。

周思而几乎被迫，脚尖都踮起。

他刚刚没想再继续的，怕吓到她。

但她望着他，眼眸澄澈至极，他没控制的住，他渴望她的气息。

高九身上，酒气混杂，周思而头脑都有些昏沉。

他亲她，她躲不开，气的狠了，咬他。

极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唇舌间蔓延。

高九根本感觉不到，捧着她脸，都还觉得不够，浴室水都没关，往后一退，将人松开，都没给她反应时间，将人打横抱起，直接回卧室。

他和她，几乎都要湿透。

全是冷水，身体温度极低。

周思而冷的很，小脸都发白，睫毛都在发颤，但这个时候，压根顾不得想这些。

他抱着她，步子倒是很稳，直接将人扔上床。

卧室里，温度很高。

浴室里，水声在哗哗作响。

周思而身上冷的厉害，睫毛上都沾了水珠，要起身。

高九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压上去，将她手臂压在两侧。

这样的姿势，周思而觉得害怕了，呼吸都有些急，“高九？”

大脑一片空白。

他喝了解酒茶，也冲了冷水澡，分明应该冷静下来，但眸底神色，暗沉的很。

他甚至没动，只是这样盯着她。

周思而唇瓣微张，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望着他的眸子，水润润。

高九身上还在滴水，他看出她在害怕，却没将人松开，唇瓣几乎要贴在她侧颈上，哑声开口，“冷吗？”

就算卧室温度再高，身上军装都被冷水浇的湿透。

肯定不舒服噻。

但这个时候，周思而不吭声，硬扛着，推不开他，话也不说。

在他面前，她的格斗和小擒拿，完全没用。

高九都没等她回话，抬手，去解她军装上扣子，“衣服都湿了，肯定很冷。”

周思而的火气压根就压不住，将他大手摁住，“我不冷。”

高九手上动作都没停，“思而，别骗我。”

她确实是冷，脸色白的不像话。

他将她军装上扣子，一颗颗解开，里面还有军衬噻。

周思而身子都是僵的，鼻子一酸，想哭，忍着，扭过脸，“高九，你说可以为我做事。”

他动作停下，抬眸，定定看她。

周思而都没停顿，“你会为我杀人吗？”

高九盯着她，连迟疑都没有，问她，“杀谁？”

她说要杀，就杀。

周思而不说了，微顿，声音很低，“你松开我，我冷。”

明明知道，她这是拖延。

但，高九没吭声，下颚紧绷，倏地起身，将一旁被子拽过来，整个盖在她身上。

可这样肯定不行。

他身体都僵硬，转过身，背对着她，站在床前，“脱了。”

身上穿这样湿，裹着被子，也会冷。

周思而哪里敢动，将被子紧紧往自己身上裹。

高九去拿衣服，洗干净的军衬，往床上一扔，低头看她露出来的半张小脸，“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