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车里那样静，他听得很清楚。

周思而将手机屏幕按灭，摇头，“不要。”

秦牧不吭声了，抬头看前面，车流拥堵，隐约能听到警笛声。

周思而也听到了，身子坐直了些，往前面看，但距离太远看不清，“出车祸了？”

秦牧拧眉，问她，“饿不饿？”

周思而身子往后靠了靠，“不饿。”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车流才开始动弹，周思而已经有些蔫，“回家吧。”

秦牧看时间，两边街侧路灯已经亮起，他换了车道，“很快。”

领她去吃面。

骨汤面，味道很特别，店里人很多，但很安静。

周思而和秦牧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木格窗子外，挂着红灯笼，映着里面也红红的一片。

也是巧，他们面吃完，要走，楼下，上来一拨人，走了个照面，全是少年。

周思而侧过身，要让，那拨人，靠后的位置，齐藤抬起头，瞧见她，眼眸顿时发亮，叫了声，“姐姐！”

他走上前，到她跟前，压根没注意到旁边秦牧。

周思而不好直接走了，眼眸弯了弯，“来吃面？”

齐藤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样，“姐姐吃过了吗？”

周思而还是眼尾弯弯的样，“对啊，正要走，那你快去吃。”

要走。

齐藤有些舍不得，也不是特别喜欢，但就是舍不得，想和她多说两句话，回过头，吩咐身后的同伴，“你们先去。”

那些少年听话的很，将视线收回，笑嘻嘻的往里面走去。

周思而身上还穿着军装，站在那里，板板正正，好看至极。

齐藤眼神落在她小脸上，有些发怔，好半响，摸了摸脑袋，问了句，“姐姐明天去博物馆吗？”

秦牧就在周思而身前站着，听到这话，漫不经心，朝着齐藤看过去，手很自然，扣住周思而手腕，“媳妇儿，不是说急着回家？”

齐藤这才看向秦牧，干干的叫了句，“秦上将。”

周思而手被秦牧握着，也没立刻离开，有些好奇，“去博物馆？”

齐藤比划了下，“从初一就开始了，公开展出唐朝的木刻佛经。”

肯定还有别的展品，但这件是主打，名气太大，他就记住了这个。

唐朝的木刻佛经？

这是她和秦牧他们在蒙北给截获的。

她兴致一下高了，“全天展出？”

齐藤眼眸越发的亮，“全天的，姐姐，明天我们一起去。”

秦牧额上青筋跳跳，面上神色不变。

周思而还挺乖觉，“你和同学一起去吧，我明天还得去部队。”

齐藤有些失望，但脸上还是笑着，“那姐姐去忙吧。”

秦牧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扣着周思而手腕下楼。

进车里，他俯身给她系安全带，动作不快，低头看她，“想看吗？”

周思而点头，之前在蒙北就想看。

秦牧将安全带给她系好，开车直接去博物馆，这个时间点，博物馆展馆基本已经关门。

但挺意外，他们到的时候，展馆里面还有人，安安静静的游客。

车子停好，他们往里走。

唐朝的木刻佛经前，高九站在那里，身形颀长，神色专注，一动不动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