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偏过头，真的在认真想。

她对他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爱收藏些珍玩。

高九将车直接开回部队，他们来做交流，带着文件，整整一周，也是正正经经的要公干。

吃住都要在这里，好方便进行方方面面的沟通。

车子一进大院，周思而下车，高九将车子一锁，直接跟上去，“明天战术课，记得来。”

她隔一天就会回办公室。

他一开口，周思而脚步放慢，很认真想了下，“好。”

陈雪那里，应该还算好说话。

回到宿舍，姜成在等着。

她从训练场出去，手机压根都没带。

一上楼梯，拐过弯，就瞧见姜成立在墙边，垂着眸。

听见响动，姜成抬头，然后朝着她走过来，也没说话，脸上连丝毫情绪都没有，视线落在她脸上只有几秒，然后从她身侧经过。

他站在那里，像是，只是确定她的安全。

周思而胸口有些发闷，回头叫他，“姜成。”

她声音软糯。

姜成脚步停下，回头看她，面色如常，“有事？”

明明他等在她门口，可这会儿，他这样问她。

周思而走过去，很是懂事，“让你担心了。”

她上午那样走掉。

姜成盯着她好看的小脸，喉咙微动，声音低哑，“去哪了？”

刚刚想直接上去的。

可她叫住他，他看着她，就忍不住想知道。

高九带着她，整整一天，小半夜，去了哪。

周思而眼眸弯了弯，“去放孔明灯。”

放灯。

姜成站在她面前，不说话了，但也没想走，就想这么看着她。

但这样干站着，肯定不行。

他点了点头，“我打了热水，你去泡泡脚。”

寒夜。

暖气再热，也抵不过一壶热水。

周思而看门前暖壶，“好。”

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

她回屋，房门半掩，借着走廊的光，姜成提着壶跟进去。

他将盆找出来，直接给她倒好水，然后抬眸看她，“王指战很生气。”

周思而坐在床上，等着盆里的水降温。

姜成声音很清晰，“你放心，如果他罚你，我们会帮你。”

高九是大校，还是高家的人，王指战总不好落他的面子，但周思而不一样，即便大家现在都知道她是首长夫人，但没用，她在训练场，依旧是他的兵。

是他的兵，就要规矩。

周思而低头，盆里的水在摇晃。

她申请书已经递上去，只要办公室主任一盖章，组织上一批准，程序一走完，她就可以直接签离婚协议。

姜成一走，她洗漱完，躺上床，却丝毫没有睡意，只好强迫自己闭上眼。

迷迷糊糊睡着，很快天光微亮。

她睁眼，起床哨还没有吹响。

桌上的手机在嗡嗡振动。

她下地，将手机拿起。

秦牧打来的电话。

这样早。

秦牧耐着性子等她接。

周思而接通，语气很是冷静，“秦上将。”

严肃，刻板。

秦牧沉默，眉眼有瞬间的冷硬，但很快，他叫她，“周少尉，你的申请我看过了，措辞不严谨，理由不充分，驳回。”

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