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坏事可以，但被人抓个正着就难看了。

维尔叹了口气，只好上前尝试了一番，发现这堵墙也确实是土制的，而并非石块制成，他屈指敲了敲，问道：“或许有暗格机关能打开这堵墙？非得让我撞塌吗？”

“我已经找到了机关，可惜早就坏了！别磨蹭了，如果我有你这么大的力气，早就撞上去了！”侦探先生不停催促。

这下也没别的办法，维尔拉开距离，一阵助跑后，侧身朝墙壁用力一撞，轰然声响，墙壁颤动了两下，却没有像先前那样倒塌。

看来这堵墙要坚固一些，正当维尔后撤，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

墙壁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就在他刚刚撞击的位置，出现了龟裂的痕迹。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墙壁突然被拳头砸出了一个脑袋大坑洞！

眨眼功夫，拳头就又缩了回去，动静消失了。

仿佛刚刚都只是错觉而已。

维尔瞪着凯恩，低声骂道：“混蛋！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危险？”

凯恩却朝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放缓脚步，靠近墙壁，朝坑洞另一侧望去，模糊的黑暗中，他看见了一双眼睛，一双赤红色的眼睛。

但转瞬眼睛就消失了，凯恩当然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他朝坑洞喊道：“博肯莱尔，你是博肯莱尔对吗？”

他喊了几遍，墙壁对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维尔也凑上来打量，坑洞另一边漆黑一片，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博肯莱尔怎么回事？”

“他就是被关押在里面的犯人，以前是城堡里的车夫，曾经给年幼的凯瑟琳娜小姐驾车。”凯恩解释道：“在凯瑟琳娜小姐第一次因为诅咒而陷入沉睡的时候，他就被抓起来了，一直关到了现在！就和你一样，他拥有着超越凡人的力量！”

“我看他像个傻子，你别把我和他放在一起比较行吗！”维尔翻了个白眼。

博肯莱尔确实像个傻子，刚刚给墙壁来了一拳后又安静了下来，既然已经被关了这么久，难道就不想出来吗？

“你不想出来吗？博肯莱尔，我们谈谈吧！或许我们可以帮助你！”

凯恩用眼神示意维尔别开口，继续朝坑洞喊话：“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过了半晌，赤红色的双眸才从黑暗中出现，一眨一眨，显得有些不安。凯恩朝后退，好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他丢下了手杖，“瞧，我不会伤害你的，别害怕！我只想找你聊聊。”

“你，你，你%#@1。”

坑洞后面传来结结巴巴的声音，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或许是某个小地方的俚语乡话，或许是被关押的太久，都忘记怎么说话了。

凯恩声音轻柔的安慰：“别着急，慢慢说，你能做到的，博肯莱尔，你肯定能做到的。”

“你，是，谁？”

尝试了一番后，博肯莱尔终于说出了一段完整的话：“你们，要，做，什么？！奎，奎，奎斯特呢？”

虽然还有些结巴、口齿不清，但总归是能够让人听懂了。

“奎斯特已经死了！他不是被你杀死的吗？难道你忘了？”凯恩用很惊讶的口吻试探着问道。

博肯莱尔沉默了，红色双眼眨了眨，“不，我，我没有杀他，是，是那个恶魔杀死了他们！”

凯恩和维尔都来了精神，奎斯特的死因笔记里可没有任何记载。

“恶魔现在在哪里？”

“离开了！恶魔离开了！但祂会回来的，对！祂一定会回来的！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博肯莱尔像是突然受到了刺激，突然大吼大叫起来，在他的嘶吼声中，墙壁不断颤动，显然在遭受他的攻击。

维尔见状赶忙拉开距离，防止墙壁倒塌砸到自己。

侦探先生倒是很镇定，他继续追问道：“你知道一切的真相对吗？告诉我，博肯莱尔，告诉我恶魔究竟是谁？”

“不！不！不！”

博肯莱尔从嘶吼到咆哮，而墙壁也颤动的厉害，沙尘不断扬起，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推倒。

突然间，他停下了一切动作，红色的眼睛再次从坑洞消失了。

“博肯莱尔，你要去哪儿？我们再聊聊别的！”

这回，不论凯恩怎么呼喊，博肯莱尔都没有再出现了，维尔低声问道：“恶魔指的是给凯瑟琳娜下诅咒的人？还是说真的是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

“我也不太清楚！”

凯恩摇摇头：“奎斯特的笔记上没有记录太多东西，只提到了博肯莱尔是诅咒的关键人物，要时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但这很不正常！”

维尔摊开双手：“这里显然是被废弃了，别忘了上面正在举办宴会呢，奎斯特和犯人都死了，居然没人管？如果这个博肯莱尔非常重要的话，为什么不重新派人盯着他呢？”

凯恩瞥了他一眼，“所以我们才要调查清楚不是吗？”

两人虽然都没有说出来，但心里都有默契，高盛爵士现在嫌疑很大。

能够在城堡地底建造出这样的暗室，并且安排管家看守，除了城堡主人高盛，这里还有谁能做到呢？

现在线索就在博肯莱尔身上，但这个傻子却不愿意交流。

维尔想不出别的办法，凯恩用手指不停摩擦着鼻梁，突然灵机一动：“你继续推墙！刚刚就是你撞墙把博肯莱尔给惊动了，再试试看！”

“这堵墙都快要塌了！而且那家伙看起来就不好对付！”维尔不太乐意。

凯恩冷哼一声：“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胆小鬼！”

“我这叫谨慎！”维尔辩解道。

侦探先生没有继续和他争论，他撸起了袖子，朝着墙壁比划了两下，决定亲自动手。

他的力量虽然没有维尔那么大，可这堵墙在被几次三番折腾后，也快坚持不住了，不用多费力应该就能推倒。

看他真准备要撞墙，维尔自然是拉开距离，好心提醒：“喂，你小心点，如果那家伙要攻击你，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不用你管，胆小鬼！”

凯恩冷哼一声，然后朝着坑洞喊道：“博肯莱尔，我会把墙壁推倒放你出来，你躲远点！”

……

好怀念中秋节和家人团聚的时候，今晚的月亮格外圆……

——维尔·迪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