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肆宁眼见的注意到那个店员眼睛里鄙夷的目光，她看不起妈咪？

“？”

“？”

宫美玲和店员头顶都打着问号，店员想的是：她不知道梁云臻是那么有钱的大佬好吧。

宫美玲则想的是：这孩子被教成什么样了，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吗？

“不管那个，你喜欢哪个，妈咪帮你买。”

“不要，妈咪，我要自己买，我带了迷你卡，喏，给你，刷我的，我自己的工资。”

宁宁的手心正好包裹住那张卡，那时为了宁宁拿在手上方便，梁云臻花高价研制出的迷你卡。

“这个，你确定不是小孩子玩的王牌？”

宫美玲又疑问了，梁肆宁当场就急眼了：“喂，我说大婶，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挺着个大肚皮，你不知道你很胖吗？还好意思穿这么紧的裙子，瞅瞅你跟怀孕了五个月似的，还有，腿粗就不要穿开叉，难看死了，以及，大婶，你的妆太浓了，不像是贵妇，像是老鸨。”

小宁宁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吸引了路过的人，果然人群中有人议论纷纷：“你别说，小孩子的眼光还真是犀利啊，这位女士，你肥肉遮不住了，这裙子太紧了，不适合你，妆容太艳了，啧啧，小丫头真是眼光独到。”

“还真像是出来接客的，诶，女士，一晚上多少钱？要不要先付？”

“噗，哈哈，禁止卖淫嫖娼！”

嘲笑声臊的宫美玲脸都扭曲了起来，她怒瞪了一眼梁云臻三人，跟着自家保镖，挤出人群，扭着大臀走了。

“走路姿势也超难看，像是扭秧歌，土得掉渣。”

梁肆宁在人还没有走远的时候，瞬间补刀，前面的宫美玲脚下崴了一下，好不狼狈，引来一大堆嘲笑声。

最后她气的把鞋子踢掉，慌慌张张的逃走了。

“哈哈，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一张巧嘴啊，真是厉害厉害。”

“小丫头好可爱啊，姐姐能跟你拍张合照吗？”

“哇，这个，这个不是新拍电视剧里《你的艳阳在我心》中的配角童星，小豆豆吗？她最后结局太惨了，我哭了好久。”

“我的乖乖，我刚刚去看了一下剧照，还真的是她，小明星，给我签个名吧，不，按个红手印也行啊。”

那人想到宁宁还小，不会写字，就改了口。

“噗，你们好可爱哦，宁宁喜欢哦，不过我还不是明星啦，我只是客串了一个角色罢了，你们不要把我说的那么厉害，是剧本写得好。”

梁肆宁的嘴巴很甜，把大家夸得心花怒放，还赚足了好感度，人群里都是拿着照相机对准小人一个劲的拍照。

梁云臻抱起梁肆宁，Ｅｍｍａ开路，带着宁宁离开了越来越热闹的人群。

“呼！好累！”

梁云臻抱着宁宁从商场跑了出来，到附近的公园，才停下来，累的气喘吁吁。

“妈咪，宁宁帮你擦擦汗，他们实在太热情了，所以妈咪你辛苦了。”

小宁宁从口袋里拿出小手帕。

“没事，妈咪不累。”

梁云臻抱着女儿，继续朝前走，他们上了立交桥，Ｅｍｍａ去帮宁宁把那条裙子拿来，他们在这儿等人。

走着走着，梁云臻倏然停了下来，她警惕的盯着面前走来的男人，他穿着高领风衣，脸尽数隐没在领子里，还带了个鸭舌帽，压得很低。

却露出诡异的笑：“找到了。”

“是你做的。”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梁云臻已经确定，死者的头颅，正是被眼前的男人带走的，而那天，她已经注意到人群中有一道可疑的的视线，落在死者的身上，那个人在那里站了很久，还听了她跟Ｅｍｍａ的对话。

“嗯，是，不忙的话，可以聊聊吗？我累了，想去自首，但是我心里有好多话，想找人吐出来，不说出来，我心里不安。”

“虽然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但是你看到了，我还抱着孩子，不方便，今天算了。”

梁云臻当对方靠近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她在拖，尽量拖到Ｅｍｍａ赶来，男人大晚上在这儿跟她碰面，绝非偶然，他的话也真假参半，假的成分居多，嫌疑人的真正目的，定然更险恶。

她在拉扯，对面那个男人停了下来，他倏然摘掉了鸭舌帽，梁云臻忙捂住梁肆宁的眼睛，梁肆宁竖起耳朵听，不挣扎，她看到了那张照片，照片里有个穿风衣的人，就是这个叔叔。

而妈咪的话里的意思，还有那个叔叔的回答，那就说明，这个叔叔是坏人，是破案的关键。

“我没有害死她，你们不能重判我，你懂吗？我不想死，至少，我现在不想死。”

男人的眼眶黑青，眼底是一片黛色，梁云臻知道，那是失眠的现象，他已经很多天没睡过觉了，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梁云臻托着宁宁的手指，悄悄的碰了一下手表侧边的录音键。

对面的男人正好低下头，没有注意到。

“那是我的孩子，她不想要，当初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她说她看不起我，我整天看女人那里，她指责我，批判我，侮辱我的职业道德，我不能忍受，我爱的人，指着鼻子，骂我是禽兽，是变态，你懂吗？你懂那种感觉吗？”

男人开始自述，从他的叙述中，梁云臻猜测，他是一名主刀的，或者是从事女性生理健康方面的指导师。

“她说过，会和我结婚，会和我生孩子，而那天，我在Ｂ套上做了手脚，她怀孕了，她怀孕我别提多开心了，她笑容却牵强，很勉强，我担心她，我是真的担心她想不开。”

“她吃过药，被我转头换掉了，她想要打掉，被我破坏了，全院都知道，她有了孩子，我的孩子，全院的人都恭喜我们，要喝我们的喜酒。”

梁云臻听出来了，他是医疗机构的。

“可是，她越来越不对劲，她竟然割腕！被我发现没死成之后，她又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说如果我不答应她流掉孩子，她就死给我看。”

“然后你就如了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