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唐刀干脆地划过吊睛白额虎由意念构成的后肢，瞬间一大块光斑便被杜晨挥刀刮了下来。

只见掉落的光斑甫一离开吊睛白额虎的意念体便化为闪着微光的气体，气体在半空翻滚了一下就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进入到识海空间的深处，一部分进入到杜晨的意念体内，当气体进入到意念体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意念体说完体型比刚才壮大了一点。

好东西啊！

杜晨眼睛一亮，正打算回刀再砍，一阵沛然大力突然从他的左侧传来，“砰”的一声将他的身体远远撞开。

“你是怎么知道的？”

吊睛白额虎，不，应该称呼它何威，缓缓收起尾巴，脸色阴沉地说道。

“这不难发现。”

杜晨瞥了一下自己被撞的位置，意念体是没有痛感的，但他很明显看到被撞的位置比起其他区域的光芒要黯淡不少。

而另一方面，何威被砍的地方几个眨眼间就被修复了，看起来毫发无伤的样子。

接下去的战斗看来不能大意呢。

了解到这一点的杜晨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提起精神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体型比自己大十倍的何威身上：

“你难道忘记了我经历过吊睛白额虎的记忆吗？”

“在我印象中真正的吊睛白额虎应该是高傲霸气的，充满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气概，就算失败了会有不甘和怨恨，但也不会将这种不甘怨恨迁怒于无关人和事物身上，更不会认命似的怨恨命运的不公......”

“你懂什么。”

何威大吼一声打断杜晨的话，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张开血盆大口说道：

“那种只差一步就成功脱胎换骨，摆脱千百年来施加在兽类身上枷锁却意外失败身死的经历你又体会到多少，你又知道多少啊？”

呃，好像吊睛白额虎就是因为你才失败的吧！

不过这句话杜晨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此刻算是看出来了，何威的神志还是多多少少受到残留在虎魄上的怨念影响。

现在的“何威”，准确来说是他本人死后附加在虎魄上的怨念和吊睛白额虎原本残留在虎魄上怨念的集合体。

“我不知道？不要忘记吊睛白额虎的经历我也经历过一遍。”

“而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区别。”

杜晨双手一抹一搓，唐刀瞬间变成一柄长枪，紧接着杜晨猛然一挥，枪尖径直指着何威的眉心。

“同样的经历，我从吊睛白额虎记忆中体会的是敢于对抗命运不公的勇气，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豪气，而你学到的......只是作为失败者怨天尤人的怨气。”

“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

识海回荡着杜晨最后一句话的回音，杜晨不再多说，身形一动再次率先对何威发起攻击。

在这个空间中是没有传统意义上方位和距离的，身在识海中空间感会变得十分模糊，但这里可是杜晨的主场，所以这种模糊对他的行动毫无影响。

看见杜晨冲来，何威双眼露出摄人的凶光，原本四肢站立的身体瞬间人立而起，前肢朝着前方猛然一拍，双爪随即发出十道纵横交错的寒光，形成一个锋利的刃网朝杜晨的身形划去。

此时此刻两人都明白再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这一战两人中注定只能活下一个。

杜晨手中的长枪挥出，顺势划过一个玄妙的半圆，挑开两道寒光，身体一蹿自刃网中穿过，紧接着长枪一摆犹如神龙摆尾向着何威硕大的头颅扫去。

学习了护卫队枪法后，杜晨的枪术又精妙了几分。

何威见状腰身一躬，就像猫科动物炸毛似的迅速后退，在后退的过程右前肢抬起对准杜晨胸腹之间的位置拍去，同时尾巴一挥，无声无息地入侵到杜晨脚下。

爆裂一击！

一点火光自枪尖中闪现，杜晨双手一左一右自相反方向发力，长枪随着他手部的转动划过一个大圈狠狠钉在拍来的兽爪上。

“叮”

枪爪相击，何威大嘴扬起狰狞而不屑的笑容，兽爪中光芒大盛，他对自身意念体强大的程度有着绝对自信，就在他以为这一爪会轻易拍飞杜晨长枪的时候。

下一刻，在他惊骇地目光中兽爪被枪尖洞穿了。

退！

没有一点犹豫，杜晨在长枪洞穿兽爪的那一瞬间马上抽枪后退，避开了尾巴接踵而来扫击，紧接着便看见兽爪的伤口处再次用出闪着微光的气体。

怎么会这样？

即便是明明白白地发生在他的跟前，何威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幕。

他可是比杜晨要强大十倍啊，可怎么对方如此轻易就穿透自己的身体。

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另一方面，杜晨欣喜地看着自己的长枪，感受着从兽爪伤口处涌来的气体，内心禁不住涌起强烈的欣喜。

在这种场合，我的天赋技能简直就是无敌。

再来！

双手一拍长枪，在拉扯间一把外型普通的长弓出现在杜晨手中。

接下来就让你来尝尝我多年玩游戏炼就的“放风筝”战术吧。

......

不知道过了多久！

何威再一次“死”了，同样死在杜晨手上，就连死亡的方式都大同小异。

感受着现在比一开始足足壮大了三倍有余的意念体，杜晨发自内心地想称呼何威一声“宝藏男孩”。

而剩余逸散到识海深处的气体实际上也没有浪费，杜晨隐约感觉到识海空间比以前稳固了一点。

除此之外，何威死亡后在杜晨的识海中遗留下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光球，那光球微弱得宛若风中残烛，微弱得杜晨动念间就可以把它给湮灭。

但仔细考虑后杜晨并没有这样做，因为在这个光球中他感知到熟悉的气息。

那是吊睛白额虎的气息。

再次确认这个光球不会对自己识海造成威胁，杜晨心念一动，让意识回归到身体中。

在现实中杜晨再次睁开眼睛，这一次他的眼睛是正常的人类瞳孔，身体也恢复到正常人类状态。

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到周围的景象与自己失去意识之前没发生太大的变化，也没有其他人冲进来的迹象，他终于放下心来轻轻吁出一口气。

仔细地清理了一下四周的痕迹，主要是他“变身”后在地面留下的野兽脚印，杜晨再次盘膝坐在草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