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落地，化成人形，最后变成了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

她一身红衣，眉间带着一抹类似于凤尾的红印。

妖冶而又诡异。

她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站在阵法里的虞落苏。

随后微微勾唇，吐出来的话却格外傲娇，看向虞落苏的眼神嘲讽又不屑。

“愚蠢。”

她小嘴一嘟，冲着虞落苏翻了个白眼。

随后转头看向了姜妤，抬了抬下巴：“喂，女人，她丹田已经废了，是时候允诺你当初的话了吧？”

姜妤倒是没有要赖账的意思，“当然。”

那阵根本不是什么上古灭魂阵。

是姜妤所设下的阵法，暂时没有名字，主要功能就是让阵法内的人魂飞七个。

最后各自投胎，带着前世的记忆，却永生无法修炼，直到三生三世后才会逐渐消散于世间。

前世所拥有的一切，之后都只是幻想，明明拥有记忆，却只能当一个凡人，甚至是痴傻的人。

最后逐渐丧失理智，这比什么都要让人痛苦。

虞落苏和左护法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事情的不对劲。

他们不可置信的看向姜妤。

虞落苏根本没想到几次三番救她于水火的人，竟然是最后推她跌入凡尘，失去生命。

她有些艰难的开口：“你、你和我有灵魂契约，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谁知小凤凰却微微挑眉：“我当然知道，所以这不就请人来解除契约了。”

明明她睡的好好的，偏偏唤醒她，这也就算了，唤醒她的人根本不可能拥有凤凰血脉。

她只是一个偷别人东西的人。

偏偏她又没办法，不能违背主人的意愿，只能昧着良心做事。

最后还是在那天遇见了姜妤，姜妤告诉她，她可以解除她们两个之间的契约。

虽然小凤凰不太相信。

毕竟她们签订的是主仆契约，还是以灵魂为契的那种。

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让另外一方魂飞魄散。

别人对虞落苏也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而小凤凰身为她的神兽，自然不可能伤主。

所以最后她和姜妤联手，一起对付虞落苏。

而作为报酬，小凤凰简直是要奉献自己大半身家。

但那又能怎么样？

她可不想再为虞落苏当挡箭牌，每次受伤都被强迫拉出去，几次三番的救她，最后虞落苏倒是没什么事。

她却浑身是伤。

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直接让姜妤解决了她。

虞落苏猛的倒在地上，“你骗我？！你让我自毁灵丹根本不是为了让我保命！”

她双手撑着地，止不住的后退，眼神惊恐。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小凤凰撇了撇嘴：“不然呢？也就只有你这种智障相信。”

她说完看了一眼左护法：“哦，还有你。”

左护法：“……”

“为什么？！我这么相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凤凰似乎是懒的和虞落苏多说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还用我多说吗？”

“动手吧。”

她联系姜妤。

姜妤微微颔首，视线落在了阵法里的两人，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

……

虞落苏最后的下场和小凤凰想的一样，她也彻底恢复了自由，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

她搞不明白姜妤哪里来的这么邪门的阵法。

但也懒的多管。

她仰着头看姜妤，“女人，我要走了。”

她恢复了自由，如今天下虽然不安定，但那些废物应该也能解决。

她现在要做的是回去继续沉睡修炼。

姜妤眨了眨眼，“哦，不送。”

小凤凰：“……”

就这？

没别的要说的了吗？

行吧，俺老孙先走一步。

……

……

送走了小凤凰后，姜妤碰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那次在山里碰见去献祭的人。

沈纤凝。

一样都是嫁人，但一个是献祭，另外一个却是真正的嫁娶。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倒是风光无限。

迎亲的队伍很长，一路上奏着乐，媒婆喜笑颜开，路过的百姓也都站在了两旁看热闹。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作响，孩童在后面追着嬉闹。

姜妤侧目看了过去，一阵微风拂过，轿帘连同盖头都被掀起了一角。

沈纤凝若有所感的侧目和姜妤对视。

皮肤依旧白的发光，一身嫁衣格外惹眼。

唯一不同的是，她好像不认识姜妤了。

姜妤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而一旁的舒望却有些疑惑的看向姜妤。

这人明明看见了师父，为什么不打招呼，难道是忘记了？

可她看师父的眼神为什么这么陌生，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一样……

“师父，她……”

“她是当初的沈纤凝。”

只不过物是人非，沈纤凝早已不是当初的沈纤凝。

……

……

扶光找到姜妤和舒望时，两人正蹭着别人家的酒席。

他们吃的倒是开心，可怜了他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人。

扶光一见他们顿时大喜，拉着白浪就往前走，白浪一脸的不爽，偏偏还无可奈何。

只好臭着一张脸过去。

“可算找到你们了，师父这是去哪了了？”

扶光感叹了声，拿起一旁的酒水直接喝了。

随后一脸乖巧的看着姜妤，等着姜妤解答。

姜妤只看了他一眼：“除魔正道。”

扶光：“哈？”

没搞错吧？

说是舒望还差不多，姜妤就算了……

他真不相信她是那么好心的人。

姜妤一手支着下巴：“他们都死了，魔族也被剿灭。”

姜妤此话一出，扶光和白浪都是一愣。

白浪有些不可置信，他中路那么久，结果她一出手全没了？

扶光手里的酒杯都跟着抖了抖：“什、什么？”

一旁的舒望眼神清冽的扫了他一眼，随后把事情的头尾讲了一遍。

……

……

宴席散了之后扶光都有些糊涂，这、这就完了？

白浪和三人就此分道扬镳。

没过多久魔族被灭的事情就传的沸沸扬扬。

在知道是姜妤杀了他们，众人的表情都和吃了苍蝇一样精彩。

有些人不相信，但奈何姜妤却从未出面解释。

没了那些渣渣的存在，舒望和扶光的生活好像都失去了目标。

姜妤以游历四海的称呼带着他们到处乱逛。

舒望：“师父，下一站去哪？”

姜妤：“随便。”

扶光：“蓬莱岛？”

姜妤：“不要”

“……”

“……”

舒望：“师父，中午吃什么？”

姜妤：“随便。”

扶光：“肘子？”

姜妤：“不要，太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