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时代的地球人对同一件事物会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反应，不同的视角。

这是时代决定的问题。

而不同时代的神对于同一存在的宇宙问题，看法也不可能相同，反应、视角、应对态度，也完全不同。

这是进步吗？

应该是的。

后来者，自然是站在先行者肩膀上看世界的。

对于虚空，终极恐惧，次生物等等这些，现在王衍所掌握的有关信息和有关历史，可以说非常全面而且角度多端。

天使，烈阳，超神学院，每一个都跟他有着很深的关系，有着很深关系的人，她们告诉王衍的，很多都是站在各自角度而且不会互通的消息。

已知宇宙，最先提出虚空理论的是死神卡尔，只基于这一点，毫无疑问卡尔的确是一位伟大的学者。

只是在刚刚试图研究虚空的时候，神河文明突然遭受灭顶之灾——他们的太阳毫无征兆地进入晚年，文明离散。

对于神而言，一旦失去最深的眷恋，将很难修复和弥补，没有了故土，神河文明的神们开始了遍布宇宙的旅行。

而太空校长带着大时钟和一些神，也包括他的弟子卡尔，找到了当时与神河文明层次相当的天使文明，并展开合作，在一系列的合作中，大家开始了对更高智慧体的研究。

只是在这时，分歧出现。

学术上的，或者不仅仅是学术上的。

卡尔提出假设，可以驱动多颗恒星冷却黑洞边缘，最后炸开黑洞，经过这种级别的反应，得到一些超越时代理解的物质——虚空质。

而虚空质已经分布于宇宙之中的，也可以证明的确存在更高级的文明做过这种事情。

而卡尔认为，同时在黑洞里，很多东西被完全颠覆，物质被扭曲，时空也被扭曲，经过一百万年的进化和自我升级，第一批虚空生命诞生了。

这是卡尔最初的虚空生命诞生理论。

它们诞生于黑洞，生存于虚空，并且还在限制主生物的规则。

虚空理论在天使之城超神学院提出，却在超神学院内部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因为卡尔和他的同事——凯莎的妹妹凉冰，他们的研究理论极为黑暗。

他们认为，诸神与天使应该利用死亡并迎接死亡，才可以对虚空进行更好的研究，并且有朝一日可以以死亡避免被虚空文明摧毁。

并创造了终极恐惧理论。

这份反生命，反天使的黑暗理论，显然是不可能被凯莎所接受的，莫甘娜被定为异类，而卡尔显然被驱逐得更惨。

为了研究，卡尔去了其他星云，而在研究中，他做了一些令人恐怖反感的事情——使几个星球的生命死亡。

而在这其中，凯莎对于虚空的态度相对傲慢，她认为自己是主生物，即宇宙的主宰级生命。

而那些虚空生命，没有的不可知不可见的东西，被定义为次生物。

而对于虚空质，她认为那是宇宙间固有的微量元素，她不否认虚空知识，但否定终极恐惧。

在研究更高智慧体中，已知宇宙最高的学者们秉持着不同的观点，并且延伸为各自的作为。

凯莎女王认为天使是已知宇宙最高的智慧体，因为无法发现更高级的智慧体，而她认为，生命和文明的诞生是极为偶然和艰难的。

对于虚空，她认为这只是一种知识，并且继续研究，取得了硕大成果，武装了三名拥有次生物引擎的战士。

莫甘娜和卡尔，显然依旧以终极恐惧理论为基础，进行了传播和更深的研究。

一个研究死亡，一个传播堕落与自由的极端主义，即为了进化可以无所禁忌。

当然，在这期间天使与恶魔的战争，自然不必多说。

而太空校长，认为虚空质也只有恒星炸开黑洞这种级别的反应才能诞生，所以这一定是人为的，但他也不会同意卡尔的研究方式。

他的成就，就是引导了三大造神其二，并设计了反虚空战士的蓝图，最终交由德文之星去完成，而完成于地球星华夏。

而在德诺星系战争后，太空校长不知所踪，杳无音信。

如果站在现而今王衍的角度，诸位大神的理论显然错漏明显，而且各有不坦然之处。

当然各自的理论也在进步和变化。

只有太空校长，是一位知行合一而让人敬重的学者。

死神卡尔学术高超，而毫无人性，令人恐怖。

莫甘娜随波逐流，而毫无禁忌，令人反感。

凯莎女王骄傲自矜，在初期学术有误，而在持续的研究中，明晰卡尔的漏洞，也发现了她自己的错误，她也悄悄改正了自己的错误，但绝不认错。

是的，王就是这样，知错，改错，不认错。

她可以退休，她可以旁观王衍认可莫甘娜的一些理论，她可以坐视王衍搜集了元磁星战士的暗数据并给予他们重生。

但是她自己在任时，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学术有错误。

过时了，也是她下线之后的事。

在一些方面，她依旧认为自己是对的，比如一些高级而容易引起恐慌的知识，只需要掌握在最高层的神手里就可以了。

而在另一些方面，她清楚知道虚空即是未来，装备了三名拥有次生物引擎的天使战士，但除非她们不得已而死，就不会故意以死激活。

而且彦，阿追，炙心，直到现在也不会轻易使用次生物引擎的能力，能不使用就不会使用，能不让人知晓，就一直瞒着。

王衍用，无所谓，反正他的出身乱七八糟。

所以人家说天使虚伪，一定程度上也没错。

只是屁股决定脑袋，在王衍眼里，天使就是没错。

漂亮，圣洁，善良，美丽，腿倍儿白……对，就是没错。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故事和曲折，站在今天看过去，或许还能嘲笑一下终极恐惧与诸神，仿佛狼还没来，羊就乱了。

但是他们的确是今日的奠基人。

在雄芯制造小时钟不过五天，研究三角体不过片刻，就让炙心发现了终极恐惧的秘密，即便是凯莎女王曾经告诉天使不要相信虚空，没有虚空，也无法遮拦她的眼睛。

而王衍作为几个真实与虚幻世界的掌控者，早就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只是这些东西，不能再拿出来吓人了。

没有必要。

而他们这些掌握最高最新科技的新一代神，对于虚空的态度也将极为理智，看得也更清晰。

因为清晰，不会被吓疯。

……

“我今天看到太空了，他很苦恼，你为什么不愿意见他。”

青草芬芳，绿柳如茵。

王衍枕着一片织着金丝的白色裙角，透过柳枝的缝隙，眯着眼享受阳光。

“没什么，大概……偷了人家的东西，不好意思吧～”

一粒葡萄塞过来，他自然地张嘴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