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眼第一次发现自己或许并非是完全的免疫魔力。

随着已经变成了“真空”的环境，他发现自己的力量也在慢慢的减弱。

受伤的身体以及虚弱感让他甚至有了些“窒息”的感觉。

但这些还不是最让他“心烦”的，更糟糕的是——科莱曼大主教又找上了他。

“当了半辈子的杀手，事到如今却想要成为好人吗？”

科莱曼一步步的向他走来，脸上保持着笑容，但眼底却宛如一滩平静的湖水。

“......”

魔眼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掏出了匕首握在了手上。

“你以为自己救了这个小姑娘就能抛弃过去的一切？”科莱曼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依然慢悠悠的向他走去。

“没用的，‘罪恶’唯有鲜血和死亡才能洗脱。”

最后，两人面对面站定，脸色都十分的平静，仿佛接下来不是你死我活的战斗，而是普通的对话一般。

“你呢......被称为‘疯子’、‘杀人狂’的大主教。”魔眼紧盯着他的双眼，：“死在你手里的人恐怕要比我还多吧。”

魔眼的语气与其说是在反驳他，不如说在陈述一个事实。

“啊......你说的很对，我们俩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科莱曼毫不犹豫的回答让魔眼稍微有些惊讶，此时的大主教仿佛不再是一个“疯子”，而更像一个看透了一切的“智者”。

“我们这种人最后迎来的结局唯有‘死亡’而已。”

说完，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不管是杀手也好，还是大主教也好，他们两人归根结底都只是一个刽子手而已。

他们也从没想过可以“善终”。

“把真理交给我，我可以放你离开。”

突然，科莱曼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说了一句让魔眼万分惊讶的话。

他早就听闻科莱曼从不会放过任何他认定的“罪人”，但如今却开始和他讲起了“条件”。

“我向你保证，她会得到妥善的安排。”

科莱曼认真的看着魔眼，真理或许对魔法师协会来说的确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素材”，但对于他们教会，真理也只是一个稍微特殊点的使徒而已。

如果不是教皇给了他命令，知道“真相”的科莱曼甚至都懒得理会这种事情。

“......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

科莱曼的提案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他无法相信教会，他们在民间的“风评”确实很好，但却不能说他们全部都是“好人”。

而且最终要的是......他答应了真理，约定好一定会送她回家。

“......看来是没得谈了。”

科莱曼看出了他的坚持，数把短剑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在这里，你不是我的对手。”

魔眼紧盯着他，现在这里可是“禁魔”区域，他这个平时就不依赖魔法的杀手也就算了，但科莱曼这个被魔力加持的大主教在这里根本没有发挥的空间。

“呵......是吗？”

科莱曼微微一笑，把目光看向了魔眼的身后，他早就注意到了这种异常的情况。

他现在的感觉可比魔眼要糟糕的多，早在踏入这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四肢无力，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让他浑身难受。

“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科莱曼说着举起了右手，金色的光芒开始闪烁，刺眼的亮光甚至让魔眼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一个和魔力类似的力量在这个空间“展现”，等他再次看清科莱曼的时候，他的瞳孔变成了金色，手背上也出现了一个非常复杂的花纹。

“这是......”

魔眼从没有见过这种情况，魔力仿佛开始“隔绝”，他甚至感觉真理吸收魔力的速度都有所减缓。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他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神之力，这是真正的神之力！”

科莱曼平淡了说了一句，金色的瞳孔里仿佛没有了感情。

“我再说最后一次，把真理......交给我！”

压力。

魔眼光是看着他的眼睛就感觉到了庞大的压力，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目光”。

“我拒绝。”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

两人说完，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科莱曼的短剑就插入了魔眼的腹部，而魔眼也直接划破了他的喉咙。

“第一回合”，魔眼再次受伤，而科莱曼却在一秒内就愈合了伤口。

他的力量、速度以及恢复能力远远超越了两人第一次战斗的时候。

“真是让我惊讶。”

科莱曼摸了摸自己已经完好无损的脖子，刚才他并没有放水，而是尽了全力，但魔眼居然还是能够伤到他。

“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罪人里面最强的一个。”科莱曼一直保持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扭曲，：“强大到让我感觉到兴奋！”

“......真不愧是‘疯子’主教。”

魔眼捂着伤口，看着他渐渐疯狂的神情，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就和科莱曼一样，魔眼的内心深处实际上也渴望着一个能和他势均力敌的对手。

他们再次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里所隐藏起来的疯狂。

“果然——我们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战斗再次打响，仿佛已经放开了手脚，地面碎裂、墙壁崩塌，他们不再顾忌周围的一切。

“这就是所谓的疯子吗？”

哈尔希洛刚刚来到这里就看到了两人的战斗，他们面带微笑，浑然不在意身上的伤势，仿佛只想要将对方“大卸八块”一般。

“有点意思。”

哈尔希洛将目光转向了科莱曼，他现在的力量不同于魔力，而是比魔力更加“高等”一些，接近于圣物的力量，也可以说和他这具身体的力量十分相似。

神明、圣物、邪神、使徒，哈尔希洛猜测这些“东西”的力量很可能有某种关联，目前来看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地方”，要不然不可能如此的相似。

“要结束了吗？”

正当哈尔希洛暗自思考的时候，魔眼和科莱曼同时击中了对方，两人双双撞进了倒塌的建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