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呢！”萧顺美担心道，长叹一声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年纪又不是很大，身体健康，肯定能生的。”楚美琴重重地点头道。

“随缘吧！”萧顺美轻笑道。

“小乖！来我们去睡觉。”华珺瑶走过来道。

“这么早就睡啊？天还没黑呢！”楚美琴看着还大亮的蓝天道。

“你们看小乖都打哈气，眼睛都眯着了。”萧万泉看着怀里小乖有趣地说道。

“不早了，洗漱一下就快八点了。”华珺瑶笑着将小乖抱了起来。

“这小丫头真好养。”萧万泉笑道。

“是啊！只要不缺她吃的，你没看见儿媳妇天天水果不断。”楚美琴小声地嘀咕道，“这钱如流水一般的花出去。”

“又不是买不起，计较这个做什么？”萧万泉看着她道。

“这不是小乖吃不完吗？”楚美琴小声地嘀咕道。

“不都到你肚子里了。”萧万泉没好气地说道。

“嫂子！那都是买给我们吃的。”萧顺美笑道，“孩子孝顺你都看不出来。真是的，你这婆婆当的。”

“我怎么了。”楚美琴自己认为道，“我可是非常善良的，比其他的人好多了。跟你苛责女婿，我可是善良的如菩萨似的。”

萧顺美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呵呵……”

“你就自卖自夸吧！”萧万泉讪笑道，“好了，咱们也洗洗睡吧！”

“静姝还没回来呢？”萧顺美看着大门口道。

“你就不要操心了，良生还能吃了她吗？”萧万泉笑了笑道，“很快两人就要结婚了。”

楚美琴跟着起身拍拍她的肩头道，“别胡思乱想了，你哥他说的对，他们年纪不小了，有分寸的。这满大街溜达的戴红袖套的……”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嫂子，说什么呢？”萧顺美啐道，“真是老不正经。”

“小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是说出你心里想说的，怎么说道我啊！”楚美琴追着她不满地说道。

“嫂子，你不知道看破不说破吗？”萧顺美白了她一眼道。

&*&

大上午的太阳直射着大地，知了声声叫着夏天，华公社坐在一片人口密集的胡同区的胡同口处的大树下，自个的破三轮车上。

他手里拿着一个纸糊的大喇叭，扯开嗓门喊道：“有破烂卖，有洋瓶子，烂罐子我买。”

不远处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偷偷地看着华公社。

男的相貌堂堂，女的娇俏漂亮。

“看见了没，带着破草帽，穿这跨栏背心都看不出原来的布色儿了。”男的极尽嘲讽道，“哪里还像咱的同学，以后你跟他说话小心点儿，别伤了人家的自尊心，你看大家都是同学，他闲着没事收破烂，要是被同学知道了，怎么在大家面前抬的起头啊！”

心里鄙夷地看着不远处正在收破烂的华公社，扒下你的皮，我看你还怎么跟我争乔尔雅。

学习好又如何，还不是乡下来的穷小子，本来他打算在学校里整垮这小子的，可是学习好老师护着，跟有权有势家的同学也相处的不错，他怕下手后患无穷，到时候得不偿失。

反正毕业后才能结婚的，所以他还等着毕业分配，让他从哪来卷铺盖回哪儿去。

结果自己作死，就别怪我落井下石了。

“有破烂卖？”华公社喊的气劲儿道。

由胡同里走过来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道，“大哥哥，我这一个狮子门环收不收。”

华公社拿过门环，被砸的凹凸不平的，别有深意地看着孩子一眼道，“偷的。”

“不是，不是。”他赶紧摆手道，嘿嘿一笑又道，“是在我家院门上卸的。”

“我说，小弟弟，你不怕爸爸揍你的屁股啊！”华公社板着脸道。

“它不是一对儿吗？我还给他留着一个呢！敲门用足够了。”小家伙振振有词地说道，“大哥哥您就收了吧！”

华公社闻言噗嗤笑了，“你这小家伙儿有点儿意思。”看着现在也没什么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道，“小弟弟，你知道这狮子门环的寓意吗？”

“寓意？它能有什么寓意？不就是敲门用的。”小家伙皱着眉头道。

“这狮子门环。用意是辟邪、吉祥的。和你家门口立石狮子是一样的用意。”华公社讪笑一声道，“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听不懂。”

“别呀！大哥哥我喜欢听，你给我讲讲。”小家伙赶紧说道。

“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华公社弯着腰，看着他道，“这是狮子门环的主要含义之一是来源于佛教。文殊菩萨是骑着狮子的。佛教还有“狮子吼”的说法。佛祖释迦牟尼降生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作狮子吼曰:“天上地下，惟我独尊”。所以佛教将狮子视为庄严吉祥的神灵之兽而倍加崇拜。信佛的人首先就让狮子看门了。

另一含义出自民间，中国不产狮子，后来张骞出使西域后，才有狮子进入中国。皇帝把狮子看做祥兽。所以在中国，狮子还有祥瑞的意思。南方一直有舞狮子活动，能和舞龙并列，可见狮子地位。所以狮子进入了寻常人家，就立在咱大门上做了门环。”

华公社又问道，“你拿这门环换了钱，想买啥啊？”

“想买雪糕。”小家伙嘴馋地说道。

“把你手里的门环给我。”华公社看着他手里被砸的面目全非的门环道。

“大哥哥，您收了。”小家伙高兴地将门环递给了他。

华公社在三轮板车上翻了翻找出来狮子门环，比孩子手里的小了圈，好在品相完整，“呶！这个给你拿回去交差，再给你五分钱买雪糕。”

“啊！”小家伙惊讶地看着华公社。

“啊什么啊？还不赶紧拿着。”华公社催促道。

“哦！”小家伙拿着钱和门环高兴的跑了。

&*&

“尔雅，走吧有什么好看的。”他看着齐尔雅道，“他自甘堕*落，谁也帮不了他。”

“哎！说什么呢？什么叫自甘堕*落，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齐尔雅推着车子朝华公社走去。

“你干什么去？”他拉着齐尔雅的后车座道。

“你不是说他自甘堕x落吗？那么我作为她的同学，有责任劝他迷途知返，重回大家的怀抱吧！”齐尔雅义正言辞地说道，瞪着他的手道，“松手。”

见他不松手，干脆将自行车支起来，锁上，拿着钥匙走人。

“有破烂卖？”华公社扯着喉咙喊道，“有破烂……”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时髦女郎，如掐了脖子的鸭子似的卡壳了。

“喊啊？你怎么不喊了。”齐尔雅看着华公社说道。

“齐尔雅同学！”华公社诧异地看着她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你有重要的事，你就在这收破烂啊！”齐尔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

“收破烂怎么了，现在我们这个叫物资回收公司。”华公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换了名字而已，难道本质不还是收破烂的，你让同学们知道了可怎么办？”齐尔雅着急道。

“我收破烂关同学们什么事？”华公社奇怪地问道。

“你是大学生，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没有理想，没有抱负吗？国家对我们提出了什么要求？做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青年。在党的领导下，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齐尔雅慷慨陈词地说道。

“这做四有青年和我收破烂不冲突吧！”华公社看着莫名其妙的她道，“再说了我的理想和抱负，不妨碍我收破烂吧！”

“那你现在是不觉的收破烂这工作，是不是将来特有前途啊！”齐尔雅跺着脚，气急败坏地说道。

“是啊！很有前途的。”华公社特高兴地说道，“能学到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尽在在破烂之间。”

“我说你这样堕*落下去，人将不人了。”齐尔雅苦口婆心地劝道。

“人生天地间，高不盈七尺，寿不过百年，本无贵贱之分啊！”华公社微微一笑，潇洒地说道，“破烂人，破烂货，人非贱，货非破，这个道理想必你这大学生应该明白吧！”

“哟！真看不出来，您这天天跟破烂打交道，还挺能锤炼思想的吗？”齐尔雅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说道。

“哎！我收破烂你生什么气啊！要是觉得我丢同学你的脸了，你可以不同我打招呼啊！”华公社无辜地眨眨眼道，“你这一通数落好没道理啊！”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架势。

气的齐尔雅胸脯剧烈的起伏，话都说不出来了。

华公社看看自己的跨栏背心，破草帽，娘给纳千层底的布鞋，却是很朴实。

和眼前的时髦女郎，乌黑的头发扎着高高的双马尾，上面一左一右的两朵红色的蝴蝶结。

粉丢丢的的确良衬衫，及膝的格子八瓣半身裙，却是光鲜漂亮，跟他站在一起就更显的他土了吧唧了。

华公社挠挠头道，“齐尔雅同学，你要是觉的我穿的这身行头碍着你了，往后我就绕着你点儿，行了吧！”他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

气的齐尔雅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度，‘大骂’道，“你个笨蛋，榆木疙瘩，你是死是活管我屁事！”话落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