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无人回应，他只是平静的看着，直视着，不畏惧，也不遮掩。

她强忍着泪水，哽咽道“你出去吧。”

傅锦言说“好好休息。”

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身体里少了什么，是个已经成型的生命体，她捂着小腹，无声的啜泣，最后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她没死，她如愿失去了那个讨厌的孩子。

可为什么心脏很疼？

可为什么疼到不能呼吸？

为什么？

这天，对于她来说，算是结束。

对于傅锦言来说，却不是，他驱车老宅，途中顾书沫又打来电话，已经是女朋友查岗的语气“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望着夜色，心便是如同这泼墨的颜色，黑的彻底。

说话还是温和，已经是他最大的温柔“处理好了，在回家的路上。”

“那就好。”顾书沫颇有感同身受的感觉，松了口气。

傅锦言听了想笑，露出一个嘲讥的笑，话却诚恳十足“今天，抱歉了。”

不过，他还是温和的语态“你生日过了吗？”

顾书沫嘟嘴，有些不满“我七月份的生日，早就过了，你不知道？”

他失笑，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忙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后一定记住。”

顾书沫算是作罢，继续纠结那个问题，有些急促“你想到时间了吗？”

他打方向盘，拐进小道，葱郁的路边树在夜色中显的阴森，回“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光看我个人意见，等我与长辈商议好了，再问顾伯母顾伯父的意见，最后定夺。”

顾书沫听着他体贴周全的想法，心里甜的像蜜，说了个早点回家休息后，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很快的，傅老沉了沉气，一声令下“现在给我立刻回家！”

病房里的余安还在抽噎，模样真是可怜。

傅锦言真怀疑，她会突然断气，毕竟她看起来真的脆弱成一个玻璃娃娃。

他回话，冷淡的拒绝“抱歉，爷爷，我现在不能回来。”

“那丫头是死了吗？”终于，和蔼的面目撕下，下面鲜血淋漓，一片狰狞，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人命，看来在位高权重的人眼里并不是特别重要。

林泽在他耳边说的是“问过沈姨了，刚才她回去拿东西，上楼准备再劝余小姐时，才发现浴室的浴缸里全是已经被染红了，人不在，应该被少爷送进了医院。”

“真是会坏事！”傅老面色不虞，恶狠狠道。

如今，他再想说什么时。

傅锦言已经淡然出声，打断了他“抱歉。”

之后，很没礼貌的挂了电话。

傅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倒。

傅锦言走进病房，余安已经没有再哭了，杏仁肿胀的眼睛望着他，一片雾霭“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怀孕了？”

还不死心，非要什么事儿都问个明白，自讨苦吃。

傅锦言走进病床，想，这女人真是傻得可以。

之后轻轻点头。

余安的瞳孔微缩，之后慢慢黯淡下去，好在她还没有失控，稳住了自己，又问，只是声音已经哽咽发颤“我的身体……”

傅锦言说的轻描淡写，不觉得残忍“不能再生育了。”

闻言，余安如同一瞬间被抽离了灵魂，整个人都死了下去，眼睛瞪得大大，全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