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表情无奈，深吸一口气，总结一句话“所以我和那谁，如果不吵架，可能日常生活里就只剩下床上那点事儿了。”

梦里的人哭声沙哑，尖叫声扰了她的梦。

是谁？

是她？

她打开门，泪眼模糊。

顾睦泽疼惜的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问“又做同一个噩梦了？”

她仰头，有些恐惧那个噩梦，因为太真实，也因为太陌生“哥，我明明没有这段记忆，为什么却老是做这个梦？”

又是这个问题。

每次她都会怀揣着惧意和麻木望着他，问，为什么？

对，为什么？

他心疼，抱了抱顾书沫，娇柔的身子在怀里哭了起来，肩膀抖动着，脆弱无比“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噩梦……”

顾书沫再次入睡时，已经是半夜两点，顾睦泽守着她进入梦乡，恍惚记起了小时候体弱多病的顾书沫身子总是是凉时热。

顾夫人一心想着怎么照顾好顾萧，让顾先生满意。

而顾先生更不用说，他能做的最好的就是给顾书沫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药。

照顾妹妹的重担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比顾书沫大四岁的顾睦泽身上。

他拿张椅子坐在公主床旁，粉嫩的床上躺在一个乖巧可爱的小人儿，眼睛大大的，剔透晶莹，让他想到了儿时玩的玻璃珠。

傅老反讥“别叫我爷爷！你和你父亲一个德行！”

他面无表情，低沉的笑声“像也像一点，父亲和我年幼时都只是傀儡罢了。”

又一个辈子甩过来，正好砸在他的额角，身后的林泽倒吸了口冷气。

杯子落地，碎响刺耳，与其一起刺耳的还有傅老的怒声“孽子！你以为我做这一切都为了什么！”

他神情冷淡，伸手擦拭了一下伤口，肿了起来，疼痛刺骨，但他仿若未觉，平淡的回答道“为了什么？为了傅氏集团，为了傅家，为了您自己，但绝对不可能为了为了我们这些家人。”

身后的林泽呆片刻，低声提醒“少爷……”

忽而笑，大逆不道的讲“当然，傅家也可以没有长辈。”

就他一位王。

“疯了！我看你是疯了！”傅老气的摇摇晃晃，身形不稳。

林泽迅速上前扶着他，戒备的凝视着傅锦言，这人宛如一只苏醒的狮子，再不遮掩他的光芒“您息怒，身子要紧。”

他悠然的笑，蹲下身子，冷眼旁观傅老，灯光下，油灯尽枯的模样，衰老了许多“可那些扶持都是有代价的。”

说完，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一道巨大的阴影，把人圈在里面，睥睨蝼蚁一般的眼神。

他转身，在门前轻轻回头，余光里是林泽面目狰狞的神情，轻笑“林泽，你好自为之。”

当天晚上，傅老被送进来重症监护室，靠着呼吸器维持生命。

顾睦泽的出现是陡然的，是不应该的。

他安慰她，低沉的嗓音犹如蛊盅“嗯，好……”

昨天，她闹，最后说这次不可能原谅了，离婚吧。

语气决然坚定，目光疲惫的望着他。

他说“不可能！”

之后因为害怕，把她关了起来。

他把顾萧放进卧室，她抱着孩子的头呜咽的哭，他在旁边心疼又愧疚，但就是不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