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言轻轻的推开她“你喝醉了。”

眼中的是她触不到的寒意，只能原地眺望。

傅锦言涔薄的唇瓣轻启，话语疏离平淡“好好休息。”

闻言，她苦笑，错开傅锦言的身子上楼，进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倚着门板身子滑落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声音小小的传进傅锦言的耳朵，他毫无反应，走近自己的房间，抽出一张湿纸巾，用力的擦了擦刚才被余安嘴唇擦过的脸颊，滚烫的，像是被灼伤了，令他心感不适。

……

同样的黑夜中，蓝阳和安和并肩走着，两个人都一样的狼狈，安和的衣服上残存着干涸的血迹，蓝阳一步一个血脚印。

蓝阳问“你伤口不处理吗？”

安和勾了勾，脑海里是许久以前和贾成手下打斗的场景，男人的耳朵伤口上的血不断的流，淌过脆弱的脖子，陷入深色的衣物中。

贾成说“我这次先放过你。”

她回以一个温和的笑意，脸苍白无色，看起来脆弱不堪，只说“谢谢。”

之后，她坐在沙发上，想象着傅锦言是怎样将余安带走的，在车上他们会说什么？

想着想着，她笑，突然没那么难受了。

等了没多久，蓝阳不负她所望终于来了，虽然说样子比较狼狈，但谁不是呢？

现在，她扯了扯嘴角，脸上的伤口还很疼“别人的血。”

蓝阳一脸惊恐“你杀人了！”

“没事。”她笑，觉得蓝阳果然还是个小朋友，脑子和心肠可比他们这些大人干净多了。

郁城这城市很脏，脏到连夜晚的天空都见不到一颗星星，这城里大多数人也脏，混迹上流社会的，混迹夜场的，个个儿都是不干净。

“你就那么确定我会来？”蓝阳又问，望着天，好像感觉不到脚上的疼痛，她好像看见了，在漆黑的夜空中，有个干净的笑容。

安和也抬头，她也看见了，是属于蓝言的笑容，好像在叫她安安。

她回答“你哥哥告诉过我，你很美好。”

蓝阳的眼眶霎时红了，她深吸一口气，笑着“他也跟我说过，他想带你离开，离开这个让你伤心的地方。”

安和笑意更浓，心底一股暖流，五年前年前蓝言就说过，说要带她去英国，去他的家，见他的父母，见他的妹妹，和他一起感受四季。

有些话，当时听着没什么感觉，当人走了回忆起来却是很掉眼泪。

夜里，蓝阳睡在她的床上，她睡在沙发上，在黑夜中，她的眼睛异常明亮，她打电话，那里的人享受着白天的惬意。

蒋之青喝着咖啡，问她“怎么了？平时你可不会给我打电话。”

她不小心咳嗽了声，嘴里便是一股血腥味。

蒋之青皱起眉“你怎么了？”

她含着嘴里的血腥味，逐渐浓重，不知道为何，越来越难受，双眼快要合上时，支吾了一句“我想离开……”

电话中断，蒋之青眉头皱的更紧，下巴紧绷，文雅斯儒的容颜在午后光下愈发精致，他拨了个内线出去，吩咐道“订张机票，我要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