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瑶瑶垂眸没做回答。

这么明显的事，她做得出来，又怎么能奢望别人不发现？

陆蓦然见状，眼底泛起淡淡忧伤，他问：“这三个月下来，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黎瑶瑶依旧不说话。

她在这一瞬间蓦地发现自己变了，真的变了。

变成沈星桥那种、让她讨厌极了的模样了。

不解释、不吭声、优柔寡断。

“你别哭……我心疼。”陆蓦然抬手抹去了她脸颊的泪痕，语气悲哀而温柔。

黎瑶瑶这才知道她这哭包属性又复发了，竟不知何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可陆蓦然的话，让她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她再也没办法强作淡然了。

那双蛾眉悲痛地蹙起，抬手半掩着嘴，似乎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丑态。

有些失控地说：“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忘不掉他。对不起……一直以来瞒着你，是我利用了你……对不起……”

她开始自顾自地解释：“你眼角和他一样，有泪痣。可是……你和他并不一样，你是游戏大神，他是游戏菜鸡，可我喜欢和他一起玩……”

“其实我一直想和他一起玩管家和小姐的cos组合……可是当你穿着执事装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我不是喜欢这个组合，我喜欢的只是和他在一起……”

陆蓦然心脏越发地疼痛，却始终耐心地看着喋喋不休的黎瑶瑶，从未想过打断。

黎瑶瑶的头埋得越来越低，那双眼眸无神地望着桌面。

终于能稍微控制一下哭腔了。

她放下手来，轻抿了抿唇。

“我们那时一起养了一条狗，亦或者说是他帮我养的吧，叫婶婶。”

“他姓沈，是个老师……”

黎瑶瑶并未再就这个名字做更多的解释，她知道陆蓦然能明白，陆蓦然和她混的圈子相似，没沈星桥那么呆。

她继续道：“我把她当我们的定情信物，可是后来的一次，我在去看她之前，抱着一只得了狗瘟的博美去了医院……”

“我那时候不知道狗瘟会传染，我什么措施都没做，就去抱了婶婶、陪她玩……就上个暑假，她死了，死于狗瘟……”

黎瑶瑶的眼睛再次溢满泪水，情绪再度有些失控。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你一定很难过吧……对不起……我不求你原谅我，我自己都没、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陆蓦然轻叹了一口气，分明自己心痛极了，可他还得强颜欢笑去安慰黎瑶瑶。

他温声道：“不用给我道歉。喜欢和爱，又不能强求。”

“而且我早就知道你心里有人了，你喝醉了，一直在骂他。只是我一直自欺欺人而已，我明知你跟我在一起难受，也不想放开你……”

陆蓦然故作坦然地咧嘴一笑，随后深抿唇，才释然般道：“现在，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我放过你……我放过你，仅仅只是放过你。

至于自己……自生自灭吧。

和黎瑶瑶之间的距离，他跨不过去了，可也舍不得换条路走。

爱上黎瑶瑶，实在是太容易。

可反过来，却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