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代神棍
作者:独蛋儿 | 分类:其他 | 字数:57.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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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冤冤相报
文鸳好不容易等到爹爹回府的消息,却被侍妾派人给看住不让出门。
更别说到爹爹面前说上只言片语。
最让文鸳忍无可忍的,是那侍妾竟然在爹爹耳边吹枕边风。说文鸳败坏家风,偷家里的钱去外面私会情郎。
这下还得了。爹爹一向最看重面子,听闻自己女儿竟然有这等提不上门面的事勃然大怒。
还没等爹爹的惩罚下来,侍妾率先拿了把剪子去了文鸳的房间,叫人按住“咔嚓”两声,剪断了文鸳的长发。
青丝坠地,文鸳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她知道,她再也没机会见上爹爹一面了。她现在连见爹爹的资格都没了。
侍妾声称文鸳与外面的情郎私定终身,连头发都给了对方,怕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再无转机。
又称情郎拿了文鸳偷出来的钱竟然跑了,文鸳现在人财两失,只能躲在房内悔恨莫及。
文鸳听闻爹爹再不愿听有关自己的任何事情,任由侍妾随意处置。她便知道,爹爹终于也放弃她了。
她被任意踩踏蹂躏,被赶出原来的房间,去了府上多年未再用过的茅草屋。
里面鼠蚁成堆,气味熏天。
文鸳被赶出来前偷偷拿了面铜镜,如今摆在早已腐朽得不成样子的木桌上,只能对着镜子顾影自怜。
门外偶有玻璃砸碎于地面的声音,说明那侍妾还记挂着文鸳。
她已经是府上除了爹爹以外最有权势的人了,她的孩子已经得了爹爹的独宠,而文鸳也不会再被提及。
她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为人一瞬,果真是善短恶长。
现如今看来,文鸳只有一死,才能博得爹爹的最后一丝关注,以证清白。
死是何其容易,不过片刻之间香消玉殒。
就是没能圆了娘亲的心愿,不能让娘亲看到自己嫁做人妇,为人妻母了。
“孩儿不孝,孩儿竟要自行了断……娘亲,你不要怪我,我太苦了。”
文鸳缓缓走到门前,从门缝里捡回来一片碎瓷,躺在高处,被划了一刀的手置在低处,好让血不沾染到身上。
她不愿自己死得血迹斑斑,骇人听闻。
她只是想告诉爹爹,她不是侍妾口中的那种人。
文鸳起初有些热,慢慢的开始冷了,冷到一定程度便丧失了知觉,只有眼睛在微微颤动着。
她看到了娘亲,娘亲过来接自己了。
娘亲用她那双温暖的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安慰她,告诉她都结束了,跟着娘亲走。
文鸳一如回到了小时候,牵着母亲的手跳着跑着,只要母亲在的地方,她便安心。
可没跟着母亲走多久,她又被一双残忍的大手给拉了回来,硬生生的将她塞进了烂泥里,一把一把的朝她身体拍着,往她嘴里灌着。
文鸳的死传到爹爹耳中的时候,侍妾慌了。
她说文鸳死得蹊跷,是府上的不祥之兆,必须得先请法师过来查探究竟。
没等文鸳爹反应,法师就已经到了。
法师稍作演练便称死者为府上灾星,切不可留在家中太久,不然会颠覆府上气运,致使家财散尽更有坏后世之险。
侍妾唯恐文鸳爹查出文鸳仍是处子之身,动了文鸳事件真伪的怀疑之心,怪罪下来她可是得不着什么好果子。
便丧心病狂的将文鸳暗地里送了出去,派人告知文鸳爹她是法师带走好生安葬了。
文鸳爹痛失长女,追悔莫及。
大哭三天后再也不准那侍妾接近她儿子一步,让她母子分离。
众人听闻此事皆唏嘘不已。
唯有曾受文鸳帮助的一对爷孙,去挖了烂泥中的文鸳出来,备了一顶棺材,为她守丧。
后又为她烧香烧钱,愿她早日投胎生个好人家。
家中人如此对待,陌生人又如此对待,文鸳心中的仇恨疯长,她放弃了再入轮回的机会,只求报仇雪恨以平心头之怨。
后来一切遂如文鸳所愿,这一世未曾善待她的人都得了苦果,就连那侍妾的儿子,也一道代母受过,早早夭折。
可这不解恨呐。她放弃了轮回的机会,仅仅只是为了得到这些么?
文鸳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充满怨念的孤魂野鬼,游荡在人世间,寻找当年曾害她不浅的仇人。
侍妾百年未曾转世,她儿子却不会如此。
文鸳就这样等了一百多年,找了一百多年,终于找到了豪子爸,那个女人孩子的转世。
让文鸳没想到的是,豪子爸竟然活得有滋有味,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让文鸳回想起当年她的惨状,不由得更多了几分怨念。
便常驻他家中,为他家制造麻烦与争吵。
他们家吵得越厉害,家里的人越痛苦,文鸳就越痛快。
仿佛当年她的苦楚,他终于也能体会到了十之一二。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他家里的孩子居然能看到她,并与她说话。
文鸳自然是不屑与之交谈的,但凡这孩子要过来问她,她便去往另外的房间,不给其机会。
直到独蛋出现,她才终于有了想说话的欲望。
兴许是独蛋的魂魄也沾染着几分凄厉,文鸳这才想与之见上一面。
见了才知道,这道魂魄却是与自己大不相同。
她竟然还会给自己擦拭身上的淤泥。
文鸳轻轻拂开额前的长发,露出一双略带阴暗的眼睛,死死的看着独蛋。
“你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明明你身上也是充满了算计和背叛,为何你仍旧还能有此初心?”
“没有什么初心不初心的。我也会变坏,我也会骗人,不过变坏与骗人都是在尽量不伤害到别人的情况下……可能我生于神棍世家,对善恶有报这回事格外重视吧。”独蛋一心擦着淤泥,没有进行专注的思考。
“不。”文鸳否定了独蛋的说法。但她又没给独蛋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收回了纤纤玉手,温柔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背。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为我擦干身上的淤泥……这种干净的感觉我太久没体会过了。谢谢你。”文鸳露出淡淡的笑容。
“万一你真想谢我,要不……”独蛋想要提起豪子他爸的事情,但被文鸳打断了。
“他们,不会离婚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