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想了一想，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没错。但酒业那一块那么重要，枭既然继续用那个人，是不是代表，他是信任那个人的！如果管理酒业那个人，刚好是枭信任的人，那他就根本不会在监听的名单里面，不是吗？”

原开道：“有道理，但不矛盾。”

“不管酒业那一块的负责人在不在这七个电话名单里，那七个人被监听怀疑的事实不会变，只要找出这七个人，就可以从他们里面选择对我们来说，最有价值、最容易攻陷的那一个。”

“况且，任何推测都不一定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我们就赌一赌，看看这七个人里面有没有酒业负责人。”

姬莫愁道：“赌赢了，是我们的幸运，就算输了，我们本来的计划不会变，这七个人是我们的意外收获，多了七个途径可以让我们尝试各个击破。”

沙漠抓了抓头，再道：“那如果枭对那七个人其实并没有怀疑，这些监听，都只是基于防患于未然，只是循例的做法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枭的角度，既然用，就没有怀疑，没有削权，那么里面就没有嫌隙。如果这样，我们贸然撞上去策反他们，反而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原开和姬莫愁对视一眼，谁还敢怀疑沙漠的智商！没有严谨的逻辑思维和周密的分析，能成为那么高智商it领域的黑客高手！

忽高忽低的智商只是因为他一向大而化之的性格使然，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事情上，不像他们每当执着一件事就心机用尽而已。

原开道：“枭有没有真的怀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七个人认为自己被怀疑了。”

“策反、分化的理由是真是假其实根本不重要，那个人如果能够被策反，关键不在背后的原因，最终能决定会不会被策反的，只有这个人本身的人格。”

“如果他绝对足够忠心、意志足够坚定，那么任何利诱或威胁，都无法撼动他的原则和立场。这种人是无价的。”

“但有的人，忠心、原则、立场都是有价的，一时撼动不了，只因为你的出的价还不足以撼动他，这个价，可以是金钱的利诱，可以是感情的利诱，可以是人身的威胁，可以是前途的威胁，可以是亲朋挚友的威胁等等。”

“如果是这种人，只要出到足以撼动他的价码，背后的原因，不过是给到他们一个说服自己，可以理直气壮背叛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对于人心的把握，沙漠自问达不到原开这种水平，听着有点恍惚，“所以，我们要赌的是枭看人的眼光？”

原开一笑，“没错，我们的对手从来都是枭，赌他用人的手段，赌他掌握人心的能力，赌他看人的眼光！”

沙漠想起唯一一次，谈赎金那一天的交锋。他当然知道，那一天出现在屏幕中的枭，无论样貌身形声音，都是经过修改的，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邪魅，和语气中的桀骜不逊，是真实的。这样的枭，他们了解多少？这一场赌，胜负的关键，他抓不到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