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的身上有天道气运！”慕容晶雪惊讶出声。

守界老者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也许是我看错了。不过这小子确实很特殊，有点我看不透的东西，你个小女娃倒是有眼光，做他的道侣不亏！”

说完守界老者意味深长的对慕容晶雪一笑，让慕容晶雪感觉到些许的不自在。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守界老者的出现，让夜鸿感到这幻境有些不真实，也有些把握不住。

“你不需要听懂！回去后再找你算账！”慕容晶雪冷哼对夜鸿一声，不想给夜鸿解释太多。

守界老者纳闷片刻后便不再纠结于此事，随后对慕容晶雪说道：

“小女娃，你的伴侣也醒了，现在可以送你进入传承之地，开始接受传承者的考验了吗？”

“嗯……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慕容晶雪沉吟片刻后说道。

“你说吧！只要不是违背原则上的事我都能回答你。”守界老者微笑说道。

得到守界老者的答复，慕容晶雪随即便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传承者之地有何危险吗？”

“传承之地的试炼是九大帝君用来筛选传承者的，没有危险那是不可能的，但具体有何危险我就不能多说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传承之地试炼对你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也仅限于你，光之传承者。”

守界老者的解释让慕容晶雪放下了心中疑虑，其实问不问这个问题都不重要，慕容晶雪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没有危险存在，这来的一路上，又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问守界老者也只是为了求个心里安慰。

自从进入水月洞天遗迹开始就有不安的感觉，这感觉直到进入这清虚界后还一直存在，也正是因为这不好的预感让慕容晶雪迟迟没有同意进入传承之地接受传承者考验。

但就在夜鸿醒来后，慕容晶雪心中一直有的这种感觉就突然消失了，所以就算守界老者不说，慕容晶雪也是想进入传承之地试一试，毕竟这清虚界的存在不凡，这是不可多得的机缘，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如果不去试一试就有些遗憾了。

在慕容晶雪点头同意后，守界老者就开始施法，一个传送通道在边上不远处骤然出现。

通道的开启带着一股苍古气息，仿佛连接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地方，感受到通道内传出的气息，此刻的慕容晶雪也是很震惊。在犹豫片刻后，侧头望了此时已经呆立的夜鸿一眼，随之一头扎进了通道，只留下一句警告夜鸿的话。

“等我回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夜鸿整个人现在都已经是懵的了，从最开始守界老者的出现，他们之间的对话，慕容晶雪对自己熟悉的语态，再到最后慕容晶雪对自己的警告，无不是自己熟悉的慕容晶雪模样。

“这不是幻境吗？”

守界老者听到夜鸿的话，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幻境？幻境有时候也未必是幻境！小娃娃，眼睛会被蒙蔽，但有时候心也一样会，不可言不可言啊！”

“什么意思？说得云里雾里的。”

对于守界老者的话，夜鸿琢磨不透，随即又问道：

“这里真的是清虚界？这传承者试炼又是什么？”

守界老者微微点头，给夜鸿简单讲解了始末经过，当然也包括刚才慕容晶雪在夜鸿还被困心境试炼中时慕容晶雪为夜鸿所做的事。

听完守界老者讲述，又验证了是否已经能够打开储物袋，拿取里面的物品，感受霜粼剑散发出的寒气做不得假，就算是幻境有这霜粼剑的寒气侵蚀，也能瞬间清醒，知道了现在的情况确实不是在什么幻境中。

此刻夜鸿表情复杂，自己还真是自作孽，既然不是幻境，那一切都是真的，慕容晶雪也是真的，自己刚才的冒犯举动绝对已经触怒了慕容晶雪，慕容晶雪找自己算账是迟早的事，顿时心里哇凉哇凉的。

想着得赶紧跑，现在夜鸿一刻也不想多待，要是真等着慕容晶雪回来，自己就真凉凉了，以慕容晶雪的手段和以往的脾气，自己就算半条命不交代，被割掉命根子是迟早的事。

“那什么……老爷爷，怎么才能离开这里，我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

“离开容易，你不要等那个小女娃了吗？”守界老者说道。

“不等了！不等了！我挺急的，你快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吧！”夜鸿十分心急的说道，已经盘算着出去后怎么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中域了。

“我倒看不出你有什么急事，你是在害怕那个小女娃吧！你们不是双修道侣嘛，而且她修炼的也不是采补阴阳的邪功，而是正统的光明传承，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守界老者的话一下说中夜鸿的心理，自己确实是在害怕慕容晶雪，但这事怎么可能在守界老者面前承认，随即连忙辩解道：

“我怎么可能怕她！我都说了是有急事需要出去处理，前辈你就快告诉我离开这里的方法吧！”

“哦？你确定不是在怕她！我可好心提醒你，她可是在你昏迷的时候一直陪着你，你现在不等她结束试炼后一起，她出来后会很伤心的。”

夜鸿迟疑片刻，反驳道：“我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她也不是我的什么道侣，她怎么可能会因我伤心！”

在夜鸿犹豫的时候，守界老者又继续说道：“不是我说你，你就不担心她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要珍惜眼前人，莫要辜负了人家。”

“你不是说里面没什么危险吗！”

“你看，你急了吧！还说不是，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害羞了，没人的时候卿卿我我，有人的时候装不关心。”

守界老者调侃完又继续说道：“我可没说传承者试炼没有危险，是你自己听错。传承者试炼除了光之传承者的传承试炼危险程度较低，其他每一个传承者试炼都是可能丧命的。但你也不要低估了光之传承者的传承试炼，危险程度低不代表没有殒命的危险，光之传承是几大传承中最为顶级的传承，试炼难度自然不低，缺胳膊断腿魂殇永久沉睡也是很正常。”

听完守界老者的话，夜鸿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莫名的伤痛，自己的心底并不希望慕容晶雪殒命。

“老家伙！你坑人！之前晶雪进去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光明传承不同于其他，其中的弯弯绕绕很复杂，其实我之前说的也没错。”

说着守界老者重新幻化成一团云雾飘荡在上空，“好了！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你是去是留自己决定，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你身上与那小女娃存在光明生死契，她要是死在试炼里面，你也活不成。”

“光明生死契！我靠！慕容晶雪你坑我！”

还未飘远的云雾落下一句平淡话语，“她可不是坑你，是救你！你以为就凭你身上沾染的那点暗之圣器气息，你能这么轻松的走出心境试炼。

这光明生死契是平等的，你死她也活不成，你要是不想她陨落在试炼之地，就好好的利用这个光明生死契吧！命相连，福相依，同生死，共劫难，渡横桥，明因果。如今劫未果，光明生死契可不止是个连接命运的契约。”

“平……平等契约？”

夜鸿知道自己一直与慕容晶雪有个誓约，但那是不平等的约束，也不是什么生死契，守界老者要不是提起，夜鸿自己都差点忘了。但守界老者现在又告诉自己是平等的生死契约，这让夜鸿一时之间很疑惑。

正疑惑间，夜鸿感到右手手腕处一阵火辣辣的刺疼，抬起手一看，那早已被自己遗忘的光明徽记在这一刻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刺疼感就是那光明徽记带来的。

“这怎么回事！疼死我了！”

夜鸿仔细看去，此时的光明徽记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上面的铭文纹路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比之前更为复杂，铭文上的一条金色纹路如血管一般，一路延伸到自己的胸口，在胸口处绽放出一朵圣洁的金花。

“日！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慕容晶雪又在我身上干了什么！”

夜鸿疼得汗珠直冒，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疼痛感了，这是灵魂上才能感受到的疼痛感，不同于其他。

“已经开始了吗……”

天上的云雾发出一声低语，随后便静默无声，云雾山间只有夜鸿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夜鸿此时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神像，全身散发耀眼金光，由于太过刺眼，只能隐隐约约见到那看不清面貌的巨大神像下有一个人，从轮廓看起来很像慕容晶雪。

耀光打在那神像下的人影身上，那人挣扎的模样看起来很痛苦。夜鸿此刻的感受就像那痛苦自己也能体会到，自己也同样痛苦。

不知持续了多久，夜鸿隐约中见到了很多，听到了很多。妖兽的嚎叫、战场的杀戮与嘶吼、兵器之间击打的嗡鸣声、还有耀眼得睁不开眼睛的万丈光芒。但又都模糊不清，不能看个究竟。

早已痛晕过去的夜鸿已经汗流浃背，即使这样这份痛苦也并未停止。意识不清的夜鸿心中只剩有一个坚持下去的信念，一个自己现在绝对不能死的信念，因为这个世界有人还在等着自己。

云雾山中无日月，缥缈云间几分白。

……

云开、雾散，苍古通道再次显现，一声疲惫满身伤的慕容晶雪缓缓走出通道，脸上一道血迹狰狞恐怖，本是柔美的容颜变得有几分刚毅，衣饰上也血迹斑斑，仿佛经历了一场残酷的大战。

慕容晶雪脚步上深浅不一，踉踉跄跄，刚走出通道便一头栽倒了下去，手中圣光法杖滚落在地，黯淡无光，没了之前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