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目光紧紧落在小路的脸上，一双明亮深邃的眸子仿佛隐藏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小路愣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愿意。”

白凝犹如曜石般闪烁的眸子终于微微动了一下，她笑了起来，这一笑，让原本被白凝盯的只觉可怖的小路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一刻，小路只觉得，

他要是不答应，白凝真的有可能会杀了他，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平时待人随和的白凝也会有这样冷厉的一面，这样的……让人无力抵抗。

“好。”白凝利落地开口道了一句，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你跟我来吧。”

说着，白凝便转身朝着地牢出口走去，小路刚打算跟上去，脚步还未踏出去，忽觉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猛一抬头，就发现白凝手中不知何时执着一柄匕首，上面依稀沾染着鲜红的血液。

“白老板……你这是……”小路很恐慌，也很不解。

白凝动作利索地收起了匕首，口中道：“这一刀，算是你欠我所做的全部偿还，你该庆幸，若你方才拒绝，那这一刀就不是落在你的手臂上了。”

说完，白凝便也不再看身后的小路，脚下径直朝前走去。

这边白凝刚走出地牢大门，就看见前路站着几个黑影，为首之人手中持剑，

似是等待着什么。

“擅闯地牢？想要劫走犯人？白凝，今晚你哪儿也别想去，将小路给我留下！”那人一身黑衣，语气却带着满满的嗤意。

白凝面不改色地站定，目光径直投向前方：“想要小路？那得看你的本事了！”

来的人是蓝玉，是想杀小路灭口。

小路知道的确实有点多了。

白凝转眸瞧了瞧身后的小路，开口：“明白了吗？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放过你。”

小路有些惊魂不定，他一直只想着借助这股势力重新在京都立足，却没想到对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那日若非白老板出现的及时，只怕他现在也已经如同大福一般无二了。

“白凝，要么交人！要么现在就拿命来！”那人眸子一凛，当下手中长剑泛起一抹寒光。

白凝依旧在原地漫不经心地站着：“我不与你打，自会有人与你打。”

对方沉默了片刻，声音变得犹疑：“白凝，你……你什么意思？”

白凝冷笑了一声，目光投向远处夜色之中，只见那里先后出现了四道身影。

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也许是在白凝进到地牢的时候，也许是在蓝玉来之后，总之他到底是来了。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白凝轻笑了一声，其实她心里早就有所察觉，自从上次新阵法图的事情，这几个长老从来就没有放松对她的戒备，方才她作势带了一拨人出了清竹馆，来到地牢，无疑是引起了这几个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