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工作逐渐踏上正轨, 陆离本以为林渊会轻松一些，但是没想到他却时常能看到林渊皱眉，显得有些苦恼的样子。

一开始陆离只是以为林渊被研究难倒了,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 从林渊都种种表现来看, 陆离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

林渊好像并不是为研究所困，反倒像是缺钱。

缺钱？

陆离有点想不通, 要知道作为京大的教授，工资虽然不能算高，但也绝对不低，像林渊这样吃住都在学校里, 还八票没有女朋友，也不喜欢逛街买东西, 他到手的工资足够他过的很宽裕，根本就不存在缺钱的状况，除非林源是想要干些别的。

比如说买房买车，这种大件的东西才会让林渊缺钱或者需要攒钱。

但是经过陆离旁敲侧击，林渊并没有表现出想要买房或者买车的迹象。

再一次看到了林渊在食堂买了一份最便宜的素炒白菜和炒豆芽，陆离忍不住问出来：“老师，你最近很缺钱吗？”

虽然这样问有点直接, 但是陆离觉得要是他拐弯抹角的问, 可能林渊会不想回答。

林渊夹菜的筷子一僵，炒的软乎乎的白菜重新掉回盘子上。

“怎么这么问？”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老师，你现在天天就吃个白菜豆芽, 和以前的菜色差距那么大，我想不知道也难啊！”陆离无奈。

“老师，你是碰到了什么难题吗？”陆离问道。

“其实没……”林渊刚开口就看到陆离一脸你别想驴我的表情看着自己，顿时后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好吧，最近确实是有点拮据。”林渊叹口气道。

本来他是不用过得这么拮据的，但是因为申请的研究经费一直都没有下来，虽然齐海山给了他很大的方便，但是做实验的材料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花费也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尤其是最近研究有了点进展，做了大量的超导材料实验，耗费的实验材料数不胜数，这些都是在烧钱，为了能够维持开销，林渊把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钱都投了进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撑不住，这也是林渊最近异常忧虑的事情。

要是没有足够的研究经费，就算他想取得什么成果都不容易，毕竟只有有实物出现才能证明研究确实有了突破。

可是这个实物都是用钱给堆出来的，林渊现在就是缺了这个钱。

陆离接下去追问了几句，但是林渊不想让他为这件事烦恼，况且他觉得这件事自己扛着就好，不管陆离怎么问都不回答。

只是不是林渊不说陆离就发现不了，很快陆离就注意到实验室里有些不对劲的事。

他对于实验室里的研究进度了解的一清二楚，并且实验室里的任务安排都是他来做的，这样一来，他很快就发现实验材料一天比一天少，甚至有时候林渊拿过来的实验材料居然是比较劣质的材料，这样一来就很明显了，实验室缺钱了。

“老师，实验室缺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找出了其中的蛛丝马迹，陆离也不等，直接去找林渊。

“如果老师还把我当做你的学生，就不要对我隐瞒。”陆离眉头微皱，林渊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都要瞒在心里，不到逼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

陆离固然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但对于他的做法还是有点不满，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既然知道林渊的性格是这样的，陆离也没办法，只能让自己多问几句，毕竟林渊虽说是这种性格，但是对于自己还是比较心软，只要自己坚持问下去，林渊还是会回答的。

“申请研究经费没有通过。”林渊沉默了半晌才回道。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陆离皱眉。

“因为我研究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出成果，浪费了那么多科研经费，所以要等到我取得一定的成果之后才能给我拨。”林渊说完甚至想笑，这个原因实在是有点可笑，成果是那么容易出的吗？更何况他以前申请到的研究经费和一般物理研究的花费比起来已经很少了，可是最后还是得出了这么个回复。

想到从齐海山那里得到的内情，林渊面沉如水，眼神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