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青叶也没非要她表态，只是传达这么一件事，然后就“放”她离开了。

说实话，此时此刻，姜蔻的内心情绪很复杂。

这个活生生的肖昀砚，并不像她看文时感知的那般恶劣。

他在用他的方式，且是让她能接受的方式，对她好。

感觉……自己不排斥那些……额，一时也理不清楚心下的想法，也罢，走着看吧。

宁烟棠因着极好的养伤条件，伤口恢复得迅速，姜蔻不在王府时，时择还自己来了两回。

一次没什么，两次三次，宁烟棠便觉出不对，等晚上姜蔻回来就对她道：“估摸着时择在试探我。”

姜蔻回个疑问的眼神，“他找你聊了啥？”停了停又道，“他确实很会不动声色地套话。”

“大概便是为何受如此重的伤、家里有谁……之类偏于私人的问题。”宁烟棠眉心微蹙，“怪就怪在他问话的方式我不讨厌。”

若非她警觉性强，怕是老底全说给时择听了。

姜蔻欲言又止，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升起个奇特的猜想，说不定，时御医也不想再做单身狗了呢？

“咳。”她嗓音低低地道，“宁姑娘，假如时御医再来，你多留意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套话与和中意的姑娘搭讪二者之间区别应该很明显。

宁烟棠一脸吃坏肚子的怪异表情，“那、那怎么可能？！”

“时御医终归是孤独太久了。”姜蔻略微尴尬地说，“你要是反感他，将他赶走就是，我再找别的郎中帮你。”

“……这么想来，他跟我扯来扯去的也不走……”宁烟棠扶额，“不会真是你说的那样吧他。”

姜蔻：“一切皆有可能。”

宁烟棠沉默了。

她不是十来岁的天真小姑娘，早年便对一个男人动心、全力倾付，明白喜欢的滋味。

可也仅了解女子对男子的喜欢，若论男子对女子，肖昀成给她看的都是假象，所以她难以断定，时择待她是怎样一种感情。

思前想后，宁烟棠道：“他话蛮多，蛮烦人的。”

姜蔻：“噗。”

如果真像她猜测的样子，时御医费尽心思找话题和宁小姐姐聊，却被当成话痨。

时御医晓得这事得怄得不行啊。

……

她们等来了丞相府的“邀请”，在玉玲找过姜蔻的第七天。

说是老夫人想小辈们一块聚聚，陪陪她老人家，她自己觉得孤单了。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让姜瞳和姜蔻回去住两天，太子和焱王无需时刻陪同，能去吃顿饭便已足够。

姜夫人暗地里跟姜瞳商量过，说服太子不要出席，却瞒着自家有好戏一事没说。

肖昀成忙着查找宁烟棠的行踪和别的一些事，委实也没空随姜瞳回娘家。

至于肖昀砚这，他倒想陪着姜蔻，但是姜蔻有自己的筹谋，三言两语劝他打消了念头。

——在丞相府过夜？不可能的，我才不想在那睡呢，总之你别去，去了我不好找借口回焱王府。

肖昀砚缄默少顷，到底同意了她的“要求”，并表示“如有需要本王会配合你”。

这话显得意味朦胧了，姜蔻打着哈哈揭过去，着手筹备糊弄姜夫人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