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尴尬。

姜蔻被自己噎了回，低眸认真思索着。

陈嬷嬷来这一趟的目的，类似于训“只顾花天酒地不顾男人”的儿媳妇。

愈想愈认为对头，于是分分钟影后上身，垂着脑袋语调哀戚。

“嬷嬷可是怪我多日没去看王爷，但在我看来，我去了主院，不也是讨王爷嫌，惹得王爷厌烦吗？”

陈嬷嬷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从前王爷对王妃的厌恶有目共睹，王妃有这般心理不足为奇。

莫非是，王妃在王爷那伤透心，才去弄劳什子饭馆，转移注意力？

“老奴并未讲那些。”陈嬷嬷终是没训得下去，不轻不重地道。

“然你毕竟是焱王妃，整日不在府中，怕有小人抓着把柄。”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她起身告辞，姜蔻则礼数周到地相送。

确定她出了远门，姜蔻腿一软，差点摔坐在地上。

当老板是要付出代价的，嘤，好累好累！

姜蔻累得晚饭也没吃，草草洗漱完就上床睡觉。

所以全然不知，走出宜霖轩的陈嬷嬷，拐道直奔主院而去。

……

“天涯海角”正式开张当日，姜蔻好不容易早早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收拾妥当赶到大门口。

一看，嚯，肖昀砚居然也在！

男人单手负于身后，身姿笔挺地背对着她，听见声响，微侧过头来。

姜蔻翼翼小心地瞅了瞅侧门前停着的马车，嗯，给她用的车还在。

估摸着不是要拦下她。

脑筋一转悠，姜蔻扬起亲切的笑容，笑眯眯地迎上去，“王爷，上早朝去呀？”

肖昀砚半点不懂得留情面，“笑脸收一收，假得可以。”

“……”嘴唇立马变平直，“你有事？”

“是你有事。”随着他话落，边上的苗清递来大红封面的某物，“明日是太子妃生辰，你去。”

姜蔻看到请帖上写着“焱王、焱王妃”，下意识地问：“你不去？”

肖昀砚波澜不惊道：“本王胃疼，不便出门。”

早朝也别上了再说这句话咧？

姜蔻心想难怪他树敌众多，表面功夫从来不屑于做，太子不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才奇怪。

哦，现在用她做表面功夫了。姜蔻冷漠脸。

“我也不想去。”

“你忘了，本王胃疼始作俑者是谁？”

“……王爷，那都多久前的事了，你一疼疼半个月？”

肖昀砚面色不改，“亏你记得半个月没往主院送汤。”

“……？？？”她有说过会天天给他熬汤？

姜蔻拿着请帖情不自禁地瞪他，“敢情我不仅是挡箭牌，还是专业炖汤人？”

“汤是你要炖的。”肖昀砚语气平平无起伏，“你开的店叫什么？”

这话锋忽转姜蔻几乎没跟上，“天涯海角。”

“什么？”他难得有耐性问第二次。

“天涯海角！”少女太阳穴突突跳动着复述，这名字怎么了，面瘫脸干嘛流露出愕然的神情？

事实上肖昀砚也不算愕然，便是蓦地听见意想不到的四个字，没及时回过味。

过了少顷，他觉得店名不堪入耳似的转回身，嫌弃道：“你的品味果然令本王绝望。”

姜蔻：“……”

气得请帖都被她捏出了皱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