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无上天尊
作者:穴宝盖 | 分类:玄幻 | 字数:12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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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出发
年轻和尚见杜昊攻来,本来欲要张嘴解释,可待看清他的样貌后,反倒是闭了嘴,双眉微不可察向上一扬,嘴角泛起笑意,有些跃跃欲试的味道。
伸手在脖子上挂着的一串佛珠上抹过,一颗深棕色的佛珠从其上脱离而出,与杜昊劈来黑色剑光碰撞在一起,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两相接触者的下方,地面却悄无声息地凹陷下去一截。
佛珠与剑光胶着,陷坑中不时多出一道杜历的剑痕,可随之又被佛光抹去,无声无息间两人已不知道交手了多次。
“是筑基境……”杜昊心里暗道:“好强!”
但这却并不能成为他退缩的理由,面对楚天河体内的魔性,这秃驴竟是二话不说将其压在了塔下,这么高的一座佛塔,下面的人肯定成肉饼了吧!
可怜的天河……
杜昊脚掌一踏地面,从剑气与佛光中穿过,宛若水中游鱼,动作浑然天成,化作一道黑影眨眼间便来到那年轻和尚身前。
“打死你个龟孙!”
杜昊暴喝一声,声音宏大如鼓,震得人耳膜发颤,同时举剑劈下,一时间狂风呼啸,地面石砖一片片被掀起,以杜昊为中心,向四周露漆黑的地皮。
年轻和尚一笑,再次从从颈间拂过,五颗佛珠化作五道流光,围绕着杜昊的无锋不断旋转,相互间有力场作用在其上,使这柄巨剑无法寸进,被定在了半空。
风骤停,年轻和尚的动作却未有停止,口中发出一声佛唱,右掌竖于鼻尖,在他身后,一尊生有四只手臂的佛陀出现,随声他的轻叱,四只手臂同时劈向杜昊,像四根擎天巨柱从天而降,声势浩大,如要催毁一切。
“四只手的怪物还敢在我面前放肆!”
脑后束发用的草绳崩断,杜昊一头黑发狂舞,丝丝缕缕混沌灵力从其头顶溢出,化作一尊古朴圆鼎,宝鼎仿佛伺机而动的猎手,一出现便冲向那四只佛陀的手掌。
铛!铛!铛!铛!
四声闷响相继响起,鼎上虽未留下痕迹,却被佛手拍得连连后退,等到混沌圆鼎回到杜昊头顶时,堪堪将年轻和尚的这番攻势化解。
杜昊未有放松,瞳孔反而收缩成一个黑点,在四只佛手后,年轻和尚藏于其后,散去佛陀像,再次递出一掌,如同穿花捉叶,毫无烟火气可言,但杜昊却从其中察觉到了极度危险的信号,不敢怠慢,同样一掌迎上。
砰!
两只手掌对碰在一起,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滚滚灵气波向四周扩散而去,地面出现如蛛网般的裂纹,毁灭性的力量让人心生惊惧。
众佛门弟子哪里敢在此停留,纷纷吓得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向后逃去,直至飞身落在屋顶,这才松了口气。
在这不大的庭院里,除杜昊和年轻和尚之外,就只剩下那镇压楚天河的佛塔了。
佛塔是年轻和尚神通所化,在这剧烈的冲击中也扭曲起来,表面纹理被生生磨去,露出里面的景象。
却见里面并非实心,而是有一个小小的空间,楚天河也没有被压成肉饼,而是盘坐在那空间中,体内魔性不断被佛光净化,而他的表情也从疯狂中逐渐平静下来。
“咦?”
杜昊突然明白过来,好像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看这样子,他们好像没有要将楚天河当成魔头处理掉的意思。
此番变故让杜昊心神一个不稳,气势中露出破绽,而他对面的年轻和尚自然发现这个漏洞,骤然发力之下,将杜昊逼退了出去。
杜昊心中怒火已然消失,并未再反击,而是在半空中转了几圈后,稳稳降落在地面,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笑道:“好像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对面年轻和尚周身的佛光收敛,双手合十于胸前,朝杜昊含笑点头,“是我见道友在昨日闯过千佛山,所以见猎心喜,未曾与你解释原由。”
而在这客房区的屋顶上,那些“逃过一劫”的佛门弟子,见这边的战斗终于停了下来,纷纷对视一眼,松了口气,刚才的声势太过骇人,他们生怕那两人再打去,会把这寺庙给拆了。
“那人好像昨天被方丈接引进来的散修,没想到有这等本事!”
“和真定师兄相斗势均力敌,总怕在整个北荒也找不出几个吧,听说他还登上了千佛山。”
“真定师兄根本未出全力,否则他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
这边在叽叽喳喳争论不休,但场中作为正主的两人,看上去却是十分和谐。
杜昊见楚天河在金塔中并无异样,也放下心来,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根自己随手搓的草绳,将脑后长发重新系好,随后朝那年轻和尚一拱手道:“想必这位师兄就是大名鼎鼎的真定僧,我听说你们佛门视修罗为异端,而我这位师弟体内的魔性就是修罗魔性,心急之下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还请真定师兄不要见怪。”
杜昊很轻易便认出眼前这和尚的身份,在筑基境就拥有这么强的实力,除了云隐寺的真定,他想不到还有谁。
第一百一十八章 出发
真定道:“我佛门虽除魔,但也渡人,这位师弟魔性深种,但却仍然保持清明,我们自是愿‘渡’而非‘除’。”
杜昊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可在谁也没发现时便恢复了原样,做出一副愁苦的表情道:“只是我这位师弟时不时便会陷入疯魔,而我又见识有限,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根治。”
真定道:“魔性已根种,想要彻底清除却是难,不过若拜入我佛门,自有佛法可以压制,说不得还可以将魔性运而用之。”
杜昊一拍手,等得就是这句话,“那感情好,我这师弟天赋也算不错,不如拜你云隐寺当个和尚怎么样?”
真定在云隐寺地位绝对超然,特别是在这个造化之门将要开启的时间,说不定还真能通过他来将楚天河塞进这和尚庙里。
杜昊原以为要费一番唇舌,没想到真定在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竟是点头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我这去与方丈说道,只是佛门清苦,还得遵循五戒十善,我们还需问问这位师弟的意见才好。”
“无需如此麻烦!”杜昊大手一挥,“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来来来,让我们先他头发剃了。”
金塔中的楚天河听不到外界的情况,但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头皮发麻,好像有某件重要的东西将离自己而去。
待楚天河魔性在佛塔中再次被压制下去,他便在杜昊笑眯眯的眼神中,被真定带着去剃了个光头,然后他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就直接被关进了佛光塔中。
据说这佛光塔收藏着历代高僧的舍利,最能镇压魔性,看着缓缓关上的塔门,楚天河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喊声,只是可惜,佛光塔隔绝了内外,让他的声音传不出去。
杜昊在塔外为其默哀,暗道:天河啊天河,知道你舍不得师兄,但是为了你体内的魔性,师兄我也是只能这么做。
真定站在杜昊身边道:“倒是没想到天河师弟居然这么配合。”
那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杜昊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脸上笑道:“那是自然,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一定正在塔内感叹佛法高深,想着皈依我佛吧!”
杜昊有着自己的想法,首先云隐寺是个大宗门,有机会加入绝对没坏处,再者让楚天河继续跟着自己,他体内魔性只会越来越难以控制。
而在灵隐寺中,杜昊那今天早上也看到过,这里的确有很多可以压制魔性的法门,或许对于楚天河来说,当个小和尚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日子太过清苦了一些而已。
“不知道我家师弟要在这佛光塔中呆多长时间才能出来?他还有机会参与造化之门这场盛事吗?”杜昊问道。
‘要不能参加,我可得替他多抢一份机缘来,当然那份机缘是先寄存在我这里。’他在心里加了一句。
真定稍作思考,摇头道:“这得看天河师弟的定力。”
“如此我便将天河交给真定师兄了,希望他能将这魔性驱除。”
两人相谈甚欢,完全忘记了被关在佛光塔中的正主,直到将杜昊送到客房,真定才告辞离开,而杜昊之名也渐渐在云隐寺中传了开来。
“听说了吗?客房有一名散修,和真定师兄比了一场不落下风。”
“而且他还和真定师兄一般登上了千佛山。”
“我听说他拿了一块门板到处砸人,形态很是凶恶。”
“当时我就在现场看着,在和真定师兄比对招时,长出了三个脑袋,六只手,十二条腿,那端得是凶恶得可以。”
“……”
“你确定你自己说得还是个人吗?”
云隐寺虽说是佛寺,可也并非完全清心寡欲,年轻的弟子亦是满腔热血。
真定在他们心中积威已深,他虽说平易近人,但却少有人敢挑战于他。
但杜昊就不同了,一届散修可以与真定争锋,自然让他们怀疑,同时也起了争强好胜之心,以磋切的名义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杜昊门前成了一片光头的海洋,就算是在晚上都无需点灯。
云隐寺高层对这样的情况熟视无睹,他们乐得如此,造化之门开启在即,有个对手让他们磨炼一下技艺也好。
杜昊就更开心了,他正嫌云隐寺生活太过无聊,有免费沙包送上门来,哪里有不热情接待的道理。
而与这里的热闹气氛不同,一间禅房内,一老一少两名僧人在一张小几旁相对而坐。
玄一道:“如何,见过那位小友了?”
真定道:“魔性已深,根治恐怕很难。”
“那魔性的来历非凡,远超你我的认知,既是大凶险,也是大功德,若能让那小友成功控制那股魔性,对我云隐寺来说绝对大善。”
“只是我怕他若彻底被那魔性吞噬,我们云隐寺到时候将会落得个引火烧身的下场。”
玄一大师摇头,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只要有那人在,这位天河小友便绝对能保留有最后一丝清明。”
真定若有所思,“方丈是说杜昊?”
“是啊,那也是一位我看不透的小友。”
……
……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杜昊原本以为要在和尚庙里过一个月无聊致极的生活,可谁知事实却与他想得相反。
这一个月过得还算充实,云隐寺中有头有脸的弟子都被他打了一遍,就连和真定比过几场。
云隐寺为北荒大陆最强的几个宗门之一,而真定不愧为云隐寺年轻一辈的最强者,杜昊在与他几场比斗中,竟是输多赢少,虽说杜昊是有所保留,但他相信真定也没有拿出真本事。
云隐寺中央的大广场上,玄一大师亲自为首,还有数位云隐寺中金丹境的首座,在他们身后,是年轻一辈的优秀弟子,个个头角峥嵘,气吞龙虎,欲要去往造化之门,闯出一番名声来。
而除佛门弟子处,还有如杜昊一般的散修,也皆是天资不错,不知被云隐寺用什么方法网罗而来,足以可见,玄一大师所说,为整个北荒夺造化并非戏言,而是的的确确在实行。
而杜昊此时站在一个角落里,而他身边猫着一个俊俏的小和尚,却是楚天河从佛光塔中溜了出来,哭丧着脸对杜昊道:“杜师兄,我不想当和尚啊,我还没聚媳妇呢!你去和真定师兄说说,让他放我还俗好不好?”
杜昊看着眼前的楚天河,头上已经点了戒疤,各种礼节也都完毕,算得上真正的佛门弟子,俊俏的外貌,再加上人畜无害的表情,竟让他起来有几分出尘的味道,看起来还真像是个年纪轻轻便佛法有为的僧人。
听说他有一次从佛光塔中出来,随真定下山讲法,有好些个女施主指名道姓邀请他去家中主持法事,让杜昊那个羡慕啊,恨不得当场削发取而代之。
这样的人宁心当个和尚不好吗?
郑重其事地对楚天河道:“天河啊,你听师兄给你道来,我们只是借了云隐寺一个名头而已,你现在看上去是一个小和尚,但你的心是自由的,相信师兄,到时候你将云隐寺所有佛法偷学而来,将体内魔性彻底压抑下去,师兄定会来带你跑路的。”
“真的?”楚天河信以为真。
“真的!”杜昊点头,继续忽悠了几句,终于将他宁抚好了。
另一边,玄一口诵一声佛号,他手中一片柳叶绽放金光,迎风而涨,化作巨大舟船,佛门弟子和那些散修皆都走上船去。
楚天河因为要一直要呆在佛光塔中,只能错过这次造化之门的盛事,杜昊朝他挥手,“好好修炼啊,你的机缘我先替你收好!”
所有人登上金船,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