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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有道理不仅仅是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思想——小鱼在他们三人里面永远就是给他们出主意的那个人，虽然小时候她最不喜欢说话，平日里也跟死鱼一样波澜不惊，看起来很内向一样，其实比李远更善于表达：只要她想，就可以说，并且去做。

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想的，可能都看成绩吧，觉得李远是最优秀的，可她从自身相处的感觉，还是觉得小鱼最厉害。

这种想法维持到最近半年一年开始，小鱼开始喜欢说话了，表达得东西也往往超过她的想象。

这就是能力，她想。

既然能力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更好的地方呢？

如果换做她自己，她肯定也愿意去见见老师们说的，电视里播放的那些大城市，那些精彩的世界去看看。

将心比心吧，一直被家庭压迫但天性宽容的李小云反而是第一个并且很自然就支持秦鱼的人。

李远扭头看了下李小云，一时尴尬纠结，又忍不住顺她的思想想开，小云一个女孩子都这么想，他一个男人自然不能太小心眼。

但，他更多的是恍惚，仿佛思绪飘到另一个地方，胶着着一个人。

所以他最终忍不住，问了。

“那个，小鱼，你如果去了那边，是不是.....有没有一直跟她联系啊？”

这一问，颇有欲语还休的意味，能让一个平日里沉稳的读书郎这样扭捏，自是心中藏了许多年的朱砂痣。

亦是男孩子在青春期最悸动美好的白月光，她优雅卿然得驻留在他的青春岁月墙上，懒懒散散，照亮光明，驱逐黑暗。

可她走了。

月光还在，他的心跟了去，但没跟上，因为她连他是谁都不曾知道。

可秦鱼知道，他多羡慕秦鱼啊。

秦鱼怎不知道这种小男生的儿女情长，当即抬眸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了下李远，轻描淡写，不含任何情绪。

“会”

自然会。

“那.....那就好。”李远本想说些什么，忽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尴尬一笑，起身说给她们点一点吃的。

李小云看了看他，积极响应，说自己要只小糕点。

“最近你胖了。”秦鱼淡淡说。

李小云顿时悻悻，改口说不要了。

呜，小鱼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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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的时候，秦鱼家已在县城，往那边走，两人的家在村里，另一边走，就在奶茶店外面的街道，他们必须分别。

一边向左，一边向右。

走出几十米，李远回头看，看到秦鱼抱着猫的背影在人**错中分外清晰。

高，挑细，轻然。

不说话的时候特别温柔，眼神灵越深邃，仿佛藏得住一片辽阔的星辰宇宙，亦藏得住田野乡色。

开始像她的母亲那样让人一眼难忘。

她长大了。

他们也长大了。

终究要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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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家的时候，秦鱼手机接到一则短信。

是李远的短信。

因为李远进了县一中后成绩一直在稳步提升，其中自然有秦鱼相助的原因，他自己努力也是主因，所以一向对儿子极好的李家父母就凑了点钱给他买了一个很古董的手机。

不贵，功能也不多，也不怕儿子玩手机荒废了，之所以买了，是怕他在县城里有什么事情照应不上，能打个电话总归是放心点的。

当然就被李远用来给秦鱼发了一则短信。

——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徐浩记得吗？

没发短信，直接个电话过去。

“那个曾经的老三，这次的老二？”

“对，是他，额，不是我故意说他坏话，而是这个人平时在班里风评不太好，读书是厉害的，但家里父母很麻烦，一个月前隔壁班里有个女孩经常问他问题，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给他妈妈知道了，愣是追到学校来骂她，说她喜欢徐浩，故意缠着他，影响他学习，把女孩子都骂哭了，连她班主任都挡不住他妈妈。”

秦鱼呵了一声，“他什么也没解释？默默的？”

“对，所以我们觉得他不厚道，因为那女孩真的只是喜欢学习，单纯来问问题的，不止找他问，连第二名的那位徐玲都被她问过，当然了，她也想找你，但都知道你不太跟人打交道，她没敢问。”

结果好学的姑娘愣是被中年妇女堵在班级门口骂哭了，想想都是高中阴影，还不知道别人怎么传。

李远自觉得徐浩不是什么好人，也怕给秦鱼添麻烦。

那啥，前段时间不就有个类似的好学生被秦鱼给怼成狗了吗，但怎么着也是个麻烦，能避免就避免吧。

“我看这次家长会，徐浩表现反常，竟想维护你，他妈妈肯定会想多，保不准会找你麻烦。”

徐浩当时的确看秦鱼漂亮，气质不凡，拉扯了父母好几下，熟悉他的人当然看出几分来。

知子莫若母。

这茬是肯定找定了。

“不会来。”秦鱼说。

“诶？什么意思？”

“下次家长会，他们不会来。”

一个月后，月考结束，李远总算知道了秦鱼为什么说徐浩爸妈不敢来。

因为——秦鱼不仅重考第一，而且拉了第二名100分，而徐浩这人不仅被打回原形，还因为春心荡漾滑到了年纪第七名。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秦鱼不仅考第一，而且——满分。

这次家长会气氛分外和谐，每一个家长每一个学生都安静如鸡，估计是被吓的。而他们没有一个知道这个县一中唯一一个考出满分的学生此时正在想一件事——伐木。伐木是为了做家具，做家具是为了给位面商店使用。当然，为什么不买呢？买了没用，位面商店很是冷酷无情拒绝了！什么品牌什么高档都没用，问为什么，人家不回。

MD，跟黄金壁一个臭德行！秦鱼无奈，只能发挥自己的推理能力得出黄金屋麾下所有体系都秉承了一个物质穿梭规则。

——贴近本源，或者贴近本身因果关系。息壤这些是完全符合的，但在现实直接买的家具虽是木头，也是地球本源物，却跟秦鱼没关系。

娇娇纳闷：“这特么是要逼着你去种树的意思？”

种树是不难，难的是树长起来要好几年，这哪门子的时间啊。

幸好秦鱼鸡贼，走了捷径——她没种过树，可秦远爸爸以前是木桨，在老家有一大片树林是他的啊，这也算是直系因果关系了，靠谱的吧。

秦鱼当天让秦远给她请假几天，理由是——身体不好。

秦远内心是复杂的，班主任内心是崩溃的。

这不省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