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又江水
作者:杨絮 | 分类:古言 | 字数:3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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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死前给点提示啊!
公子不禁低眸,两眼写满了疑惑,瞧过她,又打量着钟成,左思右想,猜不出此刻到底是个什么剧情发展。
钟成自顾自倒了杯热茶饮了一口,但见他不为所动,抬眸间即生了杀意,正欲出手时,江水忙挡在公子面前,急对他说:“我们公子一点武功都没有,皮嫩的很,你别伤他,我来跟他说。”
钟成收手,戾眸盯着二人。
江水心里是火急火燎,想说的话一句也不敢明说,转头对公子快语:“我进宫之前给了你一个盒子你记得吗?快去拿,要在磨蹭今日我们定会死在这里,碧麟苑所有的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一个人啊!”临了,眨巴眨巴眼睛。
公子犹豫不定,一番思索,终是支吾道:“那盒子,如今不在我这里...”
钟成蹙眉,江水急的跳脚:“啊,我不是交给你了吗?”
公子撇过钟成,甚是认真:“我见你这东西十分宝贵,店里人来人往也不安全,你走后实在是不安心,正巧秦将军常来店中,思来想去,你们也正好是朋友,便交于他暂时保管,他刚走不多时,要我去追回来吗?”
江水两眼无措,扭头望向钟成征求意见。
钟成放下茶杯,问:“你们都看过了吗?”
江水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实不相瞒,那盒子上的锁我们想尽办法也打不开。”
钟成掩下一抹深思,静坐思索了许久:“一个时辰后带上东西在长安桥上见!”一顿,若有所思又添了一句:“你可以去找秦越桦,不过,就看你们有没有能耐从我手中救出她了!”
语罢,身形快闪,眨眼间起身摁住江水的喉咙,公子惊色一颤,正色道:“不要伤害她,你要什么给你就是了。”
江水不敢妄动,直直的盯着公子,二人彼此看过一眼,他心领神会快步出门。
冷风嗖嗖的长安桥上,河面上铺着薄冰,江水故作漫不经心的张望,掩饰忧心,天色灰蒙,凉风刮过,更让人心中不安。
钟成犹如一尊大佛压在身边,时刻准备着杀了她,此人真是油盐不进,冷酷无情啊!
她叹了一声,捶捶腿坐在地上等待,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桥上路过的行人迎着寒风瞧过他们,看这个地上坐的小伙瘦瘦小小,十分干瘪,一看就是常年饥饿所致,再看后头冷面站立的那人,手,脖子,脸皆是伤疤,看起来十分可怜。
眼瞧着这么冷的天似要下雪了,顿时心头一阵热泪,大发善心,从腰上取下盘缠,扔了几个铜板在江水面前,投来一记同情怜悯,一声叹息摇摇头便下了桥!
钟成:???
江水见钱眼开,顿时两眼放光,拾起铜板定眼一瞧,当即黑了脸,朝离去的那人大呼:“这位好心人,你给的是佩钱啊,不是正用钱,给点能用的啊!”
钟成:???
无人回应,江水耸耸肩,算了,佩钱就佩钱吧,尽收囊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进二人耳中,桥左端渐露一个身影,急的她起身望去,来者正是公子,他气喘吁吁快步而来,手中拿着一个锦盒。
江水心一凉!
完了,他真的没有去搬救兵,而是去搞了一个盒子来蒙人?
公子啊公子,难道我方才说的他一句都没有听到?
方才冲入屋中抱住他时,悄声在他怀中留了一句话:“公子,救我!”随后又大呼大叫掩饰慌张:“公子,许久未见,甚是想你啊!”
公子扫过她,见她毫发无损,递上锦盒:“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放人!”
钟成盯着他手中锦盒细观了许久,忽的一声嗤笑。
公子微蹙双眉,正疑惑之时,就听他冷声朝着四处喊了一句:”出来吧!”
江水四处探望,空无一人,不解望向公子,正欲开口问个明白,钟成忽将她拉至身前,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
江水:???
又怎么了?
好歹给我点提示啊!
这一天到底要死几次啊!
她眼前一个快影,定神时那身影落在面前,见此人,一声惊呼:“将军!”
越桦闻之心一颤,见她正在钟成刀下,敛去焦色,寒眸盯着钟成,声音刺骨寒凉:“放开她!”
“别急,我今日约你来,是有事要说!”钟成嘴边一抹冷笑。
公子这才醒悟:“你是故意叫我引他前来的?”
在碧麟苑时,他闻得江水低语那声“公子,救我!”心惊了半会儿,脑中霎时短路,不明不白,她此刻应该在宫中才是啊,为何会突然出现,再观与她同行的人,钟成?
此人面目凶狠,并非良人,难不成,就是她口中所说,追杀她的人?
心中猜测思量,面上故作镇定,看此人功夫了得,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江水在他手中,方想起秦越桦前脚刚走,以他的武功,应当可以救出江水,于是便顺口编了个理由想借秦越桦之力救人。
等等,秦越桦为何会在碧麟苑呢?
此事说来话长,自江水入宫后,他隔三差五便会前来一坐,要一壶酒,两个小菜,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一个大将军莫名光顾,总有些疑惑,这日,秦越桦又来,见他一人神色清冷望着窗外,张公子带了一壶好酒坐在他对面,含笑问:“将军近日似乎很是空闲啊,不知我这小店有什么好看的,可否说来听听?”
越桦闻言看来,公子摇摇手中美酒:“今日我陪你尽兴!”
他一笑而过,饮下杯中酒,将空杯递过去,公子为他斟满酒,抬眸间好一番打量。
越桦举杯低嗅,确实是陈酿的好酒,香味尽在鼻中,他却放下酒杯并未饮下,而是平和地问公子:“江水从小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公子应和:“她八岁来的,此后一直在这里!”
“你也同意她扮男装?”
“我的意见不重要,情形所迫,当中应该有许多无奈,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帮她,教她。一个姑娘扮成男人生活十分辛苦,这么多年我全看到在眼中,有时心疼,但无能为力,别人家的姑娘这时正是豆蔻佳年华,胭脂罗裙好韶华,江水呢,粗布麻袋肩上扛,若你细看,其实她长的也不耐!”说时忍不住笑了,一杯酒在口中,越喝越涩:“她若好好打扮打扮,也是个俏人儿,只是不知,她以后这婚事该落在谁家,我母亲为此还在忧神,替她找寻好人家...”
说完后,特意瞧了一眼越桦。
他听罢,扫了一眼窗外,抿唇笑说:“她会嫁个好人家的!”
“哦?”公子故意问道:“将军是有合适的人介绍?只是我家江水有些粗粝,比不上世家小姐满腹诗文。”
秦越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后对公子说了一句:“各人有各人的喜欢,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他握拳离去,公子望着他潇洒冷清的身影,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今日危难,秦越桦就在眼前,于是便借口脱身火速拦他来救人。
那钟成不屑撇过他,未做答复,只对江水道:“我说过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那你为何还要跟我走这一趟!”江水怒气冲冲反问。
一声嗤鼻冷哼:“我要看看你们有多少人知道此事,如今更加确信,你们并不知这份信的下落,对信的内容也一无所知,那锦盒里,是空的吧!”
即已被他说中,公子也不掩饰,甩手就将盒子扔下桥。
“你既知道她不知,那就该放了她!”越桦寒言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