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冷，零下十几度，路边的污水槽都结冰了。

月亮悬挂在半空，被云朵遮了一半，雪花纷纷扬扬，放眼望去，朦朦胧胧。

两人漫步在其中，周围没有其他火光，只有明亮的月光撒在两人身上，营造出浪漫的氛围，一黑一白，格外般配。

一幅行走的海报，渲染着浓郁的氛围感。

程彧把伞拿开了，倪蓁下意识看了看他，他回道：“你有看过文艺电影吗？”

“看过，你又想说什么？”她之前饰演过很多角色，也当过导演，在电影方面，看的不算多，但是各个类型都有涉猎。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就像电影里的男女主，在冬天里约会。”

“我给你一拳头就不像电影了，像凶杀现场。”

程彧自顾自说道：“剧情发展到这里，一般都是互诉衷肠，鉴于你现在不肯承认对我的爱意，我们就跳过这一部分，直接到结尾。”

倪蓁非常直接：“滚。”

程彧这个时候并不怕她，还光明正大的去牵她的手。

马上就要牵上，倪蓁突然就发现了盲点，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以前交过女朋友？”

“我没有。”程彧怕她误会自己，立马站在她面前，举起四根手指，对天发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我只喜欢过你。”

她嗯了声：“只是喜欢过？”

“我喜欢你。”程彧说得郑重又认真：“现在喜欢你，以后也喜欢你，只喜欢你。”

“谁管你喜不喜欢。”

他干嘛要跟自己说这个，搞得自己喜欢听一样。

程彧知道她嘴硬，便主动承认：“是我自己想喜欢。”

倪蓁仰着脸看他，月光下，被照着发出浅浅的荧光，像是围着她笼罩了一圈，柔和了她的五官。

一张可爱清纯的脸，被纷纷扬扬白色的雪花衬得纯洁无暇，精致得不像话。

程彧的心跳过速，越发强烈，重新牵上她的手：“所以你知道电影的结尾吗？”

“我知道，还用你说。”

除了接吻，还能有啥。

沉默了两秒钟。

“我想给你拍照。”

这画面太美好了，像是眼前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纱，程彧什么念头都不敢有了，他怕戳破这层纱，也舍不得去破坏这一幕。

倪蓁点点头，声音软绵：“你有相机吗？没有的话我有。”

她随手收集了一台，性能还是最好的那种。

“我有。”他拿出相机，往后退了一大步，找到合适的角度：“你先别动，就保持现在的姿势，让我先照一张。”

随后，她听到咔嚓一声。

拍完后，程彧直盯着相机看，抬头对她说：“很好看。”

“我也给你拍几张，留着给你当纪念。”看他拍照拍得起劲，倪蓁也手痒了，想活动活动。

过了会，他们挤在一起，同时低头看照片，身后是黑漆漆的世界和略破败的建筑物，头顶是明亮的月光，周围的雪不停的落下来，轻轻落在肩膀上。

两人与环境格格不入。

如果分开看，特别有矛盾感，但站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我们还没有合照过。”程彧生得极好，一双黑眸深邃又温柔，直勾勾的盯着她，眼里点缀着几分期许：“可以吗？”

倪蓁莫名说不出拒绝的话，也没想着拒绝，环视了一遍周围：“我们得找个架子。”

“我定时了。”

“快点站好。”

两人笔直站好。

“321。”

话音刚落。

程彧的手紧紧的揽住了倪蓁的肩膀。

倪蓁牵紧了他的手，另外一只手偷偷比了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