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之恋,情深入骨
作者:月下微暖 | 分类:现言 | 字数:17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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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隐藏着的线人
手术灯亮了多久,顾洛珅便在外面站了多久,俊挺的身影冷硬地站着,期间许洛晴打来无数个电话,全被拒接,伫立在手术室门口的身影不曾挪动一分。
就在张毅以为顾洛珅要僵化成一尊雕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顾洛珅又黑又深的瞳孔终于有了些变化,看着手术室的门打开,刚经过急救的安若尘被推出了急救室,脸色苍白如纸,纤长的睫毛如小扇般盖下来,睡得很安静,然而暴露在外面的脖子和手腕却在默默控诉着他刚对她施加过的暴行。
顾洛珅迈着凌厉的步伐上前几步,衿贵的嗓音里带着深冷和喑哑:“情况如何?”
医生摘下口罩,深深得看了顾洛珅一眼,道:“少爷,您跟我来。”
顾洛珅的神色沉了沉,隐隐有什么不详的预感。是没保住?那他不是应该得偿所愿而觉得高兴吗?为什么心里会密密麻麻地痛,仿佛失去了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医生向前走,却没有听到脚步声跟上来,便驻足,回头,便看顾洛珅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骤然间沉郁而冷冽,幽冷的视线在追随着昏睡中的安若尘离开之后,才收回来。
十分钟后,顾洛珅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漆黑的眸色深不见底,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夹在薄唇间,然后颀长的身子微微弯下,将烟点燃,便走到走廊尽头,一口一口地吸着。保镖们明显感觉到周围气压变得压迫,都低着头没敢出气。
夜已经深了,许是走廊尽头的窗户没有关上的缘故,春寒气息透过昂贵考究的衬衫布料侵入体内,让向来不惧寒冷的顾洛珅感到了几分冷意。
他抽了几支烟之后,眸色终于恢复了冷清,长指将烟蒂掐灭,转身离开了这条寂静寒冷的走廊。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安若尘的病房。
坐在病床边,沉郁的视线紧紧锁着安若尘的侧颜,漆黑的狭眸太过深沉,藏着旁人看不清的情绪和计算。
这一坐,便坐到天亮。
“扣扣!”
敲门声响起,顾洛珅清冷的嗓音应了一声,张毅便走了进来。
“少爷。”
他走到顾洛珅旁边,弯腰低声道:“昨夜,沈少病房发生了骚动,有杀手伪装成沈家保镖想要对沈少下手,好在陆帅早有防备,提前伪装成了沈少,而将沈少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顾洛珅视线依然锁着安若尘,没有抬眸,只有薄唇间溢出的单字音节,表示他在听。
“另外,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的监控录像我已经查看过了,也查清楚了小南的这段时间的所有去过的地方和接触过的人。”
话音一落,顾洛珅终于掀动眼皮看过来,深冷的嗓音道:“继续说。”
“小南跟顾宅的人,接触频繁。”张毅汇报道,但那个“顾宅的人”只是一个线人,最终指向顾宅的谁,却不确定。
顾洛珅宽大的手掌正包裹着安若尘纤细的手腕,指腹慢慢地抚着她刚打完吊针的手背,静默了片刻,不咸不淡的嗓音传来:“把小南放了。”
“哈?”张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都还没调查,怎么就放了呢?正想问,却看顾洛珅冷毅深刻的五官透露出几分讳莫如深,到嘴的话便咽了回去。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小南从一栋楼里走出来,回头看了眼身后,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地点,出租车便消失在雨雾中,而在这辆出租车消失之后,一辆低调的黑色宝马便跟了上去。
她因为帮助安若尘逃跑而被遣退了,现在除了回家,似乎无路可去,但是在她远走高飞之前,还要再见一个人的。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一个废弃平顶房子前停下来,小南付了车钱,便走了进去。
十五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出现在房子前,他驻足,观察了四周,然后才抬腿走了进去。
“我按照你的吩咐办好了,你答应的事呢?”小南见到来人,便开腔问道。
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问道:“但是,安若尘又被顾少爷接回来了,你这叫办好了?”
小南声音卡了一下,那个男人便靠近她,进一步逼问道:“安若尘的孩子,流掉没有?”
“我……我不知道……”小南摇了摇头,安若尘失踪之后她就被控制起来了,一直到半个多小时前,她被顾家的保镖放了,然后被遣退,期间都不知道安若尘的情况如何,“我只知道安若尘被送回来之后进了急救室,保镖告诉我的……”
“这点事都办不好,让我怎么疼你,嗯?”男人清冷的嗓音很低哑,人已经靠近了小南,呼吸全喷在她脸上,脖子上,“你现在是被遣退了?”
“嗯……”小南被男人的呼吸撩的声线不稳,脸色开始变得绯红。
“那你这样,对我还有什么用,嗯?”男人的脸逼近她,一双深沉的眼眸显得很阴鹜。
小南心中一颤,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哑声道:“别……我尽力了……安若尘的孩子一定保不住了,顾少爷肯定很生气很愤怒,所以一定会拿安若尘出气,安若尘的胎气原本就不稳,所以肯定保不住了……”
“我要确定的答案,再潜回去,如果安若尘的孩子没流掉,你该知道怎么做,嗯?”男人阴鹜的双眸却没有一丝情-欲-之-色,只有嘴唇邪魅地勾着,看着女人被她撩的脸色涨红。
事后,男人穿好裤子系上皮带,瞥了一眼双腿无力而跪坐在地上,身上一片凌乱的娇小女人,道:“两天之内,给我个满意的结果,嗯?”
小南脸上还是潮红之色,听到男人的命令,便点了点头。
男人黑色风衣的身影再次从房子里出来,前后不过半个小时,他从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将手帕丢进了垃圾桶,像是十分嫌弃一样,又理了理领子,裹紧了黑色风衣,转身离开了。
远处,在街道转角处,一辆黑色宝马里,一个拿着望眼镜的男人问另一个人:“现在怎样?”
“打道回府,毅哥说了不能打草惊蛇。”说完,黑色宝马便掉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