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泠的话让陆仁顿时就哑口无言了。

因为此时的他很清楚，汐泠所说的这些都是毫无争议的事实。

从汐泠改变过去的时候开始……不，实际上的时间要比那更早，就在陆仁遇到假苍白之闇的时候，他就应该察觉到自己的内心发生过怎样的变化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陆仁的内心在逐渐发生着变化，虽然不算上什么“恶人”，但比起原先的样子已经差距甚远了。

“不过即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汐泠说道：“你会发生的变化，不过是让你变回原先的你自己而已，只需要顺其自然就好了。”

“再说了，已经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你应该还没有做出过任何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吧，你一样能保持着冷静，如果遇到了那些让你愤怒和失控的时候……你需要的不就是那样的情绪吗？难道你还想要用你曾经了怜悯来面对敌人。”汐泠道。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陆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哎……不过我再怎么纠结也没用吧，这个过程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改变。”

“如果只是在力量刚出现的时候，倒是能够利用种种手段把它给压制下去，但现在肯定是做不到了。”汐泠又说道：“因为你和天启·死亡那份力量都契合度已经快要达到最高值了。”

“这一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陆仁问道。

“还记得暗黑城堡那个副本吗。”汐泠解释道：“在那个副本之后你昏迷了一段时间，原因是因为你无法同时兼容自己和死亡的记忆，也无法去触及到死亡的存在。”

“而现在的你已经能够完美做到这一点了，你现在能在这里听着我说这些话就是最大的证据。”汐泠道：“换成是之前的你，在听到我讲解起天启·死亡的时候，就会因为意识的排斥而晕厥过去吧。”

“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快要完成和天启·死亡力量的融合了？”陆仁接着问道。

“理论上来说就是这样没错，而且你的任何进度是我们之中最快的那一个，你的思维方式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像死亡那样为了歼灭敌人滥杀无辜……这种事情在你杀死绝对不会发生。”

“但是……”汐泠又说道：“我也不清楚佤莎柯，你的身上虽然有着天启·死亡的力量，又融合了极大一部分，却没有展现出丝毫，你在现实中已有的力量都是游戏中给予你的。”

“是这样吗……”陆仁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力握紧后笑道：“不过我感觉我现在的力量就够了吧，继承神明的力量……这一点对我来说本来就不现实啊。”

“这一点……我无法站在你的角度做出判断，所以你会怎样做我也无权干涉。”汐泠说到这里，便转过头对伝霄说道：“而你身体中的那份力量，和陆仁一样都没有展露出来的迹象，而且隐藏地更深，我也无法查看达到什么境界了。”

“本救世主的力量当然是最强的，甚至不需要那什么天启·饥荒，我都能够以一己之力拯救整个世界！”伝霄哼哼一笑道：“倒是你现在的状态怎么样了？”

“我？一言难尽。”汐泠的神色似乎变得低落了几分，她说道：“我也搞不清楚现在的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会通过别的手段去调查，这也就是我要离开一个星期的原因。”

“好吧，虽然还是有些不太清楚，但大概的由来我都明白了。”陆仁总结道：“那几种力量寻找到了我们，改变了我们原先的思维形式，而这在随着时间适应之后就会恢复正常，并掌握那份强大的力量……是这样没错吧。”

“对。”汐泠点头道。

“可关键的一个问题你还是没说。”陆仁说道：“你说的力量一共有九种，主要的则是分为‘天启’、‘终末’和‘平衡’这三种，可是在这所有的种类中，没有任何一种和我妹妹身上的‘混乱·永恒’能扯上关联。”

“这就是一个更复杂的问题，我就长话短说好了。”汐泠继续说道：“在宇宙这么多年的发展中，还有几种新生的强大力量出现，‘混乱·永恒’就是其中一个，其特性在于强大的生命力。”

“这样的力量通常要比我们所有的力量弱几分，但也算是顶尖级别的，如果落在敌人手上会十分危险。”

“但好在这样的力量特别稀少，不可能超过十个，再加上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也就这么大，我们几乎不可能遇上更多了，所以没必要为此担心。”

“我刚刚之所以会那么惊讶这种力量的出现，就是因为我所说的——力量会主动寻找合适的生命，恕我直言……以你妹妹的体质和精神力，很难承载这样的力量，所以我并不认为她能够拥有这种力量……无论我怎样计算得出的答案都是如此。”

“可事实上陆茗的身体中的确出现了那样的力量。”伝霄笑道：“这个事实我已经见识过了，而且那份力量和她没有任何的排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说是我的计算出现失误了。”汐泠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说道：“又或者……这样的事情本就不应该是通过计算来得出的。”

“但不管怎么说，即使我妹妹她身上有了这种力量，她也不会陷入危险对吧！”陆仁有些着急地问道：“只要她不主动踏入危险就没事了吧！”

“我不能给你肯定的回复。”汐泠摇头道：“而且你漏算了很重要的一点，和她是否拥有力量无关，如果你陷入了危险中，那么陆茗她就一定逃不了……这是必然会发生的，除非你能够强到阻拦住所有想要针对你的人。”

“让自己的实力变强，直到让别人对我或者陆茗出手的想法都不敢有吗？”陆仁暗暗握紧了拳头，他呵呵一笑道：“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在寻找着我们这样拥有特殊力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