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得太快。

这两兄妹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晕倒在了地上。

湿濡的土地，是他们极不喜欢的！

只要凌二帝一旦决定动手，那是极其快速之事。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动杀念，或者说他是动了杀念，只是不想就快要醒来的周行之看到这满地的血腥。

他可以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杀了人，但唯独不想让她知道，她只想让她认为自己是很弱的一个男人。

就算很多东西因此而与她相连，但是却不想把这些事情与她联系在一起，无论别人怎么看他，对于他而言，周行之怎么看他最为重要。

许多事情掺杂在一起，也与她各种相连，无数种证明，证明她是他最重要的那个人。

“出来！——”

一个淡漠的声音，望着漆黑夜幕，微微开了口。

“呵呵，本以为能悄然看一场好戏，没有想到还是被您给发现了。”

一个嘻嘻哈哈的声音，替自己辩解，打圆场。

枯萎一般的声调，却又意外带着鲜活的感觉。

“从一开始爷便知道你在那里，看戏很好玩是么？”

司言慕依旧冷言，紧盯着那个方位不放。

“……”

对方无言应答，显然是司言慕说中了它的所想。

“既然如此，那就为爷做些什么吧。”

司言慕认真说道，站着的姿势不变，犹如巍峨高山不允许人拒绝违逆。

“能为凌二帝效劳，那是我等荣幸，啊哈哈。”

又是打圆场的声音，那束目光一直紧盯着司言慕，有点惴惴不安的，生怕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若是司言慕动手将这山中毁灭掉，也是可以的，只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而已。

因为司言慕有这个能力，所以让它担忧。

“山神也能担心，确实是有趣得很。”

司言慕笑着，却并不是玩味的语调。

“那、那是当然的，毕竟您可是……”

对方欲言又止，司言慕却打断了它，又再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爷就将他们二人交给你了。”

“我等并不知道应当如何做才算妥当。”

山神很直接的问，绕着弯子，还不如直接问得好，以免自己会错意，给这座山脉增加麻烦。

“让他们来自尘土，再归于尘土即可。”

司言慕绕动指尖，灵气萦绕。

“那我等就算是明白了。”

山神终于会意，思想片刻才决定召唤山中树干等物将那兄妹二人带走了。

然后只听“哄”的一声，在距离司言慕和周行之很远的地方，山石坍塌，瞬间便将凌家兄妹给掩埋在了里面。

两人依旧昏迷，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坍塌处树木再掩盖其上，周围不见一丝土壤翻动，就好似整个山脉没被改动过一般。

“呵呵，你倒是挺省事。”

司言慕笑，很满意山神作为。

“这样不留一点痕迹，还为这山中花草树木做了贡献，它们会感谢他们的。”

司言慕点头，然后转身往周行之那里去。

山神了解，忙指挥树木花草让开道路。

“走吧，我的行之大人，与我一起。”

弯腰轻巧抱起她，搂入怀中，不顾她湿润的脸颊而帖了上去，就像久违一样，心中莫名欢喜。

手指轻弹，周围水汽蒸发，他抱着昏迷的周行之往山外走去。

他本能很快的将周行之弄醒，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只想借着她昏迷的机会，多多的与她接触。

司言慕知道，一旦周行之醒来，世必然会远离他的，那是她一贯行为。

隐藏了身形，司言慕不想周行之能够带走任何东西，包括丢丢，他不想她的心里再思考着除他以外的人或事物。

现在他已明白，就算她不明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等司言觅寻得到司言慕辞别书信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月后了。

她没有来寻找儿子，就算司言慕知道许多事情，她也没有打算去问个究竟。

只要他幸福就好，其它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

周行之终于是摆脱不了司言慕的束缚，终于有一天她爆发了，忍不住对笑靥如花的司言慕吼道。

“司言慕，我是想御宠封神的，而不是陪你游山玩水，整天嘻嘻哈哈荒废度日的。”

“我知道。”

司言慕还是笑，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得非常开心，这是连司言觅寻在内的人都没有看到的模样。

“知道还这样对我？！”

周行之简直暴跳如雷，又想起今早的事情，再次大吼道。

“今天别人就跟我说了话而已，你干嘛那么大反应？”

“不是我，就不允许。”

“我也有我的自由。”

周行之反驳。

“你是我的神，我是他们的神，这样就足够了。”

司言慕答非所问。

“但是……”

周行之想反驳，思考了好久才说道：：“我跟你本无关系的，至少你得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吧，就算是想惩罚我，你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末了，她又再补充道：“若是理由不合适，那我就不应该被你这么对待。”

“因为啊。”

司言慕转脸看着慢慢下落的夕阳，停顿了一下，这才再转脸过来看着周行之，像孩子一样拉着周行之的衣袖，委屈一样的说道。

“我没有你，会死的，就像花儿会枯萎一样。”

司言慕说得一本正经，周行之笑了笑，无奈再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与你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周行之默默地笑。